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斯基攤開展示嘉賞令牌,以洞察秋毫之眸審視:「的確,這的確是天龍人的御旨。」
「呼……」商人鬆了口氣,顯然天龍人的威望令他仍有所忌憚,連忙趁勢道:「瞧瞧,適才只是一場誤會,我與您皆是一脈之人。」
「同路人?」薩卡斯基低眸,笑意中含霜,「正所謂,刀斧手絕不饒同門!」
商人語氣顫抖:「不,你剛也確認這是真的御旨,所以我是受到天龍人保護的!」
薩卡斯基左手突然化作火焰熔岩,輕易將天龍人羅茲瓦德聖的證明焚燒殆盡,面不改色,只是朝著驚懼交加的商人淡然頷首:「失手了,不好意思。」
「你要知道三條事。」海軍本部中將伸出手指,「其一,販賣王廷子民本就是禁忌,唯一的憑證已為灰燼。」
薩卡斯基舉手之際,手腕燃燒烈焰,那份庇護的信物瞬間消逝:「其二,沒有證物,則罪無可定。」
商人體力崩潰,跌坐在地。他知道,自己被放縱的那張牌終須歸還。
恐慌之中,人口販子指著圍觀的海軍叫嚷:「有人證明!你們剛才都聽到,他承認了那是天龍人的簽署!」
薩卡斯基冷笑:「其三,遠行之將,不受君命束肘!」
「等一下,等一下,」商人口若寒蟬,不斷後退,「您不是與CP組織的長官斯潘達因相熟嗎?我與他亦是故友!共飲過酒的!」
海軍本部中將以重拳回應,拳拳轟向無情之徒。一時間,拳雨如瀑布狂涌,砸向此人畜無害的小人物。
片刻之後,薩卡斯基挺直身軀,一名校官快步上來遞毛巾為他抹淨沾血的掌心。他順勢掏出菸草,以銳利的雪茄剪切開盡頭,沉聲道:「我對屠殺一介護衛不感興趣,你可以走了。」
波斌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僱主,竭盡所能求生存,現在卻只剩奄奄一息的軀殼。而他竟如此輕易地逃脫?
「感謝你,中將大人,」波斌臉上擠出笑容,慢慢向路邊走去,未覺薩卡斯基點燃雪茄的手已無聲地蔓延了火元素至手臂。轉瞬,面目猙獰的三條火焰犬頭顯現,環伺於旁。
「但對於斬殺海賊,我還是很樂意的,海賊【討債者】波斌,賞金五千萬貝利。」
驚駭的波斌扭頭,熾熱猙獰的犬首成為他的最後一幕。
薩卡斯基取出通信螺,撥向尼普頓王:「喂,我是薩卡斯基,此地事宜已解決。」
王的嗓音宏亮:「這邊也辦妥了。」
「沒損壞什麼東西吧?」薩卡斯基詢問,對尼普頓的攻擊範圍有所憂慮。
尼普頓強笑道:「毫髮無損,哈,一點事也沒有。」望著分崩離析的船隻,汗如雨下。
薩卡斯基疑惑:「為何你聲音在顫抖?真是毫無損傷?」
「計劃不變,朝吉隆考德廣場出發!」尼普頓轉移話題。
薩卡斯基不再多慮,接下來的大事才最關鍵。
示意地上的人魚馬庫洛與垂死之人販頭目,他轉身下令:「帶走他們,以及新解救的海人,人魚們,都隨我去吉隆考德廣場。」
校官點點頭,幾個士兵合力抬走兩位傷員。此刻,他想起一事,望向店面二樓緊閉的窗扉,那裡,海王軍的信息傳遞者還在待命:「海王軍!行動起來,清掃戰場!」
在今晚安睡,明日陽光灑滿之時,讓我們一同見證。
吉隆考德廣場,海人島上最寬敞的公眾場地,原本乙姬王妃為了實現魚類與人並肩的願景,常常在此演講。
這是理想的萌芽地,亦是王妃生命的終點,因極端派在此殘忍地終結了乙姬王妃。
這日,海人們在海王軍組織下有序匯聚此地。他們是來自各地的居民:水車鎮的、人魚海灣的,甚至逃離珊瑚之丘的難民。
「哎,說來,海王軍將我們都聚集於此做啥?」尋常海人民疑惑地撓頭。
來自西部水車鎮的居民眼神越發複雜:「尼普頓陛下不是說在此聚會?」
「那人呢?」
「你不是本鄉人士嗎!」
相比於集結者的滿懷好奇和期盼,匆忙逃離港口的百姓則滿面愁雲。
「珊瑚之丘那邊打起來了?」
「聽說人類海軍有大動作,所以我們提前疏散。」一商鋪老闆扛著包裹。
阿龍未曾如預期返回宮殿,甚平遵循計劃在此調度人手,維護秩序。
「嘿,還要等多久?」居民打著呵欠,畢竟夜已深,早睡的居民不在少數。
鬼蜘蛛手持幾枚可視電話蟲,在高台下默默守候,執行薩卡斯基的任務,即便是甚平善意的替換提議也被他斷然拒絕。
高台上,甚平平撫人心:「各位耐心稍等,剛收到消息,海神尼普頓陛下和海軍中將薩卡斯基正趕來這裡。」
「甚平大哥,阿龍他們呢?不也去了幫海軍?他們會過來嗎?」出身魚人街的小小八呼叫。
遠處街道傳來穩定之音,這是王都防衛與軍事的大臣:「阿龍一夥企圖偷襲海軍船隻,已被海之大騎士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