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時候,牛氣哄哄,關鍵時刻掉鏈子!
寂照庵的人進安康城了,居然還不知道!
最可恨的是,居然還是通過別人的嘴告訴他的!
站在長公主的面前,他這委實有點發燙。Google搜索
「你也不必氣惱,」
長公主笑盈盈的道, 「靜怡與靜寬都是當世宗師,即使是我也不能輕易摸得清她們的行蹤,更何況你手底下那些臭魚爛蝦。」
林逸嘆氣道,「那姑姑是如果知道她們來了安康城呢?」
長公主笑著道,「因為她們派人來給本宮通傳消息了。」
林逸詫異的道,「她們沒有進宮?」
長公主冷哼道, 「你在洪應那個狗東西在宮裡守著,她們如何敢放心大膽的進宮來?」
「她們找姑姑是為了寶藏?」
林逸緊追著問道。
「自然,」
長公主笑著道, 「所以,你要保護好本宮,本宮要是死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林逸伸了個懶腰,緩緩地踱步道,「姑姑謙虛了,以你的功力,哪怕是不能以一敵二,自保也無虞,足以逃脫了。」
這是洪應跟他說的。
「逃?」
長公主奚笑道,「本宮還能往哪裡逃?」
林逸笑著道,「姑姑就這麼怕寂照庵的人?」
長公主道,「這天下又有誰不怕寂照庵呢?」
「那簡單,」
林逸坐下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請姑姑把寶藏的位置告訴我, 我這就去起出來,有什麼痛苦侄兒替你承擔了。」
「你要便拿去吧, 」
長公主盯著林逸的眼睛,道,「入口便是白馬寺,具體位置我就不說了,廷衛多的是雞鳴狗盜之徒,不至於找不到。」
「白馬寺」
林逸完全沒有想過寂照庵會把寶藏放在白馬寺!
長公主澹澹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欺瞞你的,你去了便知了。」
林逸走到門口,對著一面影壁牆道,「你可聽見了?」
站在影壁牆後的潘多愣了半晌後才道,「屬下聽見了,這就去。」
太陽升的越來越高。
院子裡被光芒刺的密不透風,他便進了涼亭底下,仰靠在欄杆上,「姑姑回來這些日子,侄兒還沒陪你好好吃頓飯呢,今日侄兒就陪姑姑小酌幾杯吧。」
長公主坐在林逸的對面,冷哼道,「那本宮就陪你等著。」
林逸親自給長公主斟茶, 然後道,「吩咐下去,中午加個碗快,多添兩個菜。」
「是。」
小喜子應話後,衝著身後的何連遞了個眼色,何連匆匆跑了下去。
但是中途還是折返了回去,沒敢進院子,只對著門口值守的江仇陪笑道,「江兄弟,王爺很少在御膳房用膳,不知道這是什麼章程?」
江仇拱手笑道,「公公客氣了,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離午飯還找著點,你出宮把蘇印喊過來就是了,一切聽他做主。」
何連一拍腦袋,訕笑道,「多謝兄弟,咱家也是腦袋發熱了,一時間沒想起來。」
說完又急吼吼出宮去請蘇印了。
院裡的太陽更盛了。
小喜子站了一會同樣滿頭冒汗,忍不住退後一步,躲進了旁邊的門廊。
凝神靜氣,保證和王爺召喚的時候,自己能夠及時聽見。
冷不丁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個身影,不用抬頭,只看印入他眼帘的拂塵就能知道是誰,他把腰的更低了,「師父。」
這宮裡宮外宮外,除了他師父,還有誰敢用紫玉拂塵?
這可是和王爺按照《西遊記》里的樣式特意給他師父打造的呢!
他師父向來視之為珍寶,從不離身。
他自己呢,自然沒有他師父那個地位,得和王爺賞賜。
但是,他依然大著膽子,依照《西遊記》做了一柄檀香拂塵,論手杆,論樣式,比自己之前的松木好太多了。
他有時候用來打人,手杆挺不錯的。
要是能從他師父那裡把太乙拂塵這門功夫學過來,那就是更好不過了。
「這兩日宮裡不太平,你好生守著,出了什麼差錯,咱家唯你是問。」
洪應面無表情的說完,又看向雷開山和譚飛。
二人嚇得趕忙拱手道,「請總管吩咐。」
洪應道,「讓葉秋入宮,守在慈安宮,無令不得擅自離開一步。」
二人對視一眼,不敢逆了總管的意思,急忙退下去了。
小喜子大著膽子道,「有師父您老人家在宮裡,自然是萬事無憂。」
洪應冷哼道,「記住和王爺的一句話,使人陷入瘋狂的,通常不是無能,而是自大。
咱家雖然武功有所成,可也不敢小瞧了天下英雄。」
「師父說的是。」
小喜子一副受教的態度。
洪應突然道,「江仇。」
「總管。」
江仇想不到總管會突然點自己的名,緊張的無以復加。
洪應道,「你親自去一趟白馬寺,有什麼消息,及時回報,王爺可是太稀罕這寶藏了,潘多這群廢物,要是出什麼意外,咱家還得去收拾爛攤子。」
「總管,」
江仇大著膽子道,「要不要小的去一趟都督府,請京營調動人馬?」
說完,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涼意,嚇得直接跪下道,「小的知罪!」
洪應冷冷的道,「你要記住,咱家只是個寺人,干政乃是死罪。」
「是。」
江仇恨不得直接扇自己兩巴掌!
怎麼好好地說了胡話呢!
調動兵馬這種事情,除非和王爺發話!
不然就是何吉祥都不敢擅專!
哎!
他還是太蠢了!
蠢到無藥可救!
為了表現,也不能說這種渾話啊!
御膳房,蘇印並不是第一次來了,背著手站在偌大的御膳房門口,對著旁邊的何連道,「和王爺就沒有說要吃什麼?」
何連搖頭道,「沒說什麼,只是說比平時里多添兩個菜就行了。」
蘇印寬大的手掌拖著肥厚油膩的下巴,「就兩個人,這不好做啊,多了吧,和王爺肯定說我浪費,少了吧,不像樣子,和王爺又得說咱們辦事不力。」
何連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他現在對這個胖子已經有所改觀了。
和王府的人,不是每一個都那麼目中無人的。
蘇印猶豫再三後道,「天熱吃火鍋也不合適。」
「你說的對。」
對於御膳房的事情,何連一竅不通,只能出聲附和。
蘇印繼續道,「不能做多,又不能太寒磣,那就花樣搞別致一點,西江料、昇平炙、八仙盤、五生盤,最後一個水煉犢,四菜一湯,你覺得如何?」
何連道,「別的菜咱家都大概知道,可這五生盤和水煉犢是什麼?
咱家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聽過。」
好歹他也是宮裡的老人了!
曾經也是隨著他義父伺候過德隆皇帝的!
「所謂的五生盤,就是羊肉、豬肉、牛肉、熊肉、鹿生肉切片拼盤,」
蘇印得意洋洋的道,「水煉犢呢,就是燉小牛崽子,最講究的是火候,這大梁國上下,會這個的,不超過一巴掌!」
何連皺眉道,「熊肉?
宮裡的百獸園倒是養著一頭熊,可袁娘娘喜愛極了,要是給殺了,這」
袁貴妃大概會砍了他的腦袋。
和王爺也不會替他求情。
蘇印無所謂的道,「那就做個逡巡醬魚,魚啊塞進羊肚子裡一起烤。」
本來就是為了表現,不是真的要做什麼五生盤。
更何況,他們和王爺本來就不吃熊肉。
甚至連虎肉、狼肉都不願意吃,真做出來了,估計也是找罵。
「這個可以有,」
何連精神一震,大聲道,「停下來,都聽著,全聽蘇先生的!
有敢違抗者,杖斃,絕不留情!」
「是!」
御膳房的眾人異口同聲,沒有一個人敢有什麼意見。
眼前這宮裡的管事的,除了喜公公,就是何連最大了!
對任何人都是生殺予奪。
太陽高掛。
一群往白馬寺進香的百姓被堵在了山道之上,其中不乏勛貴。
「你們是哪裡的賊人,居然敢在此設卡!」
一名侍衛打扮的中年人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對著方皮厲聲道,「簡直是無法無天!」
穿著便衣的周敬上前拱手道,「官差辦事,還請兄弟掉頭回去吧,想上香就改日再來吧。」
「哼?
官差?
你們是哪裡的官差?
亮明身份來!」
侍衛依然不依不撓的道。
周敬笑著道,「機密,恕在下無可奉告!」
「好一句無可奉告!」
侍衛冷哼一聲,指著旁邊的馬車道,「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誰!」
周敬為難的看了眼旁邊的方皮。
方皮的從台階上站起身,朝著馬車拱手道,「屬下給代王爺請安,還請王爺恕罪。」
代王?
附近的圍觀的百姓紛紛驚訝不已。
這馬車中坐著的居然是代王爺!
「你們廷衛倒是越來越有膽量了。」
馬車中的人說完後道,「回府。」
從始至終都藏在馬車中,未露一面。
方皮看著緩緩離開的馬車,冷哼道,「怎麼代王都來摻和了呢?」
周敬訕笑道,「屬下亦是不知,這代王爺每日都在府內吟詩作樂,已經好幾個月沒出門了。」
「不出門就不代表他老實,」
方皮嘆氣道,「派人繼續盯緊了,要是出了什麼簍子,咱們就準備自己抹脖子吧。」
和王爺仁慈。
但是,潘多、齊鵬未必。
這兩個人心性涼薄,殺人從來不眨眼的。
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估計不等和王爺知道,他的墳頭草都已經幾尺高了。
「是。」
周敬與單三冠異口同聲的道。
周邊進項的百姓見代王都走了,他們又能怎麼樣?
這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廷衛!
別說他們只是小老百姓,就是朝廷大員又有幾個敢跟廷衛叫板!
只能紛紛折返。
山道上只剩下了廷衛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
方皮坐在樹蔭底下的台階上,伸手鞠了一捧溪水,喝了一口後道,「裡面還沒找到?」
單三冠道,「我剛才上去看了一眼,潘多大人親自帶人挨個找,到現在還沒找到入口。」
方皮皺眉道,「不管什麼暗道,向來很難瞞得住潘大人的眼睛。」
更何況,廷衛里還有不少暗衛、廷衛留下來的抄家滅族的好手。
論抄家,他們都是專業的。
沒有理由找不到暗道。
周敬好奇的道,「大人,這寺里到底是什麼,據說有什麼寶藏?」
方皮瞪了他一眼道,「不該你知道的,就少打聽。」
「是。」
周敬訕笑,不再多言語。
已是午時。
林逸酒足飯飽,躺在長青宮裡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漸漸有點不耐煩了。
起身道,「姑姑好好休息吧,侄兒不打擾了。」
太陽依然炙熱。
林逸再次走進了麒麟宮。
「參見王爺。」
劉朝元依然攔在宮門口。
「別廢話了,本王肯定要進的。」
說完直接伸出手,直接把劉朝元推到了一邊。
劉朝元等和王爺走進去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洪應後,喟然長嘆道,「咱家已經看不透你了。」
洪應澹澹道,「供奉客氣了。」
劉朝元慢慢悠悠的道,「無論是靜怡,還是靜寬,非凡夫俗子,總管還是小心些吧。」
洪應道,「謝供奉提點,咱家自當謹慎。」
德隆皇帝側躺在榻上,聽見腳步聲後,睜開了眼睛道,「你來了。」
林逸走到他身邊坐下,「好些日子沒見到父皇了,兒子甚是想念。」
「你要如何?」
德隆皇帝在林逸的攙扶下直起了身子,然後接過來林逸的茶盞。
林逸好奇的道,「難道你也知道寂照庵的人來了?」
德隆皇帝道,「能令朕那妹妹如此緊張的人,除了星沉海便是寂照庵了。
星沉海門人四散,不知所蹤,那只能是寂照庵了。」
林逸笑著道,「有一句話叫不出門便知天下事,說的便是父皇了。」
心裡卻不禁給自己敲了響鼓。
這宮中依然還有他父皇的耳目。
他父皇也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心裡都明白著呢。
「你當如何?」
德隆皇帝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逸豪氣的道,「寂照庵再怎麼樣,在兒子這裡也只是一個大一點的門派,翻不起浪花。」
他早就給寂照庵打上了黑社會的標籤。
不但要掃黑,還要掃除黑惡勢力後面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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