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寶藏

2024-09-30 15:31:43 作者: 爭斤論兩花花帽
  德隆皇帝在劉朝元的攙扶下,緩緩從榻上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後,左腳落地,然後直起身子道,「這天下總歸是你的,你自己想好了,朕就不操那麼個心了。Google搜索」

  林逸笑著道,「父皇客氣了,眼前父皇仍然是我大梁國的國主,一國之君,兒子不敢有絲毫僭越,一切還請父皇定奪,兒子一定謹遵父皇的教誨。」

  德隆皇帝道,「你如今出兵川州,已經與寂照庵勢同水火,你還有退路嗎?」

  李林笑著道,「父皇說的是,只是靜寬與靜怡皆是當世大宗師,功夫深不可測,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就怕寂照庵什麼時候暗地裡搞個刺殺。

  兒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倒不是怕死,主要還是怕疼,那劍那麼長,捅過來了,一時半會死不了,那麼挺著,很難受的,現在越想越怕,怕以後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他也捨不得死。

  死乾淨了倒還好,就怕又回到現代世界重新坐在輪椅上。

  褥瘡犯了的時候,再好玩的遊戲都不香了。

  所以,儘管再矯情,再想念wifi、西瓜、空調,他都不想再回去。

  德隆皇帝聽了這話後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他怎麼可能生得出這麼厚臉皮的兒子!

  怎麼可以把貪生怕死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他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

  「你要朕做什麼?」

  「不是,父皇是兒子問你呢,」

  林逸親自給德隆皇帝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父皇,你得給兒子出個主意。」

  德隆皇帝道,「你要是真的想留下她們,你手底下的幾個狗奴才,自然有本事留下她們,何須來問朕?」

  林逸訕笑道,「好讓父皇知曉,有幾個功夫不錯的,倒是不在安康城,眼前能打的不多。」

  他有點後悔讓和尚和瞎子去川州了。

  眼前這安康城的高手,也只有洪應、於小春、余小時、崔耿生、崔耿仁、潘多這幾個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入的。

  他曾經問過洪應這些人的水平,洪應說的含糊不清,但是他大概還是明白了。

  於小春這些人等於還是在新手村混呢。

  這些人一起上,能不能留下寂照庵的兩個人,心裡還真沒數。

  德隆皇帝道,「那就讓你姑姑也去吧,劉供奉」

  「小的在。」

  劉朝元低垂著腦袋道。

  「你也去吧,」

  德隆皇帝慢慢悠悠的道,「文若欣是你的師父,你理應出一份力的。」

  「小的遵旨。」

  劉朝元毫不猶豫的應了。

  林逸開始聽見文若欣的名字,沒反應過來,最後才想起來所謂的文若欣就是文昭儀。

  「多謝父皇,」

  林逸笑呵呵的道,「有姑姑和供奉在,這靜寬和靜怡兒子必定叫她們插翅難飛。」

  掐指一算,八個大宗師!

  要是圍毆不了兩個娘們!


  林逸覺得還不如把這江山送給寂照庵。

  出了麒麟宮,劉朝元一直就跟在他身後。

  林逸沒搭理劉朝元,對洪應道,「剛才在宮裡的話你也聽見了?」

  他對洪應最佩服的地方,一個是這腳力,走路沒聲不說,跑的還快,第二個便是這耳力,簡直是順風耳,不管多遠距離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完全的不符合科學!

  「王爺英明,」

  洪應訕笑道,「小的一定竭盡全力,定不讓賊人逃脫了。」

  林逸嘆氣道,「你們八個人打兩個老娘們,你們要是還讓她們跑了,我說的,你們就回家種地賣紅薯吧。」

  「遵旨。」

  劉朝元和洪應跪下後異口同聲的道。

  林逸笑著道,「跟你們說多少次了,你們不需要跪的。」

  身為一個現代人,對於封建社會繁雜的禮節真是深惡痛絕!

  還沒說句兩句話呢,就噗通跪下,這嚴重影響了共同效率啊!

  但是有時候想明白了,也就覺得這些人這麼執著於跪拜了。

  動物世界的連猴子、猩猩都知道通過跪拜向強者表示臣服,更何況號稱有「智力」人類。

  中國歷史上,從漢朝開始,皇帝出,鐘鼓作,百官皆拜伏。太常導皇帝升御坐,鐘鼓止,百官起。大鴻臚跪奏『請朝賀』。掌禮郎贊『皇帝延王登』。大鴻臚跪贊『籓王臣某等奉白璧各一,再拜賀。

  至於有些人說什麼唐宋大臣能與皇帝坐而論道,那也是想屁吃,除外皇帝哪天心情不錯,該跪還是跪。

  西方社會倒是有點特殊,跪的不是君權,而是神權,敢不跪著懺悔,不會打碎你膝蓋,也有可能把你吊死、燒死。

  異端!

  據林逸所知,哪怕到了現代社會,君權雖然只是個象徵,可一般人看到那個英國老太太該跪還是跪,哪怕是鐵娘子呢?

  膝蓋沒挨地不算?

  別逗了。

  眼前穿越的這個世界的歷史,他倒是更認真的學了一點。

  三跪九叩乃是古禮。

  到林保志登基的時候廢除了很多,要不然更繁瑣。

  林逸現在想著的是早點學林保志,把亂七八糟的禮節全給廢了!

  至於會不會影響所謂的「君權」威嚴,他完全不屑一顧。

  自古以來,能真正威脅政治統治的,只有「土地兼併」、天災人禍。

  「王爺,禮不可廢。」

  這一次不需要林逸說話,洪應就自覺的站了起來。

  讓他們王爺多費一句口舌都是天大的罪過。

  林逸的手搭在眉頭上,仰望了一下遠處的宮門,「還沒消息嗎?」

  洪應道,「小的已經讓江仇去打探了,一有消息,及時回稟。」

  「哎,怎麼這麼磨蹭呢。」

  林逸嘆氣。

  白馬寺中。

  潘多與於小春站在寬大的宮殿中凝神靜氣,半晌後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


  潘多皺眉道,「我已讓人把這白馬寺的前後左右都翻了個底朝天,皆一無所獲。」

  於小春道,「寺里的和尚,我也挨個審問了,並沒有什麼異常,都只說不知道。」

  潘多道,「推古寺的丁倫之前就在白馬寺大開過殺戒,估計知道內情的都死了,難道他當初來白馬寺也是為了寶藏?」

  於小春道,「現在回想起來,大概如此,你這個消息是從哪來的,肯定就是確切的消息?」

  潘多道,「和王爺親自通傳的命令,大概是不會有錯的。」

  「和王爺」

  於小春嘆氣道,「你手底下那麼多能人,就真的沒有一個能看出虛實的?」

  一旁的江仇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此刻忍不住大聲道,「二位大人,實在不行就用大炮轟吧,轟個稀巴爛,看看到底有什麼!」

  潘多冷哼道,「你把白馬寺多做什麼了?」

  「哎,我就是賭氣隨便一說」

  江仇這才想起來白馬寺是皇家寺廟。

  宮裡的娘娘和嬪妃是經常來這裡進香的。

  要是給轟沒了,這以後還怎麼交差?

  於小春道,「這可不能隨便胡說,這白馬寺再怎麼樣也不是一般的地方,我等鬧出一點動靜也就罷了,要是真給弄塌了,恐怕會引起眾怒。

  何大人也許能保證我等的性命,可是不一定能保得住我等的前程。」

  江仇撓頭道,「哎,那現在怎麼辦?

  總管還在等我消息呢,繼續在這裡耗著,算怎麼回事?」

  方皮拿著刀走進大殿,見氣氛凝重,便開腔道,「還沒有什麼進展?」

  潘多嘆氣道,「你有什麼辦法?」

  方皮訕笑的道,「古代藏寶處,大多背山面水,而且還有口訣,比如什麼『東西藏地殼,水漲淹不著,水涸淹三『尺』,『兩江夾一河,江江十八籮』、『三眼橋頭,三岔路口』。

  咱們這裡就是一座廟,不知道怎麼找了。『」

  「背山面水?」

  潘多的眼前一亮。

  「這後山有座懸崖,懸崖之下是奔騰不絕的大河。」

  於小春緊跟著道。

  「走,去看看,」

  潘多咬牙道,「死馬當做活馬醫。」

  說著帶頭飛奔而出,眾人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就都停在了一處懸崖邊,於小春手抱著大刀,望著下面滔滔不絕的江水,四處張望。

  方皮好奇的道,「如果真有什麼寶藏,就不是一兩個人能隨意搬得進去的,大概需要許多人,這許多人走來走去肯定有路的。」

  潘說話間,一隻松鼠從旁邊的一棵粗大的青檀樹的樹洞裡探出來了腦袋,陡然見到這麼多生人,嚇得又急忙縮回了腦袋。

  青檀樹非常盤根錯節,橫生倒掛,千姿百態。

  潘多蹲在地上,手掌猛地往地上拍了兩拍,然後大聲道,「來人!」

  他退後一步後,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小旗拿著一柄提鏟走了過來,猛地插入地下,然後緩緩地拔出來,看著鏟子上粘著的土,大聲道,「大人,是三合土!」


  三合土是由石灰和黏土、粗砂混合在一起的材料,死人蓋棺用,活人蓋房用。

  總之,這裡曾經有活人活動的蹤跡。

  「哈哈,看來咱們沒有白跑一趟!」

  潘多忍不住大笑,「挖,給老子挖!」

  那名提著提鏟的小旗四下觀察了一下,陪笑道,「大人,應該有門的。」

  走到那個松鼠洞口,直接伸進了腦袋,然後整個身子也跟著進去了。

  眾人也跟著探了一下黑漆漆的洞口,什麼也看不見。

  那名小旗許久未上來,江仇忍不住道,「該不會憋死在裡面吧?」

  方皮大大咧咧的道,「別看他長的不怎麼樣,可論掘墳挖墓,他是祖師爺,老子還把龜息功教了他,憋不死的。」

  江仇詫異的道,「你把龜息功教他了?」

  龜息功是永安王的保命絕學,從來不傳人。

  和王爺出於戲耍的心思,就從永安王那裡要了這門功法,可自己又學不來,毫不在意的丟給了方皮。

  許多人當時都看紅了眼。

  傻人有傻福。

  奈何這方皮也不是個適合學武的,什麼功夫都練不到精深。

  想不到如今居然傳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旗。

  「那有什麼,他是我兄弟,我傳給他不是應該嗎?」

  方皮渾不在意的道。

  「自然是應該。」

  江仇心裡想的是,剛才那小旗肯定是用什麼好東西跟方皮換了這門功法!

  別人能換,自己也能換!

  等回頭有機會,跟方皮一定要好好商量一番。

  潘多正等的焦灼的時候,突然一個興奮聲音從洞裡傳了出來,「大人。」

  緊接著那名小旗的腦袋也跟著出來了。

  林逸在宮內的御花園百無聊賴的躺著。

  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

  洪應上前道,「王爺,找著了。」

  林逸高興地道,「在寺里找到的?」

  洪應陪笑道,「是在白馬寺後面的山崖邊,入口是一棵古檀樹,要不是他們機靈,還不容易找著呢。」

  林逸站起身,晃了晃酸脹的脖子,「多少銀子?」

  洪應道,「金銀珠寶堆了十幾間密室,廷衛還在點數,估計要到明天才能有結果了。」

  林逸沉吟了一下道,「讓戶部派幹吏去點數,另外,提醒他們一聲,別忘記還我的銀子。」

  「是。」

  和王爺高興,洪應自然也跟著高興,臉上的笑意始終止不住。

  洪應從御花園走出來後,小喜子迎上去,趁著師父心情好,便大著膽子道,「師父,徒兒有一事相求。」

  洪應笑著道,「說吧,你有什麼事?」

  小喜子趕忙道,「徒兒眼前功夫止步不前,實在是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洪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道,「利慾纏繞,心不能自淨,你如何能求得大成?」


  小喜子噗通跪下道,「還請師父教我!」

  「教不了。」

  洪應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喜子只能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發呆。

  一旁的何連趕忙小心翼翼的扶起來小喜子,「公公。」

  小喜子嘆氣道,「師父是想要讓咱家捨棄啊,你說咱家能捨棄嗎?」

  他師父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的心不「淨」。

  心不淨的人,武學一道終究受桎梏之苦。

  「這」

  何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小喜子又道,「罷了,一切隨緣吧。」

  讓他放棄眼前在宮中的一切,自然是不可能的!

  別放棄了,最後武功還沒進步,那不就虧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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