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初悠悠醒來,睜開眼看到陌生環境的那一瞬間,嚇得她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當看到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時,她鬆了口氣。
在確認了自己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她才打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暗色調的裝修風格,簡單沉穩,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那她怎麼會在這裡?
昨晚的記憶悉數回到腦中,從參加酒會到陸聖堯被撞,再到遇到迷妹申蕁。
申蕁!
瞳孔陡然一縮,好像自己喝了她拿過來的一杯酒,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若初姐姐,對不起,我也是不得已的。你要怪就怪蘇天愛他們吧。」
那時候還殘存一絲理智的她,似乎聽到了申蕁說了這樣一句話。
至於是不是真的說了,那她就不清楚了。
如果是蘇天愛他們想害她,那她不應該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而且她也不應該在這裡啊?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問題,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世錦他們,找不到自己他們肯定很著急。
可是她現在在哪裡?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下床,赤腳踩在軟軟的羊毛地毯上,走到窗戶旁,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耀眼的陽光瞬間傾泄一室。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不適的抬手遮住陽光,待緩和過來,才慢慢放下手,視線落向窗外。
一幢恢宏氣派的大樓映入了她的眼帘,陽光落在它的玻璃外牆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那是陸氏旗下的產業,北寧市的地標性建築——鼎盛大廈。
那麼,她現在所站的位置應該就是與它遙遙相望的御景中庭,那個一平十幾萬的豪宅公寓大樓。
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她折回床邊,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
一無所獲。
她的手機並沒有在這裡。
她泄氣的坐在床沿,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本來是想直接打電話告訴世錦她在哪裡,這樣他就可以過來把她救出去。
現在看來是不可行了。
那麼……
她抬眼看向緊緊關著的房間門,眉心皺起,不知道把她帶到這裡的人是誰?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是不是和蘇天愛一樣,想對她不利?
思及至此,本來還算冷靜的她,不禁有些心慌。
如果真的和蘇天愛是一樣的人,那她的處境很危險。
她必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而就在她苦思冥想著要怎麼從這裡出去,房門開了。
聽到聲音的她,警惕的抬頭朝門口望去。
一個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走了進來,當她看到男人的容貌後,驚得站了起來。
「怎麼是你?!」她一臉的震驚。
走進來的男人正是昨天發布會上的男主飾演者——言煦。
言煦慢慢走到她面前,溫和淺笑著,「是我很驚訝嗎?」
他這問的不是廢話嗎?她和他根本就不認識,頂多就是她看過他的電視劇,所以能不驚訝嗎?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唐若初也不含糊,直接乾脆的切入重點。
「有人對你下藥,我救了你。」
言簡意賅的答案,卻把昨晚發生的事交待得一清二楚。
昨晚她被申蕁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給騙了,以為真心遇到自己的迷妹,卻不曾想是這個心懷不軌的假迷妹。
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也許自己此時不知道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中。
心有餘悸的她感激的看著言煦,「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後果會是怎樣的。」
想到如果昨晚不是自己一直關注著她,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竟然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蘇天愛、紀吟風、顧若若、林海、申蕁,這些人他一個一個絕對不放過的。
眼底騰起一絲嗜血的狠戾,但很快就掩去,換上了淺淺的笑意,他聲音溫和的說:「不用謝。」
唐若初回以一笑,然後抿抿唇,猶豫了下問道:「言先生,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我想打個電話報平安。」她補充了句,她擔心自己再不聯繫世錦,他恐怕都要把北寧翻了個底朝天。
「你等我。」
話落,言煦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又回到房間,手裡多了只手機。
他把手機遞給她,她說了聲「謝謝」,然後趕緊接了過來。
拿著手機走到窗邊,她撥出了牢記在腦中的號碼。
鈴聲一響,電話就被接起。
「初初。」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唐若初的鼻頭一酸,哽咽的喊了聲:「世錦。」
站在不遠處的言煦聽到「世錦」二字,臉色沉了幾分,漂亮的鳳目浮上了不知名的光亮。
「初初,你在哪裡?」
唐若初抬眼看向鼎盛大廈,答道:「我在御景中庭。」
唐若初把昨晚的事告訴了陸世錦,他聽後,只說了一句:「到樓下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
「嗯。我等你。」她乖巧的應道,然後掛掉了電話。
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她轉過身,沖言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淚腺比較發達,所以……」
她無奈的聳肩,而言煦凝視著她,眼底深處隱隱蕩漾著情愫,他微微一笑,「容易掉眼淚的女孩心比誰都柔軟。」
就像那個總會為小動物哭泣的小女孩。
「言煦哥哥,小鳥死了。」捧著死去小鳥冰冷的身體,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哭得像個淚人兒。
「言先生,言先生……」
沉浸在過去回憶里的言煦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猛的回過神,對上了一雙盛滿擔憂的瞳眸。
有片刻的怔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溫和的笑著,「我沒事。」
唐若初咬了咬唇,然後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明知道她醒來就會離開,可言煦一聽到她說要離開,眼底閃過一絲陰鬱,連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勉強。
「可以,我帶你下去。」
「謝謝。」
唐若初對他感激的笑了笑。
他笑笑沒有說什麼,隨後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望著他頎長的身影,唐若初眉心微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她怎麼覺得他好像情緒一下就低落下來了?
難道是因為她要離開了嗎?
隨即她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些可笑,他們非親非故,怎麼會因她要離開而不開心呢?
撇了撇唇,她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