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師傅神情不似作偽,似乎真想買下配方,李信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兒。
30萬,就想買我的燒鵝配方?
這老頭怕不是在想屁吃!
就這點錢,估計店裡生意稍微好點,一個月就能賺到。
李信瞥了余師傅一眼,有些無語道:
「這位先生,你在開玩笑,我這999一隻燒鵝的配方,就值30萬?」
「做生意嘛,它不就講究個討價還價。」余師傅笑眯眯道,「覺得我給的價格低,你完全可以提價嘛,提一個唄。」
提你妹的價!
李信也懶得和老頭扯淡,黑著臉,直截了當道:「別痴心妄想了,我家的配方是非賣品。」
「100萬?」
「滾!」
余師傅也不生氣,給大徒弟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老神在在坐在桌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信。
大徒弟人高馬大,頓時欺身上前,惡狠狠道:
「小子,我師父是龍景軒的主廚,更是粵菜名廚,在香港美食界,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能看上你的配方,那是你的福氣。
拒絕他老人家的請求,你怕是不想在美食界混了。」
「你們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賣。」李信絲毫不怵道,「怎麼著,堂堂的粵菜名廚,竟然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小師傅說笑了,我們是合法公民,怎麼可能做強買強賣這麼沒品的事情?」余師傅笑道,「既然你今天不想賣,那麼咱們改天再聊,希望到時候你能回心轉意。」
說完,他不待李信回話,便帶著一眾徒弟,乾淨利落地離開燒鵝店。
途中,大徒弟彎著腰,湊到余師傅身邊,小聲道:
「師傅,那小子那麼囂張,一點兒也不知道尊敬老前輩,要不要我找幾個小弟,弄弄他?」
「莽夫!」余師傅冷著臉訓斥道,「那小子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大酒店廚房的勾心鬥角不少,他能當上主廚,真以為他憑的只是過硬的粵菜手藝?
那燒鵝配方,他老余要定了!
作為一名粵菜名廚,余師傅的眼光還是有的,那小子的燒鵝,的確不凡,比龍景軒的所有招牌菜都強出一截。
真要把其弄到龍景軒來,別說999一隻,就是2000一隻,也能賣,而且還會大爆。
說實話,那麼好的菜品,放到那小子的小店裡,簡直暴殄天物。
當然,對付那小子也簡單。
飲食界最注重的就是口碑,剛好他老余認識不少報刊界的朋友,搞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以及一個小破店,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到時候,那小子還不任他老余揉捏?
燒鵝店。
等到余師傅他們離開之後,李信立馬找來報紙和雜誌,查查那群人的資料,主要是余師傅的。
既然那人高馬大的徒弟吹得那麼歡,想來報刊上應該不難查到余師傅的資料。
果然,還真有,想不到這余師傅還是位名人,號稱全港粵菜的頭把交椅。
好大的名頭!
李信看的是一陣驚訝,當然更多的卻是喜悅。
本來,他還在為擴大燒鵝店的名氣發愁,想不到余師傅這老小子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不碰瓷他,碰誰?
而且更妙的是,從那天那老小子臨走時撂下的狠話來看,顯然是想要對付他。
這下好了,他連找茬的步驟都省了。
只用等老小子出招就好。
之後的兩天,燒鵝店的生意依舊波瀾不驚,事情終於在第三天出現了起伏。
第三天燒鵝店剛開業,李信便發現燒鵝店外圍著一群人,並對著燒鵝店指指點點。
他的聽力不錯,甚至能聽到這群人說的話。
「就是這家店,一隻燒鵝竟然敢賣999一隻,真夠黑心的!」
「冚家鏟!近千塊一隻的燒鵝,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高。」
「聽說這家的老闆是一個小年輕,能做出什麼好吃的燒鵝?」
「而且這小年輕特別囂張,一點兒也不尊重老前輩。」
「就是個譁眾取寵之輩,能騙一個是一個!」
......
雖說沒一句好話,但是李信絲毫不生氣,反而忍不住想笑。
惡名也是名,至少燒鵝店的名氣打出去了,畢竟前幾天,這裡可是門口羅雀呢。
這就跟前世某些演技超爛小鮮肉似的,人家不怕你罵他們演技爛,最怕你不罵。
你要是一點兒都不搭理他,他能急死。
而且與那些小鮮肉相比,燒鵝店的條件可好太多了,畢竟支撐燒鵝店的核心——燒鵝,那是真的好吃。
正當李信笑眯眯地審視著這群人時,秦虹一臉著急地走進店裡,並塞給李信一份報紙。
「怎麼搞得,你怎麼把這老頭得罪了?」
李信好奇地接過一看,美食版頭版頭條:《能騙一個是一個,一隻燒鵝竟要999!》
文章除了說燒鵝店黑心外,重筆著墨於做燒鵝的店主如何的年輕,如何的譁眾取寵,以及如何的對老前輩不尊重。
倒是對燒鵝味道怎麼樣,文章卻隻字未提。
當然店主那麼年輕,人們會主觀臆斷地認為這就是個譁眾取寵的小子,他做的燒鵝,能有多好吃?
不出所料,這應該是余師傅的手筆,那老小子也算下了血本,當然為了配方,他能出價百萬,弄出個頭版頭條也不算誇張,畢竟只是偏僻的美食版。
李信看著報紙,不由一笑。
秦虹瞪著他,著急道:「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笑?」
「好事啊,虹姐,這不說明我們燒鵝店出名了嘛。」
「那也是惡名,對於我們燒鵝店沒有一點兒好處。」秦虹沒好氣道,「我們得想辦法,把你的名聲逆轉過來。」
「我的名聲逆轉不了的。」李信毫不在意道,「人家是粵菜前輩,德高望重;我只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人言微輕。
兩者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況且,這報紙上報導的雖然用詞誇張,但也差不多是事實,咱們也反駁不了。」
秦虹頓時一臉苦笑,「話說,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那老頭?」
「我還真沒得罪他。」李信回道,「事實上是這老頭想買我的燒鵝配方,我沒賣。」
「這個無恥的老傢伙!」秦虹恨恨罵了句,而後一籌莫展道,「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李信賊兮兮地笑道:「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