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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望而卻步

2024-08-06 09:38:43 作者: 按實際開工後i完後朋
  這些每日與海盜交鋒的海軍,是天生的獵手,總能找到海盜藏匿之處。

  海盜們紛紛喪命,海王軍每日清掃沾滿鮮血的地面。

  海軍人數不及海王軍百分之一,卻帶來海王軍精英鸚鵡螺軍團無法比擬的威懾力。

  沒有一個海盜能逃脫他們視線,殺,殺,殺,讓甚平質疑自己以前是否太過仁慈。

  然而,隨後的巡邏讓他看到魚人島民眾安心的微笑。

  僅需一名海軍士兵,一面藍色海鷗圖案的旗幟,就能讓不法之徒望而卻步。

  以前,整隊海王軍駐守街道,仍會發生搶劫事件。

  如今,魚人島的人魚和魚人首次享受短暫的安寧。

  為什麼會如此?甚平問自己。

  薩卡斯基望向遠處的魚人島城鎮,語氣中第一次帶著怒意:「保護世界政府聯盟國周邊海域的安寧,是海軍的職責所在,所以,我說你錯了,甚平!」 他的目光熾烈如煉獄之火:「容忍百姓受苦,而世間的正道卻無動於衷。這是軍隊的失責!是武者的恥辱!」

  中將緩緩轉身,遙望高聳的船桅上,那迎風招展的海軍令旗。

  「我們正在洗刷這份恥辱!在履行海軍久違的使命與擔當。」

  甚平瞠目結舌,注視著薩卡斯基,這位海軍中樞的中將緊握的雙拳,他身後披風上的「正義」二字,令這位海王軍精銳如夢如幻。

  甚平忽然明白,為何海軍兵力雖寡,卻能完成海王軍百倍人力無法達成之事。

  實力固然重要,但真正令惡徒畏懼,使百姓安生的,是那獵獵飛揚的旗幟,是那份化為實體的信念!

  那守護公正平等的決心,那憎惡邪惡化身為甘露的信仰!

  薩卡斯基的聲音深沉,於甚平耳中猶如雷霆轟鳴:「我來此,只為告訴魚人島——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抱歉打斷了你,甚平,請繼續。」薩卡斯基搖頭,自嘲中帶著無奈,原著中正義終究還是缺席了。

  世間政要放縱海賊與人販在魚人島橫行霸道,對販賣生靈的行為視而不見。

  其結果,尼普頓不得不向外部勢力求助,白鬍子大手一揮,宣告魚人島納入其庇護之下,並與海之大騎士尼普頓共飲結盟之酒。

  自此,無論世界政要還是其他海賊,皆不敢涉足魚人島半步。白鬍子的旗幟昭示著,踏入者將迎接死亡。

  而此刻,海元歷1501年下半葉,薩卡斯基率領軍旅踏入這片飽受摧殘之地。

  「魚人街起初確是魚人島最大的孤兒收容所,然因管理不善,很快因資金、人事安排等問題而衰敗。」未來的【海俠】續述魚人街的歷史。

  他望向三位海軍將領,目光炯炯,嘴角帶著一絲自豪:「然而,在魚人街的混亂中,出現了一位人物——費舍爾·泰格!」

  「費舍爾·泰格?」鬼蜘蛛微微皺眉,「的確,我在巡邏時也曾聽過不少島民談論他,他們稱他為『冒險家泰格』。」

  鬼蜘蛛有所印象並不奇怪,魚人島一向與外界聯繫稀少。大航海時代開啟兩年來,人類海盜在這片土地上的暴行成了每個人心中的噩夢。

  加上陸地上人類對魚人的普遍歧視,鮮有魚人敢冒險離島遊玩探險。

  「島民崇拜他是理所應當的。」甚平點頭,「泰格大哥每次回島,都會將他在外界的冒險經歷分享給渴望了解陸地的民眾。」

  海王軍戰士滿臉自豪,指向龍宮城的方向:「連海神尼普頓陛下也尊他為上賓,讚譽他是魚人島開拓視野的第一人。」

  幾位海軍交換眼神,如此有影響力的人物,若有機會,他們確實想一睹風采。

  有泰格相助,想必能減少海軍在魚人島維護秩序的阻力。

  薩卡斯基對這位冒險家心生敬意,他堪稱魚人島近代首位開眼看世界的林則徐,也是魚人島的馬丁·路德·金。

  即便遭通緝,他仍堅持和平政策,要求船員不得無故傷害人類,包括戰鬥中的敵人。

  大鬧聖地瑪麗喬亞後,費舍爾·泰格賦予太陽海賊團「自由」與「解放」的意義。

  薩卡斯基隨即委婉詢問,能否請出身魚人街的甚平引薦一番?

  這位魁梧的魚人首次流露出尷尬神色:「呃……泰格大哥現在不在魚人島上。他的性格豪放不羈,熱愛冒險,否則魚人街也不會再次陷入混亂。」


  林德曼迅速記錄下關鍵信息,「也就是說,魚人街當前仍屬混亂區域?」

  「是的。」甚平坦然回應林德曼的問題,「泰格大哥離開不久,魚人街的阿龍就開始做海賊,那個渣滓。」

  薩卡斯基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位鯨鯊魚人顯露的明顯厭惡。

  「你似乎很討厭阿龍?」中將說著,伸手推開會議室的艙門,率先步入其中。

  「他貪婪成性,作為魚人島一員,他曾以驅逐海王軍的人類海盜為由,向尼普頓陛下索要巨額報酬。」甚平透露最近的事,「半年前的事。」

  薩卡斯基深知這符合阿龍的真實面目,他知道原作中的阿龍在成立海賊團時,因不捨得花錢雇用豹藏,便帶走了小八。

  更別提在東海建立所謂「惡龍帝國」,向二十多個村莊收取高額生存費。

  但甚平的話只說了一半,薩卡斯基洞察到,視財如命是阿龍的一個特質,種族歧視則是他鮮明的另一面。

  中將並未拆穿甚平的保留,畢竟他隱瞞的部分,對這些遠道而來幫助魚人島的恩人來說,此刻還不適宜聽聞。

  沒人願意在幫助他人時,還被對方厭惡。或許聖人能忍受,但這三位果斷殺伐的海軍將領,甚平覺得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提到魚人街,你認識一個叫馬庫洛的魚人嗎?」薩卡斯基想起一事,轉換話題,希望能從這裡找到突破口。

  「當然認識,吞噬鰻魚人馬庫洛,比阿龍更令人厭惡,偷搶拐騙無惡不作。」甚平一臉嫌棄。

  如此看來,之前的猜測沒錯,薩卡斯基暗想。

  「我們有證據懷疑他涉及人口販賣。」薩卡斯基直接說道,「希望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鯨鯊魚人堅定地點頭,起身沉聲道:「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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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人街,自誕生以來,首次迎來人類的拜訪。

  「甚平老大!是甚平老大回來了!」一個穿著污漬斑斑紅白條紋T恤的八臂魚人歡躍地跑來。

  年輕的章魚魚人動作迅速,快步從那破敗的住所門口沖向身披海王軍甲冑的魁梧魚人。

  然而,當他跑至半途,動作驟然停滯 暗紅色的天幕中,瀰漫著一股源自深淵的凜冽,仿佛是從赤血中浸染而出的陰霾。

  那人披著猩紅大氅,胸襟處別著一朵雪青薔薇,莊重之中透出一絲黯然的浪漫,仿佛那花語中隱藏的柔情是為了壓抑體內洶湧的殺氣。

  背後隨風輕曳的斗篷,無聲地昭示著他的身份。

  「修真者!!是前幾天在魚人島大肆斬妖除魔的修真者!!」小八連忙捂住章魚嘴,生怕引來修真者的注意。

  然而甚平已笑容可掬地向他走來。

  「….修…修真者大人…我…我是良民…紐~」章魚魚人小八戰戰兢兢地站在甚平和薩卡斯基面前。

  薩卡斯基凝視著這個幾乎癱軟在地的膽小鬼,臉部微微抽搐。

  這種「皇族」讓我代為傳達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幸虧甚平適時解圍,他拍了拍章魚魚人的肩膀:「這位叫小八,若想了解馬庫洛和阿龍的最新動態,非他莫屬。」

  「這麼說,他是情報販子?」薩卡斯基並不清楚小八以前涉足過這行,原著中的這個魚人並非重要角色,他對這傢伙的印象僅限於擅長製作章魚燒。

  「呃…」甚平尷尬地撓頭,「中將大人,您誤會了,小八隻是因為從小就與啾、克羅歐比、阿龍等人一同長大,所以對他們的情況比較了解。」

  薩卡斯基盯著小八,略帶戲謔地說:「既是良民,那你剛才見我為何逃跑?」

  「紐….啾回來告訴我們,修真者在魚人島上濫殺無辜。」

  「小八!別胡言亂語,薩卡斯基中將在消滅那些捕捉人魚的海盜。」甚平皺起狂風般的濃眉,歉意地轉向薩卡斯基:

  「非常抱歉,小八性格直率,聽什麼說什麼,但他待人十分友善,所以大家空閒時都會跟他說些趣聞。」

  中將大人並未生氣,魚人街這種地方,修真者的清剿行動被曲解也是常事。

  【刻意散布這種斷章取義的謠言,看來那個啾也在利用修真者製造對立情緒啊】薩卡斯基咀嚼著小八話語中的信息。


  「那個啾,是何許人也?」薩卡斯基轉向甚平,提高了音量,讓遠處探頭探腦的魚人們也能聽見。

  甚平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現在跟著阿龍當海盜。」

  鯨鯊魚人環視四周的魚人們,有的神色驚疑,有的流露厭惡,有的漠然,卻沒有一個面帶喜悅。

  海王軍士兵指向小八來的方向:「這裡不便交談,小八,帶我們去你的居所。」

  「誒?好的。」章魚魚人雖不解為何不宜在此談話,仍遵照甚平的指示。

  小八引領二人來到一座破敗的房屋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開啟斑駁的房門。

  薩卡斯基趁機打量四周的民居,魚人街的房屋大多破舊不堪,牆上布滿槍彈孔和刀劍痕跡。

  街道由海底砂石鋪成,不像珊瑚之丘等繁華區域鋪有磚瓦。

  魚人街的居民衣衫襤褸,稍顯體面的也只是穿著整潔的舊衣。

  瘦弱的身軀、傷痕累累的皮膚,就連孩子們也別著小刀或木棍,有的還燙著紋身,叼著未熄的菸蒂。

  與魚人島其他地方相比,這裡仿佛從繁華城市回到了難民窟。

  街道上散落的食物殘渣和酒瓶,混亂的印象揮之不去。

  「你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嗎?甚平。」薩卡斯基看著不遠處醉漢在破舊酒館門口大罵髒話,而孩子們饒有興趣地模仿。

  甚平注視著一切,沉默點頭。

  環境對孩子的成長和價值觀塑造至關重要,自古就有孟母三遷的故事。如今,父母為讓孩子接受良好教育,爭搶學區房,遷移戶籍,不遺餘力。

  為了孩子的成長環境,家長們絞盡腦汁。

  這也是薩卡斯基對甚平刮目相看的原因。在這充斥著暴力,治安堪憂的地方,周圍瀰漫著對人類的仇恨和敵視,孩子們卻能保持一顆維護正義、保護魚人島的心。

  鯨鯊魚人回頭看向薩卡斯基,語氣堅定:「讓中將大人見笑了,雖然魚人街現狀動盪,但我相信在大家共同努力下,魚人街會變得更好。」薩卡斯基對甚平的評價又提升了一分。

  中將的言語中透出感慨:「或許是個漫長且艱難的過程,但終有一天,我要讓魚人街的孩子也能在平等、善意的目光中步入學堂。」

  「甚平老大?修真者大人?你們怎麼一直站在門口不進去呢?」某呆瓜沒心沒肺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小八的家和外表一樣貧窮,但單身宅魚難得將屋內收拾得乾淨整潔。

  甚平瞥了眼門外,擔憂地看著薩卡斯基:「中將大人,您剛才在街上大聲詢問啾的身份,會不會打草驚蛇?」

  深思熟慮的修真將領指尖緩緩敲擊木桌:「你在擔心暴露行蹤,讓阿龍一夥乃至馬庫洛一夥察覺修真者進入魚人街調查?」

  「正是如此,中將大人過於心急了。我知道修真者斬妖除魔卻被誤傳為濫殺無辜,讓您心中不快,但這樣一來阿龍和馬庫洛必定會留意修真者的動靜,深入調查將困難重重。」甚平想了想,坦誠說出自己的看法。

  薩卡斯基指向門外,嘴角微揚,笑容意味深長:「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修真者已經開始調查魚人街。」

  「小八,你跟馬庫洛和阿龍熟嗎?」薩卡斯基接過小八遞來的清水,低聲問道。

  「紐?阿龍當海盜,他和馬庫洛一夥可能有交集,但不熟悉。」小八沉思片刻,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海洋秘境,位於魚人島東北的海底叢林,這片地貌繁複之地,天然適於隱匿。因眾多沉沒的船隻隨洋流匯集於此,故又有「沉舟墓園」之稱。

  無數船隻殘骸提供了遮蔽,阿龍一夥便以此為根基,選擇一艘巨型沉船作為修煉之所。陽樹夏娃將海底的陽光引入魚人島,珊瑚在此蓬勃生長,海獸與魚類也在此尋覓生機。

  小八一路潛行,不時回望以防有人跟蹤。雖然海軍將領保證無人跟隨,但章魚魚人小八仍不敢掉以輕心。經過多次查證,小八停止了在船骸間曲折前行,加速游向一隻巨大三桅帆船,其船頭破開巨大窟窿。

  「阿龍?」小八輕喚著魚人島頗具威名的魚人海盜,「啾?」船艙內漆黑一片,無人回應他的呼喚。

  「克羅歐比?」小八慌亂起來,「你們在哪?」不覺間,黑暗船艙中伸出幾隻蹼足大手。

  「唔?!」六隻手臂被握住,小八被拖入船艙深處。他正要掙脫,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久違了,小八。」


  「阿龍!」章魚魚人抬頭,臉上滿是欣喜,「是我,是我啊!快讓他們放開我!」

  被稱為阿龍的魚人高大魁梧,比周圍同伴高出許多。他與眾不同的淡紫色皮膚格外引人注目,而最獨特的是他那宛如利劍般的銳利鼻尖,鋸齒狀,這是鋸齒鯊魚人特有的標誌。作為「海之狼」的鯊魚魚人,阿龍擁有剃刀般鋒利的鯊齒,外圍的巨大牙齒堅硬,牙床上還排列著小型鋸齒狀的新牙,強健的下顎微啟,露出猙獰的血盆大口。

  他壓了壓頭上的黑色圓帽,僅著一件深色背心,凸顯出結實的肌肉。阿龍目光陰鬱,狠厲地盯著下方的小八:「是你引海軍來的?」

  「怎麼可能!我沒有,不可能,阿龍哥你誤會了。」小八掙扎著,「我來時還特別留意有沒有人跟蹤,這次不可能有海軍跟著我。」

  阿龍狡猾的目光一閃,低頭看向從小八來路慢慢顯現的蝠鱝魚人克羅歐比。比起被欺詐手段嚇到的小八,謹慎的克羅歐比才是他信任的下屬。警惕性高的蝠鱝魚人微微搖頭。

  阿龍對按住小八的魚人們揮手,大笑:「哈哈哈,我怎麼會懷疑你?只是開了個小玩笑,小八。」

  寬厚的小八並未介懷,連忙擺手:「沒事,都是兄弟,我不在乎這些。」

  阿龍還未開口,身旁的射水魚魚人阿啾語氣充滿敵意:「你向海軍透露了什麼?我們的修煉地?還是我們在魚人街的宣傳活動?」

  「我……」小八一臉無奈,欲辯解。克羅歐比神情嚴肅,雙臂環抱:「別否認,小八,我的手下看到你和甚平還有個海軍在街上談論阿啾的身份。」

  小八轉向舊友,語氣委屈:「我沒泄露大家的位置,也沒泄露身份,是甚平老大告訴海軍的!」

  阿龍面目愈發猙獰,突然問道:「甚平?是甚平說的?」

  蝠鱝魚人點頭,自始至終為小八辯護:「小八沒撒謊,確實是甚平老大帶海軍中將來到了魚人街,也是他,當街質問後揭露了阿啾的身份。」

  「甚平……」鋸齒鯊魚人緊握雙拳,手背青筋暴起。

  阿龍面色陰沉如水,咬牙切齒:「甚平!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也會背叛魚人街。」他原以為,立場雖異,身為海王軍的甚平至少會看在同族情分上,不讓人類海軍插手魚人街。未曾想,甚平竟帶海軍來打探消息。

  「那麼,小八,你此次前來有何事?」阿龍從二層躍下,落在小八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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