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企業所在地

  在這座島嶼的企業中樞，眾多勢力包括海盜團伙、人口販子乃至流浪強者，都在這秘密之地交換著不合法的「物資」。這些獵人在享受巨額報酬之時，也在這被妖孽種族環伺的珊瑚魚島上購買了片刻的安全。美人魚與魚人們的離奇失蹤，竟令跟蹤在後的海神軍無跡可尋。

  海軍此次突然襲擊，不少來不及應變的海盜街頭喪命，逃亡者也被悉數揪出，在人魚島正門陳列著他們血腥的戰果，形成森然的頭顱石砌。

  只有這家企業屬下的隱蔽之所，庇護了幾百名人類海盜以及部分販夫走卒，使得他們在亂局中得以倖存。

  「那該死的『熾犬』！」起初的咒罵猶在耳際，「七武海的選拔當口，不去總部端坐，倒來這魚人島維持虛偽的安寧！」

  房屋猛然顫慄，地下一層的海盜頭上塵埃如雨。多人猝不及防跌倒，桌子上的烈酒灑落，浸濕了地面。

  「地震？」喧鬧聲中，海盜們彼此詢問，但隨即他們便不再疑心，一隻由熔岩構成的巨大手掌穿透大地，如利刃一般撕開土地。

  「那是——！」

  恐慌如瘟疫般瀰漫，不等海盜們呼喚「熾犬」的名字，這個恐怖的存在已降臨此地，預示著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他怎會找到這裡？！」一個海盜癱軟在地，喃喃自語。

  逃生之路渺茫，每一名海盜從加入的那一刻便深知，他們把腦袋懸在生死之間，劫掠放火、殺人越貨，再奢侈享用著劫來的寶物。

  對海盜來說，魚人島如同一塊肥膏，在這裡他們找到了更快積累財富的秘密——人口貿易。至於魚人和美人魚的去向和命運，不過等同於充足的錢幣與黃金。

  勇敢之士和懦弱之輩並存於這艘黑旗船上，一名海盜抽出刀鞘中的鋒刃，笑聲狂放地迎戰那不可能擊敗的敵人：「哈，哈哈哈哈，英勇之人，闖蕩天地，為君斟酌賓克的瓊漿！」

  跟隨其後，眾多海盜握緊武器，唱著他們的戰歌，朝著薩卡斯基發起死亡衝鋒。

  「骷髏旗幟獵風狂卷，

  我們海賊，斬破激浪，

  男兒之魂，如此熾烈燦爛！」

  更有大批人販，只是僵立原地。對他們來說，面對絕境時的頑抗比不過虛無縹緲的運氣：海軍或許會因為我們的無力反抗而手下留情？

  薩卡斯基孤身站在企業大廳上方，目光淡漠地看著衝出地窖的海盜。「愚昧的歌聲，空洞的自由，以他人的痛苦為樂，還恬不知恥的歌頌？」他蘊含元素的手臂擴張，手肘冒出數十個橙紅光芒的光點。他一拳揮出，空氣因狂暴之力撕裂出刺耳的音爆。

  如同火山爆發般的力量推動著數十顆火山彈飛射，形成絢目的火光風暴。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你們浪費唇舌！」

  熔岩如海浪般涌沒地下室，吞噬一切。

  -----------------------

  珊瑚丘的十字街口，一隻郵政筒被內部的暗門踢開，兩道身影小心探出，警惕四望。昔日車流不息、人流如潮的珊瑚丘此刻寂靜無聲，店鋪紛紛閉戶。

  海神軍巡邏隊遵照海軍指令，已將居民撤離即將交火的地帶。

  「看來海軍早有布局...」波斌是資深海盜隊長，他深諳其中門道，「他們的手法一如既往，先保護居民，再逐一清理海盜。」

  「快走！趁著這條街上還沒被海軍占據...」商人身手敏捷，拽著保鏢趕向他的庫存所在。這種大規模搜索，海軍遲早能找到珊瑚丘中其餘的避難所。唯有那偏遠倉庫是唯一的安全之地，若是逼不得已，那些俘虜的人魚還能成為與海軍議和的籌碼。

  腳步未至，街邊店鋪傳出尖銳哨聲，二樓窗戶里探出身戴鐵叉的海神軍人，口含哨子拼盡全力地吹響。

  「快走！發什麼呆？」商人狂奔，試圖拉動身旁的保鏢，反險些被僵硬的波斌拽了個踉蹌。

  「你瘋了嗎？不逃，就等著被海軍抓吧！」

  波斌聆聽遠處的動靜，苦澀地搖頭：「他們來了。」

  商人面色劇變：「回去，進暗道！」

  話音未落，剛才吹哨的海神軍士兵突然關窗封閉。

  四面八方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海軍以整齊的步伐，慢慢包圍陷入絕境的二人。

  「呼叫援兵！快！」商人轉頭命令保鏢，他知道今天的生存機率全在這瞬間的舉動。波斌從懷裡摸出一枚信號炮，對準夜空。

  「嗤啾——！」信號彈發出尖鳴，猶如劈開黑暗的斧，綻放在天際。

  「都別開槍！我們有人質！」

  「海軍聽好，倉庫里我還有不少手下，也有你們掛念的人魚！如果再射出一次信號彈，他們會得到我的指令，殺死所有的人質！」

  商人動作誇張吸引海軍注意，波斌乘機裝載了第二枚炸dan，做好了隨時發射的姿勢。

  「呵，你說射就射啊？」低沉的聲音自前方街口響起，正是他們的企業所在地。

  海軍士兵讓開路徑，薩卡斯基與吞食鰻魚人馬庫洛緩步走入包圍圈。

  「你...不關心人質的死活嗎？」「討債者」波斌威脅似的吼道，晃了晃手裡的槍枝。

  薩卡斯基冷然將瀕死的馬庫洛扔至一旁：「蠢材，別白費力氣。就在你們找馬庫洛的時候，我的人已經解決了你們倉庫里那些小跟班！」

  「！？」

  商人氣色慘白，強行咽下口水，取出袖珍精美的證件：「中將，薩卡斯基中將。」

  他諂笑地跑近薩卡斯基：「誤會！完全是誤會！我是幫我們『世界政府』做事的！」

  薩卡斯基不屑一顧：「我怎麼不記得『世界政府』底下有合法的販賣人口業務呢？」

  商人連連擺手：「不是，你看。」他展開那份精巧的證件，「這是來自世界貴族，羅茲瓦德聖那位至高無上的天龍人授予我的獎狀。」

  這位人販抑制呼吸，靜待中將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