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貝貝頓時以極度誇張的音調發出一聲刺耳欲聾的驚叫聲,以至於將我耳朵喊背了氣。
我哆哆嗦嗦的撥通了服務台的電話道:「趕緊報警,我們住的房間床底下有一個死人。」
樓層經理聞訊而來看過現場後趕緊掏出電話報了警,於是十幾分鐘後我再度見到了吳彪。
「是床板塌了後才見到女屍的?」他問道。
「是。」我心情奇差,有氣無力的道。
「你們認識女屍嗎?」
「不認識,我們和這件案子唯一的關聯就是偶然遇到。」
女屍已經出現腐敗症狀,渾身布滿了青紫色的屍斑,就像是被人毆打一般,她渾身布滿傷痕,滿嘴牙齒被人扒光,兇手在她雙乳和大腿內側分別用刀刻了四個深可見骨的字「罪有應得」。
「知道兇手為什麼要在雙乳和大腿內側上刻字?」吳彪問道。
「不知道。」
「因為女人身體皮膚最薄,最敏感的就是這四個區域,兇手是要盡最大程度折磨虐待受害者,不用說,兇手肯定心理變態。」他喃喃自語的評述道,閔貝貝滿臉驚恐的看了我一眼。
然而更加讓我狼狽的事情來了,一個警察將閔貝貝弄出來的經血當證物收了起來,吳彪看到後問道:「這是兇手留下的血液?看新鮮程度不太像啊?」
「沒錯,我看也像是剛剛流出的鮮血。」他皺著眉頭晃動了幾下瓶子,接著就要打開聞氣味。
閔貝貝急了趕緊告訴吳彪道:「那是、那是我的血。」
「什麼?你的血?怎麼回事?」吳彪道。
「你讓他別聞了,我會說清楚情況的。」閔貝貝焦急的道。
「小孫,先別急著開瓶蓋,我知道這裡面裝著什麼。」說罷問閔貝貝道:「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閔貝貝看了我一眼,羞臊的道:「是他,是他找我要血的,他說……」
我一聽這姑娘要把我騙她的話當線索說出來,心裡急了,趕緊打斷她的話道:「吳警官,咱們挑個人少的地方說話。」走到陽台上,我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吳彪正好也是經歷過青龍山事件,自然不會懷疑我,只是道:「廖先生不夠朋友啊,我說了要把我帶著,他怎麼就把我給撇了?」
「我也一樣,廖叔做這件事連我都不知道。」
兩方把話說清楚了吳彪道:「雖然我相信東西肯定是廖先生要的,但是作為案發現場的證物,不能帶走,所以你在想辦法吧。」
口供一錄完,閔貝貝急匆匆便離開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她明白了「變態」的危險。
在這之後無論我怎麼撥打她的電話,都沒打通過,後來這姑娘乾脆停了號。
萬幸的是靜嫻提供了不少「驅魔神物」,我有些驚訝道:「你量不小呢。」
小丫頭臊的掉頭就走,沾她的便宜沒有絲毫「挑戰性」,我覺得無趣,坐在沙發片刻後倦意陣陣襲來,沒多一會兒便睡著了。
我是被人推醒的,睜眼一看龍鵬帶著兩人站在我面前。
這段時間他經常帶人來放血治療,對廖叔甭提多尊重了,見他身後兩人無不是肥頭大耳,滿臉晦氣,自然是來治病的,不過今晚有重要任務,肯定要讓廖叔休息好,我讓他們後天再來,龍鵬閒著沒事,便在理髮店跟我和一幫小丫頭吹牛,我想了想問道:「龍哥,吸引力的老闆你認識嗎?」
「我知道,但不認識,怎麼了?」
「我把他兒子的一個手下給揍了,你說這事要緊嗎?」
「兄弟,你膽挺肥啊,馬黑子的人都敢揍了?這小子仗著他爹手下人多,這些年在靈泉市黑道混的風生水起,年輕人也不知道怕,逮著人往死里打,就是一個十足愣頭青。」
「這麼說我要倒霉了?」我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有老哥哥在能讓你倒霉?放心吧,這件事我肯定能擺平。」他大喇喇道。
聽了龍鵬的保證,我暗中鬆了口氣。
隨後龍鵬出門去打了個電話,再回來就變的火氣十足,他喝罵道:「這個王八犢子,老子混事,他還穿開襠褲呢,現在居然敢和我叫板,反了他的。」說罷對我道:「兄弟你放心,這小子混咱也不怕他,我去找他爸,你的事兒包在我身上。」說罷對兩胖子道:「你們兩在這看著,等我回來。」
這兩人也是老混子,龍鵬走後他們道:「別怕兄弟,社會上人說狠話都是為了嚇唬人,把話說開事兒就了了。」
「是,別把馬黑子想多牛逼,小屁孩一個而已,無非就是仗著他爸爸。」
他兩輪流安慰我,片刻之後兩輛桑塔納的士停在店門口,車門打開下來八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挨了我一拳頭的瘦子。
我腦門冷汗頓時就下來了,胖子卻道:「放心吧,保准沒事。」
只見這些人跟著一個穿米色風衣,身材高大,面色晦暗的年輕人進了屋子,他剃了個板寸,額頭卻留了一縷長毛染成金黃色直到下巴,時不時甩動下,長毛迎風招展。
進了理髮店這些人從懷裡抽出用報紙包裹的片兒刀,瘦子指著我道:「大哥,就是這小子打了我,我報了你的名頭,他還說你算個屁。」
「你別造謠,咱兩根本就沒說別人。」我解釋道。
馬黑子也說不話,一對凶光畢露的雙眼惡狠狠瞪著我,一個胖子懶洋洋道:「馬老闆,鵬哥去找你爸爸了,你等個電話唄。」
「你誰啊?」馬黑子乜眼看著他道。
「劉招華,也有叫我華子的。」胖子懶洋洋的道。
「操你媽的,一個開茶樓的傻逼也在我跟前裝老大了,這裡沒你事明白不?」
「黑子,說話嘴巴……」話音未落兩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馬黑子皺眉道:「這逼要是再廢話就剁了他。」
屋子裡的店員被這伙凶神惡煞的人嚇得呆若木雞,我也在心裡暗暗叫苦,這不是到了逼霉,龍鵬不攬這事兒馬黑子一時半會還找不到我,現在可好我是自投羅網。
「順子,這人是怎麼打你的,你就十倍找回來,否則別說是跟我後面混的。」
瘦子抽出砍刀,獰笑著對我道:「小子當著女人面裝粗,後面日子可不好過,你惹錯人了。」
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無法避免,只能自認倒霉了,正要閉眼等死,只見四五名身著黑色T恤的年輕男子悄無聲息出現在店門口,為首一人面目英俊,肌肉虬結的胳膊上隱約露出一絲紋身圖案,他笑眯眯道:「我操,大白天的砍人,這黑社會得有多黑。」
「又來擋橫的,你們是他媽的龍鵬的人。」馬黑子道。
「龍鵬?我不認識。」他依舊是笑眯眯的道。
「你們是跟誰混的?」
「我們是跟上帝混的。」他道。
「拿我窮開心?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是馬鼎的兒子,難道很嚇人嗎?」說了這句話他身後幾人都不屑的笑出了聲。
馬黑子臉都氣青了,手中攥著的刀微微晃動道:「你為這小子出頭,可得想明白後果。」
帥哥不屑的道:「小子,給你個機會趕緊滾蛋,啥事沒有,否則咱們之間可有的說道了。」
「我看你有多牛逼。」馬黑子抽刀就朝對方腦袋劈去,他卻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刀鋒臨頭,出手如閃電,一把攥住馬黑子持刀的右手,接著反方向一擰。
噹啷一聲砍刀落地,馬黑子歪著身體慘叫一聲道:「媽呀!我手斷了。」
他手下慌裡慌張就要持刀群毆,兩名黑衣人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抽出手槍對準他們。
這下徹底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