電話那邊還在響起母親的聲音。
「靳陽,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千萬不要再騙媽了,媽真的承受不起,你跟那個女人重新在一起。」
靳陽怔怔地看著那張蒼白無力的臉,尤其那雙黯然無光到瀕臨絕望的眼神,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撕裂他的心。
「是,這女人,不配。」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這句話媽就放心了,忙完那邊的債務問題,你趕快回總公司。」
靳陽拿著手機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
姜苒渾身發抖的看著男人,晶亮的眼睛充滿著憤怒。
不配!什麼不配…
從兩人戀愛到現在,他哪一點對不起這男人了。他有什麼資格說不配這兩個字。
「我一個普通的女人,何德何能,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折磨我…你這是越來越讓我瞧不起了,哪怕一條流浪狗都比你有良知。」
靳陽輕笑,這女人竟然把他跟一條流浪狗相比?
「良知,從你認識我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我靳陽這個人,沒什麼良知,自然不會同情你,可憐你。如果不是我娶了你,恐怕你這個災星,到現在還沒人要吧……」
「我這個人向來追求刺激,我倒是要看看,跟你這個災星繼續糾纏,我到底會不會厄運連連,可是事實證明,我只會越來越好,身邊不少女人為我痴戀入迷…」
啪!
姜苒忍無可忍的給了他一耳光。
打的又響又狠。
她冷冰冰的看著男人,眼睛裡裝滿了鋒利的恨意。
「你讓我覺得噁心。」
靳陽抬手抹掉嘴角那一絲腥血,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出氣了,就給我滾回包廂里去,不要隨意離開我的視線。」他一邊說著,一邊猛的抓住她的後腦勺,將女人的強制性的往上一仰。姜苒對視上那雙烏黑的眼睛,感覺自己如同掉入深海,萬丈深淵。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她渾身牴觸的推開男人,神情恍惚的衝進了洗手間。
被男人狠狠的刺激的一下後,遍布全身百骸的痛意,已經深入骨髓,本就有些昏沉的頭,現在無比沉重。
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讓她支撐不住的扶住了牆,嘔吐感加重,她趕緊抱著個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身體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姜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對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說著什麼?
她雖然看不清男人的樣子,但是大致的五官輪廓,她可以確定是誰了。
「今個一天她都吃了些什麼?」醫生問。
「不知道?」
醫生繼續道:「以前有沒有過敏史?」
「沒有。」他回答的很確定,姜苒吃飯從不挑食的。
「你確定她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嗎?」
靳陽仔細想了一想,難不成是那盒避孕藥?
是不是換牌子了,她就不適應了?
「好像吃了一粒避孕藥。」
醫生臉上立馬裹上一層嚴肅,「那應該就是吃避孕藥過敏了,你是她的丈夫對吧,那你以後可要注意了,你老婆對這個牌子的避孕藥過敏,還有,就算你們不想要孩子,避孕藥也少吃,對她身體狀況也不好。」
靳陽沒有辯解什麼,只是點了下頭。
「對了,她頭上還有傷,洗臉的時候要注意一點。」
靳陽點頭,醫生總算交代完了,離開了病房。
女人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當時她暈倒的時候,頭可撞的不輕。
姜苒微微睜開眼睛,那張深邃的五官輪廓,如此清晰。
「醒了?」他的聲音依舊冷漠。
姜苒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沙啞著問,「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也沒怎麼…吃避孕藥過敏而已。」
而已?他說得可真輕巧。
姜苒也不指望男人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既然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她閉著眼睛,仿佛外界的一切與她無關。
「你這身子可真夠弱的。」靳陽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走了。
姜苒呼吸變得急促,待男人離開病房時,也總算是可以好好地喘口氣。
沒過多久,一個小護士進了病房。
「姜小姐,這是剛才那位先生,讓我給你帶過來的夜宵。」小護士一臉羨慕的又說:「你的老公對你可真好,把你送過來的時候緊張的不行呢。」
姜苒卻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護士整天閱人無數,沒想到也有看錯的時候。
「謝謝。」
小護士離開之後,姜苒看到那個包裝的精緻的飯盒,想也沒想,砸在了垃圾桶里。
寧願餓死,也不會吃他送的東西。
她平靜地躺一會兒,房間裡又進來一個人,腳步聲很熟悉。
「苒苒…」
聽到閨蜜的聲音,仿佛得到了救贖一般。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你先別管我了,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吃錯了東西,身體有些不舒服。」
木婉欣看她小臉蒼白的樣子,心疼死了。
「苒苒,這段時間你受苦了,你放心最近我已經在籌錢了,一定會幫你湊夠錢,離開靳陽那個混蛋。」
「你這傻女人,誰讓你這麼做的。」
「靳陽那麼對你,我看不下去了,現在我真的好氣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富婆,我要是一個富婆的話,區區三百萬算什麼?還不是我大手一揮的事兒。」木婉欣連說帶比劃的,恨不得自己武功蓋世,捏爆靳陽的頭。
姜苒被他逗笑了,「你這個樣子好逗啊。」
「你這傻女人,這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面臨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我知道啊。」姜苒臉上露出一抹釋然,不過很快就結束了。「我現在不想想那麼多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靳陽那個混蛋遲早會遭報應的。」
「對了,我來的時候,看到姜澤宇也住院了,好像病的不輕。姜瀅瀅還假惺惺的照顧著,你都不知道她裝的有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