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算都摸遍了嗎
薄辭燁眉尾上揚,眼角含著笑意,「剛才不是都摸遍了嗎,怎麼還害羞?」
「我就該讓你再疼一會兒的!」
宋寒星重重哼了一聲,給男人一記白眼。
「你的本事,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之前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沒,薄辭燁伸手從一旁取過睡袍,披在身上。
「你的忍耐力也不錯。」
宋寒星挑了挑眉,雙手環胸,面上的自信,讓人難以忽視。
薄辭燁忍不住低低的笑,面前這個僅有十九歲的假千金,不僅本事過人,這自信的勁頭,也比勝出尋常人幾分。
她是料定了自己會選擇她。
「宋小姐之前所說的契約,可還生效?」
「三千萬?
自然生效。」
宋寒星聞聲,變戲法似的從帽子裡掏出幾張紙來。
在薄辭燁注視的目光中,將那幾張紙平整的展開,「這是我給你解毒的契約,你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個字。」
薄辭燁將臉上的笑意收起,接過契約。
宋寒星有備而來,顯然是沒想過自己會失敗。
「你料定了我會相信你?」
薄辭燁身體微微前傾,因宋寒星過於奪目的鋒芒,開始散發壓迫感。
熟料宋寒星置若罔聞,只是伸手摸摸鼻尖,「你不相信我也罷,只是接下來的日子,你要更高頻率的承受如同今日般的痛苦和折磨,這將會影響到你的工作、生活……」
宋寒星聲線清冷,平靜的闡述事實,卻對薄辭燁有毋庸置疑的威脅。
只見男人大手一揮,在簽名欄龍飛鳳舞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又扭頭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金卡。
「這裡面有五百萬,是定金的一部分。」
宋寒星毫不客氣的接過,輕輕勾了勾唇角,這筆錢,足夠她和蔣明月搬到一處不錯的新住處。
看著宋寒星見錢眼開的模樣,薄辭燁嘴角輕輕勾了勾,「你很缺錢?」
「你有那麼多錢,不也照樣還在賺錢嗎?」
宋寒星都不屑回答他這個白痴問題,將金卡和契約收好,扭頭就要離開。
薄辭燁看著她纖細瘦弱的背影,眸底的光明暗交織。
簽訂了這個契約,日後薄辭燁就要保證宋寒星的安全。
宋寒星在契約上沒有占薄辭燁的便宜,甚至寫了只要他身體不適,可隨時聯繫宋寒星過來。
而薄辭燁要做的,就是將宋寒星給他解毒的事情做好保密工作。
除了花點錢以外,這個契約對薄辭燁沒有任何壞處。
看著契約上清秀娟麗的「宋寒星」三個字,薄辭燁將契約收好,放進抽屜的深處。
宋寒星出門,兩邊的街道已經徹底空蕩蕩了。
她抬頭望著夜空,面色同皎月一般清冷。
才走出沒幾步,有紅色的加長卡宴停在馬路牙子邊,韓北森探出頭,「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好。」
宋寒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拉開車門上車。
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韓北森怔了怔,怎麼和他預想中不太一樣,難道正常流程不該是還要再推辭幾句嗎?
天蒙蒙亮,窗外傳來鳥鳴。
睡眠一向很靈動的宋寒星聽到身側的響動,意識集中,黑白分明的眸子猛地睜開。
蔣明月自定的生物鐘讓她早早醒來,睜眼看到睡顏恬靜的宋寒星,不忍吵醒她,本已經十分小心翼翼地起身了,卻還是被她突然睜眼醒來嚇了一跳。
「星星,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現在還早,你要麼再睡會兒……」
蔣明月立馬翻身下床,手中還捏著幾件準備更換的衣物。
「昨晚睡得早,我已經睡飽了,所以正好醒了。」
宋寒星坐起身,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聞言,蔣明月放心的長呼一口氣,「那就好……」
「媽,你今天還要上班嗎?」
宋寒星往身上套著衣服,那張金卡里的錢,已經被她全部轉入自己的帳戶。
「不了,今天休息,可以陪你一天,怎麼啦?」
蔣明月聲線溫柔,又極其的有耐心,像是潺潺而流長的泉水,讓人渾身沁爽。
宋寒星翻身下床,望著正在整理被褥的蔣明月,忽然上前一步,從背後環住面前這個眉目極美,卻因歲月欺凌,滿目風霜的女人。
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背上,柔聲開口說道:「媽……我們搬出這個地方,好不好?」
蔣明月被宋寒星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身體不由得僵住,手中的動作也遲緩了幾分,聽到這話,她忍不住心底泛酸。
之前帶著蘇清婉的時候,每每聽到她抱怨挑剔的言辭,她又何嘗不想遠離這個潮濕逼仄的地方?
可她的收入,勉強維持住家裡的吃住已經實屬不易……
「星星……是媽對不住你……」蔣明月眼眶泛紅,自責自己的無能。
宋寒星聞聲,心頭一緊,她將胳膊環得更緊,「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錢,我想帶你換個新家,想問問你願不願意離開這裡?」
蔣明月一怔,扳開宋寒星的胳膊,轉過身來,「我聽說你和蘇家的關係破裂,你哪裡還有多的錢讓我們搬家,星星,你不要衝動……」
「媽,你不相信我嗎?」
宋寒星眼神堅定,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少女,眉宇間的沉著,卻讓蔣明月忍不住信服她。
「那你的錢……」
「是我自己賺來的,你放心,和蘇家沒有任何關係。」
宋寒星擲地有聲,她知道蔣明月的顧慮。
即便是吃住的條件差一些,也不願再與蘇家沾惹上什麼關係。
聽到這句話,蔣明月一直含在眼眶中的熱淚,便再也兜不住。
似是斷了線的珠子,連成串的往下掉,「是媽媽的錯……讓你受苦了……」
在她的眼底,宋寒星還是個小孩,本不該承受這些的。
「媽……你放心,我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宋寒星不擅長安慰人,只是伸手將蔣明月輕輕攬進懷中,拍著她的後背算作安慰。
明明只比蔣明月高了半個手掌,身形幾乎要比她還要瘦弱,卻在這個時刻,給了她無限的勇氣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