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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討債者

2024-08-06 09:38:39 作者: 按實際開工後i完後朋
  「當然,他們怎會懷疑到我這個鱗人身上?他們要提防的是海盜。」說完,坐在沙發上的鱗人故意朝倚牆站立的人類海盜露出惡劣的笑容。

  自合作開始,他就深知這傢伙的實力非同小可。

  而消息靈通的前海盜船長對此並不樂觀:「如果你出了差錯被海軍發現,我們都會完蛋。」

  「怕什麼?不就是一船海軍嗎?兄弟,當年你手上死的海軍還少嗎?【討債者】波斌。」倚牆的海盜船長戴著獸毛裝飾的禮帽,面具上嵌著圓眼和三角鼻,背負著巨型彎刀,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說道:「啵唷唷,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怎麼,你害怕了?」鱗人頓時來了興致,能讓眾人如此緊張的海軍究竟是誰?

  「啵唷唷,我們這些海盜有幾個不怕他的。凡是與那人交手的海盜,都已喪命。只有零星的傳言在海盜之間流傳,他是來自地獄的追命獵犬。」【討債者】壓低帽檐,低沉地說。

  長期與世界政府、天龍人打交道的商人對這些情報更熟悉,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方絲巾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那是薩卡斯基啊!海軍本部公認的怪傑中將,也是目前海軍本部旗艦的領袖。只是我不明白,他們不是正忙於籌備王下七武海嗎?海軍本部下任大將候選人【赤犬】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嘿,你看到了嗎?那邊推著嬰兒車的夫婦。」一名海軍士兵悄聲問,用肘部輕輕碰了碰旁邊的戰友。

  「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他們是如何做到如此坦然的?」另一位海軍士兵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對幸福的鮫人和鱗人夫婦。

  最先提問的士兵聳聳肩:「不清楚,如果是我,早就翻臉離婚了。」

  又有一個士兵加入他們的低語討論:「是啊,畢竟特徵這麼明顯。」

  「哎?話說鮫人和鱗人可以結婚嗎?鮫人族和鱗人族不是分別住在魚人島嗎?」

  「應該是可以的吧?雖然不多見,但我們巡邏時也見過不少鮫人、鱗人情侶。」

  一名海軍士兵帶著詭異的微笑揮手:「扯遠了,這不是能不能結婚的問題!」

  他重新把話題拉回到起點:「為什麼一個白鯊魚人會和鱗人小姐姐生下虎紋鯊魚人鮫呢?」

  雖然這些海軍士兵不算徹底的文盲,也有讀過一些相關資料的海軍軍官。

  旁邊的海軍少校突然轉頭:「安靜!這樣指指點點太失禮了!一群蠢貨!鮫人和鱗人在通婚後,生下的孩子可能是男性鮫人、女性鮫人、男性鱗人或女性鱗人,四種可能性都有。」

  被長官嚇了一跳,海軍士兵們探頭看看隊伍最前方的中將大人,嗯,好像沒注意到隊伍末尾的情況。

  不服氣的士兵們低聲反駁:「長官,這不科學!就算有四種可能,但這情況已經超物種了吧!」

  「說得好,白鯊和虎紋鯊是一個種類嗎?我的生物學不好,你別騙我!」另一個士兵滿臉同情。

  那麼,排除這種可能性,真相只有一個!

  海軍士兵們滿臉哀憐地看著正輕吻鱗人的白鯊魚人。

  在他們眼中,那白鯊魚人湛藍的背部,似乎隱約透出一絲翠綠,充滿生機。

  阿門!一名士兵同情地看著他們口中的悲劇男主角,善良的海軍士兵盡力往好的方面想。

  他轉頭詢問隊友:「還是說魚人島有特殊的國情?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能被社會接受?」

  沒想到這句話讓半數士兵眼睛一亮,話題瞬間跑偏。

  「⊙?⊙!那我們可以加入魚人島的國籍嗎?」幾個海軍士兵興奮地低聲討論。

  一個陰森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哦?你們可以試試?」

  隨著聲音,一片陰影籠罩住這些多嘴的士兵。

  「中...中將!!」

  「非常抱歉!」

  「死定了,死定了!」

  「涼涼了,記得以後在我的墓前燒最新的寫真集。」

  海軍士兵們一臉絕望。

  薩卡斯基面無表情:「執行任務時的軍規是什麼,看來你們都忘記了?」

  「全!神!貫!注!不!可!交!頭!接!耳!」一字一頓,一字一拳,薩卡斯基有意懲罰這些鬆懈的士兵,但也不想真的傷害他們。

  震耳欲聾的咆哮過後,地上抱頭蹲防的海軍士兵圍成一圈。他們的腦袋上腫起了大包,將海軍帽高高頂起。


  「魚人島實行一夫一妻制,就連王室也是如此。」薩卡斯基立即打破這些傻瓜的美好幻想。

  海軍士兵們捂著頭相視一眼,既然是實行一夫一妻制,那麼...白鯊魚人還能怎麼做呢!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士兵們眼中充滿敬畏和同情,這是對他們眼前這位勇敢面對被戴綠帽的魚人生涯的真漢子的致敬。

  這是何等的氣概,何等的胸懷?坦然地帶上看就知道不是親生的孩子,和綠了自己的妻子出門秀恩愛啊!

  大哥,穩!

  薩 此矛盾乃源自種族、地域劃分,導致眾生分隔,受差別待遇之困。即使在那前世,號稱修煉至高無上的鷹醬,亦常為此煩惱,頭痛不已。

  所謂靈界自由國度,米帝之地,種族歧視如黑人、亞裔者,亦層出不窮。自蒙哥馬利市的公車界線抗爭至今,已過幾何?白人輕視黑人,黑人歧視亞洲,富饒之地鄙夷邊陲之域,甚至一國內各族群間亦互有嫌隙。然而,誠然,任何修煉界皆無法免於此類偏見。正因這些偏見,方顯世間需不斷提升,眾生共修,以期改變。

  皆為同一神州、多元修煉界「尋常」的非尋常之事。此等多元之地尚如此,此界處於十六至十七世紀修真水平,自不會例外。

  薩卡斯基心知肚明,即便魚人島現世安寧立顯,但欲一舉蕩滌種族地域之歧見,實屬幻想。此事非一日之功,乃時間、觀念乃至經濟、政治、修真文化的交織所造。

  欲矯正此觀念,同樣需時光磨礪,無數修士於此間奮發。 "中將,林德曼先生有急訊傳來。"負責通訊的修士匆匆自隊伍前奔來。

  "林德曼,你那有何變故?" 薩卡斯基接過傳訊修士手中的法器,麾下千名海兵,扣除兩百留守戰艦者,分為八支百人小隊。此時此刻,各小隊理應巡守,林德曼能令其無法決斷,必非小事。薩卡斯基心中一沉,思緒紛飛,迅即策劃應對之策:莫非魚人島民眾與海兵衝突?言語爭執?或已演化為肢體之戰?誰先挑起爭端?海王軍為何未調解?

  或是遇強敵?林德曼求援?敵人為何人?香波地群島的海賊?抑或是難以對付的販奴者?日前會議,他還強調外松內緊,引敵而出。最糟揣測,魚人街激進分子耐不住,發動襲擊。

  無論何種設想,皆為亟待解決的緊急事件。海王軍中將全神貫注傾聽林德曼即將稟報的內容:

  "那個,中將,我在珊瑚丘外的貝殼咖啡屋,需我帶回些貝殼給您嗎?" 法器彼端,狐狸似乎悠閒無比。

  "..."你在開玩笑嗎?!

  薩卡斯基怒火中燒,雖近日海賊們暫時安分,令海兵們略放鬆,但這絕非高層將領在執行任務時懈怠的理由。

  "狐狸,你想挨揍嗎?竟敢在巡守時玩忽職守?" 薩卡斯基表面嚴厲,心中卻明白,林德曼非胡言之人,想必有秘密情報要傳達。

  電話那頭,林德曼獨自倚在街道陰影處,以珊瑚礁隱蔽身形。他掃視眼前只賣貝殼與咖啡的美人魚咖啡館,一位淺黃肌膚的魚人正與店員討價還價:"我大批量買貝殼,總得給點優惠吧!"

  狐狸微笑著,暗中傳遞消息:"深海牡蠣乃魚人島特色,不可不嘗,中將。"

  人魚不吃獸肉,也不食魚,貝殼與海藻乃日常所需。薩卡斯基目光閃爍:"既是深海牡蠣,待巡守完畢,即購來品嘗。"

  言畢,他直接放下法器,對持著傳訊海螺的修士示意:"告知海王軍駐此區的鸚鵡螺軍團,接替我們巡守。"

  "遵命!"

  "其餘人隨我回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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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大步踏入美人魚咖啡館,正思量如何與仍在櫃檯前議價的魚人搭訕,對方身為販奴者,必戒備森嚴,警覺極高。在這種情況下,搭話需更為圓滑。嗯,或許可借大家皆喜貝殼這點...

  陷入深思的林德曼並未察覺身旁飛撲來的人影。

  還未等他反應,一位美麗的美人魚服務員激動地撞入他懷中。

  "咦?" 林德曼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


  "您定是林德曼先生!"

  "唔!美麗的美人魚小姐,我快窒息了!" 狐狸張牙舞爪,掙扎著掙脫胸部的束縛,他全然不記得自己何時認識這般美麗的女子。

  好不容易從柔軟觸感中抬起頭,林德曼暗嘆:

  嗯,讚頌水囊!

  然而欣賞之餘,狐狸仍疑惑:"請問,你認識我嗎?"

  "您定是林德曼先生沒錯!" 美人魚小姐異常欣喜,"這些日您與隊伍一直在此巡邏,我們都從海王軍那裡打聽到了你們的名號!"

  "請問有何需要我們海兵相助之處嗎?" 林德曼有些驚訝,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此已有名氣。

  "不是,不是,大家都感謝海兵的守護,怎會再添麻煩。" 這位粉發美人魚搖頭,此言得到店內多數美人魚的認同。

  美人魚頓了頓,帶著期待的目光,深情望向海軍將領,她輕啟朱唇:"想必您認識薩卡斯基中將吧?"

  林德曼皺眉,不願暴露信息。

  "我們在人魚海灣被他從海賊手中救下。請問他是否成親?" 美人魚少女歡快地講述自己的遭遇。

  "未曾," 林德曼隨口答道,嘴快過腦的笨蛋這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何等驚人之言。"誒?!"

  有趣對話吸引更多美人魚關注,這迷糊的海軍也有意思!

  與此同時,看著這場鬧劇的魚人稍鬆口氣,至少對方如此呆傻,絕非沖自己而來。

  令盟友懼怕的海兵將領,看來手下也只是一群庸才罷了。

  "不不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來買些牡蠣嘗鮮!" 林德曼慌亂地走向櫃檯,企圖避開服務員小姐的追問... ... 在前行時,林德曼不慎腳步一滑,撞入了一個神色不悅的魚人修士身上。

  「哎喲,恕罪恕罪,姑娘,這三百枚靈蠣請收好!」狐狸微微側首,敷衍地道歉,隨即轉眼望向與魚人交談的人魚侍者,一臉無辜。

  「喂!明明是我先來的!」膚色淡黃的魚人提起看似毫無防備的海軍修士,林德曼。

  「馬庫洛,放尊重些!這不是你們魚人界,咖啡閣定價分明,四百枚靈蠣,分毫不差!」粉發人魚侍者疾步上前,憤怒地輕捶馬庫洛的胸膛。

  林德曼始終掛著微笑,那雙如彎月般緊閉的細長眼眸微啟,冰冷的瞳孔倒映著魚人的影像。

  魚人界,馬庫洛,大量靈蠣!

  「罷了,你運氣好。」魚人想起什麼,不耐煩地放下林德曼,從儲物袋中取出四百枚靈蠣的報酬交給人魚侍者,「動作快些。」

  若非同僚再三叮囑馬庫洛謹慎行事,往日他必不會放過這個糊裡糊塗的海軍。

  馬庫洛擦肩而過,兩人臉上仍掛著和煦微笑,心底卻同時暗罵:「蠢貨!」

  種族歧視,統治階層依據種族、民族乃至地域特性劃分社會地位和法律地位,敵視、欺壓和不公正對待其他種族的行為。薩卡斯基坐在椅上,傾聽林德曼的報告,他們將面對的是有條不紊、精心策劃,以及規模不小的奴隸團伙,假借海運公司之名掩人耳目。

  狐狸先前帶回的情報揭示問題指向魚人島內部的矛盾焦點——魚人街。

  餐廳內,吸食靈蠣的聲音此起彼伏,剛隨薩卡斯基回來的海軍小隊,人手一隻肥美碩大的靈蠣。

  靈蠣,被譽為「海中乳酪」,富含蛋白質和人體所需的鋅。食之能養顏護膚,促進新陳代謝,尤為關鍵的是——強身健體!

  深海產出的靈蠣滋味堪稱世間罕見,帶有天然海水礦物質的馥郁香氣和咸鮮味道,口感或如奶油般細膩,回味無窮...

  薩卡斯基從桶中取出一枚靈蠣:「吃完後,傳令兵準備行動,詢問海王軍中是否有出身魚人街的成員,我們需要更具體的情報。」

  事實上,優質的靈蠣唯有生食方能最大程度保留其鮮美,淡淡的甘甜瞬間釋放。

  薩卡斯基接過鄰座鬼蜘蛛手中的檸檬片,輕輕一擠,檸檬汁滴落蚝肉上,激發靈蠣的最佳風味。

  一口吞下,靈蠣攜帶著海洋的咸鮮,一絲清甜,順喉而下,令人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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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人隸屬於海王軍『王』守衛部隊。」薩卡斯基面前,一位體魄強壯的魚人,濃眉如狂風,兩顆粗壯牙齒暴露在外,更顯其威猛粗獷。

  這身著海王軍制服的鯨鯊魚人,薩卡斯基並不陌生,前世對方多次出場,無論是頂上戰爭前,還是草帽與大媽的衝突,都有他的身影。

  太陽海盜團第二任船長,王下七武海之一,海洋中的俠士「海俠」甚平。

  「你來自魚人街?」薩卡斯基明知故問。

  甚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正是在下甚平,生於魚人街的孤兒院。」

  鬼蜘蛛站在薩卡斯基右側,略有困惑:「孤兒院?聽說魚人街是魚人島難以駕馭的法外之地,那裡怎會有孤兒院?」

  「確實,將軍大人,確有此事。」甚平的聲音略顯低沉,「魚人街最初便是收留無家可歸孩子的孤兒院。」

  「能否詳細講述一下魚人街的情況?」林德曼左手持筆記下,站在薩卡斯基左側。

  海王軍精銳士兵抬頭,直視比他高大的海軍中將:「當然,各位進入魚人島以來,所做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裡,銘記於心。」

  他首次誠摯地行了跪劍禮:「三位將軍在魚人島最危急時刻伸出援手,島上民眾銘記於心。」

  薩卡斯基皺眉,揮手打斷了他的謝意:「你是甚平?雖然在你們魚人島看來,我們的援助如同雪中送炭,但我並非因感激而來。」

  壯碩的魚人堅持道:「中將大人高義,但事實是,魚人島因你們的到來而安定。人類海盜和人口販子被逐一剷除,民眾重燃生活的希望。」

  中將負手而立,搖頭:「你又錯了,甚平。」

  憨厚忠誠的魚人一時困惑,撓撓頭,不明何錯之有。

  他雖出身魚人街,對人類並無好感,但對忠誠和正義的堅守使他在大哥離島冒險時,選擇了加入海王軍。

  然而,即便海王軍竭盡全力,在尼普頓的領導下,失蹤的人魚、魚人報告仍只增不減。海盜們即使傷痕累累,仍敢一次次侵犯。

  同樣,他們起初並未期待海軍的援助。

  龐大的海王軍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一艘千人的海軍戰艦又能如何?

  然而,這幾天,親眼目睹的事實告訴他,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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