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教什麼?這個心如蛇蠍的賤婢!」
伯夫人被丫鬟小心翼翼地扶著走進大廳,她的臉色如紙般蒼白,身體虛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每一步行走都顯得異常艱難,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她的目光冷冷地射向春柳,眼中閃爍著刻骨的恨意,那恨意之強烈,仿佛要將春柳生吞活剝。
「賤婢!」
伯夫人怒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被下人扶到春柳身邊,她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春柳的手上,然後用力地往下碾去,仿佛要將春柳的手碾成肉泥。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春柳的憎惡和痛恨,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春柳,她所犯下的罪行是多麼的不可饒恕。
春柳慘叫不已,卻連求饒都不敢。
伯夫人卻仍覺得不夠解氣,又狠狠地朝春柳的肚子踹了一腳。
好端端一個伯府主母,都被氣得失了分寸。
她瞪向王若雪,語氣冰冷地質問道:「怎麼?你也覺得我沒資格教訓這個丫頭嗎?」
王若雪嚇得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二嬸,您當然有資格。一切都聽您的。」
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伯夫人的霉頭。
伯夫人又轉向姜梨,不滿地皺起眉頭:「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沒用!」
姜梨優雅地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朝著伯夫人恭敬地福了福身,「婆母所言極是,兒媳在管家理事方面確實還有許多需要向您請教的地方。」
伯夫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卻仍帶著幾分傲慢:「你確實需要好好學著。」
姜梨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她的舉止間已然流露出掌家主母的威嚴與風度。
伯夫人的目光轉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春柳,她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賤婢竟敢以下犯上,實在是不容姑息。來人,將她帶下去,每日讓她浸泡在各種毒藥之中,直到她死去為止。」
春柳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倉皇失措地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堵住她的嘴。」伯夫人冷漠地命令道,隨即春柳被捂住嘴巴,拖離了花廳,四周頓時恢復了寧靜。
王若雪目睹這一切,內心不禁泛起一絲不忍,心尖微顫。
她知道,春柳的遭遇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然而,伯夫人並未因此放過她,眉頭緊鎖地看向王若雪,責備道:「王氏,你的人竟然做出如此天理難容之事,你也難辭其咎。」
王若雪心知肚明,乖巧地低下頭,認錯道:「二嬸,若雪知道錯了。」
「認錯倒是挺快。」伯夫人語氣帶著一絲冷意,「我不管你心裡打著什么小算盤,都給我趁早收起來。」
她斜睨著王若雪,眼神中滿是不屑。
雖然她瞧不上姜梨的出身,但王若雪也並非高潔之人。
這一切不過是陰差陽錯,讓浴湯用到了她身上,否則,遭殃的就是姜梨了。
就算她再怎麼不喜歡姜梨,但她畢竟是伯府的兒媳婦。
不像王若雪,那點心機全都寫在臉上了!
王若雪的臉色蒼白如雪,她輕輕地對著伯夫人說道:「夫人,請您放心,若雪對弟妹的關愛絕對是出自真心。這次的事情,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回去後,我一定會深刻反省,找出自己的過錯。」
伯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厲:「你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就別費盡心機去爭搶。可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若雪的眼神微微一閃,她明白伯夫人的話中深意,這是在敲打她,提醒她不要過於貪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和煩躁,再次對伯夫人道:「二嬸的教誨,若雪銘記在心。我會聽從您的勸告,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
說完,她微微低頭,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屋內只剩下姜梨和伯夫人兩人,伯夫人此刻已在丫鬟的攙扶下安然坐下。
她以一種充滿深意的口吻對姜梨說:「姜梨,你必須明白,只有你才是我伯府的兒媳婦,這個位置並非人人都可輕易勝任。雖然我對你不滿意,但是,你也並非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姜梨低垂著頭,心中卻為伯夫人的話暗暗應和。
是的,她有錢,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點。
儘管如此,她仍然以柔和的微笑回應伯夫人,恭敬地說:「婆母,兒媳已經明白了您的意思。」
伯夫人再次投來審視的目光,她覺得姜梨似乎還未明白她的用意。
難道姜梨不應該拿出些珍寶來,以示對她的感激嗎?畢竟,她可是為了姜梨才受的傷。
姜梨當然知道伯夫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就不說。
她的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每一分都是她辛苦掙得的,她為何要無緣無故地討好這一家人呢?
她轉向一旁的管家,聲音冷靜而果斷:「林伯,你帶著人去各個院子巡查一番,確保沒有不妥之物,春柳這事切不可再有。」
「是,少夫人。」管家應聲領命,立刻帶著人行動起來,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庭院中迴蕩,顯得那麼堅定而有力。
伯夫人眼見姜梨處理家務如行雲流水,心中不禁懊悔起來。
若非府中財政捉襟見肘,她何至於將管家大權拱手讓人?
如今看來,姜梨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然而,伯夫人此刻忘卻了,若非姜梨嫁入府中,伯府或許仍陷於重重困境之中。
「婆母。」姜梨抬頭,溫和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您還是回去歇息吧。您身體尚未完全康復,需要多多休息才是。」
伯夫人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我了解了,那你就忙你的去吧,我先行一步。」
說罷,她轉身緩緩離去,顯然對未能收到姜梨的禮物感到有些失落。
姜梨目送著伯夫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待她身影完全消失後,她才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中,一副慵懶的模樣。
桃枝見狀,立刻上前,細心地為姜梨捏肩揉腿,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疲憊。
「少夫人,您說……春柳怎麼就憋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