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正在國內的林總接到了來自陳老那邊的電話。
他心驚肉跳。
還以為是自己這邊的事情暴露了,緊張的一些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墨時晏最近有什麼動靜?」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來,但林總的手心一下就濕了。
「沒,沒有什麼動靜啊。」林總壓著內心的不安,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無比,「不是最近和他老婆出去外面度蜜月了嗎?」
「怎麼?」
林總試探性地問:「陳老有什麼指示嗎?」
那邊男人卻突然又問起了另一個人。
「秦醫生最近怎麼樣?」
林總:「??」突然問起他幹什麼?
林總有些摸不准對面的意思。
只能照著自己心裡想的回答。
「秦醫生?他怎麼了?我們除了拿藥的時候會和他聯繫一下,平常倒是也沒聽說有什麼問題。」
「嗯。」男人在電話那邊應了一聲後說,「如果你發現了秦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隨時報給陳老。」
說著也不管林總直接掛了電話。
林總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半晌,突然咧開嘴『哈』地笑了一聲。
「原來他是懷疑秦醫生了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懷疑上了我呢。」
他徹底放鬆了下來,將兩條腿直接翹著放在了桌面上。
「等會兒。」
他美滋滋的放鬆完又皺起了眉頭,「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查秦醫生?他怎麼了?」
林總想不通。
與此同時。
同樣的一通電話,也打到了傅川那邊。
「秦醫生?」
傅川作為剛和他接觸過的人,變成了重點盤問對象。
傅川在心中狂笑。
之前還擔心自己得罪了那傢伙被他下絆子呢。
沒想到那傢伙自己先得罪了陳老。
想到秦醫生在自己面前那倨傲輕慢的樣子。
傅川眸中浮現了一抹惡意,「上次我碰到秦醫生的時候,確實感覺他有點奇怪。」
「對我很不耐煩,給藥的時候也不情不願。」
傅川腦海中掠過一個極為陰毒的想法,「說起來……」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我之前好像在他辦公室看見一些奇怪的針劑,也不是往常給我們用的那些。」
「不知道他有沒有給陳老上報過呢?」
傅川心想:「我可沒有胡說。」那些針劑他確實不認識。
就算時候追查起來,他又不是醫生,而且確實看見了不屬於他們這些人需要的針劑,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雖然他也知道。
那個人作為醫生,手上有一些自己研發的稀奇古怪針劑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但傅川就是在賭。
賭陳老已經對秦不滿意了。
「真的?」果然,電話那邊的語氣變得陰沉了起來。
傅川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他賭對了。
陳老已經對秦開始不滿,他的這句話會加劇他們心中一些不好的猜測,不管這猜測是真是假,但陳老認為是真的,它就只能是真的。
放下電話之後。
傅川忍不住再一次得意地笑出聲。
「了不起的秦醫生,就看看你失去了陳老的信任之後,還能不能繼續不可一世吧。」
……
「準備好了嗎?」
明暖一隻手壓在了酒店房間的門把上。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沙灘長裙。
妝容精緻到無刺可挑。
就像是一個真的出來旅遊,滿心歡喜地泡在蜜罐子裡的女人一樣。
而她身後的墨時晏比她看起來更加從容。
如果說明暖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還有一點緊張的話。
那墨時晏就真的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像是完全信任了明暖,將自己的安危交到了明暖的手上。
又像是真的只是出來,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度個假一樣悠哉。
「嗯。」
墨時晏從鼻腔中哼出一道聲音。
明暖深吸了一口氣。
打開了房間門。
走出酒店大堂的那一剎那。
她就感覺到了面前粘稠起來的空氣。
好像無數隻眼睛,正在死死盯著他們。
明暖臉上露出了單純的笑容,拉著墨時晏的手說:「我今天想去海灘上玩兒。」
墨時晏一隻手攬在了她的腰上。
「行啊。」
他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想去哪裡都行。」
「這幾天我們的時間會完全屬於我們自己。」
「是嗎?」明暖沖他眨了眨眼睛,「其實我比較喜歡二人世界。」
墨時晏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可以,寶寶,我只讓少量人跟著我們就好。」
明暖攬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嗯。」
聽著怪肉麻的話。
成功讓旁邊偽裝成兩個賣水果的小販冷笑了一聲。
這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陳老說的果然不錯。
墨時晏和他那個死了的廢物爹一樣,就是碰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兒的窩囊廢。
在國外,竟然敢只帶著幾個人出去?
這不就是找死嗎?
他們將消息報給了陳老。
陳老的密室之中,全都是被他砸得稀巴爛的各種試驗器材。
因為傅川的話,毫無疑問點燃了這個不可一世甚至認為自己就是皇帝的傢伙。
「我就知道!」
「他一定是起了反心,該死該死!他也不想想,是誰將他從賭場裡拉出來,給他吃穿,權利。」
陳嵩的手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青筋一根根從他手背湧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盯著墨時晏的眼線將他們兩個要單獨出去玩的消息發了過來。
陳老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也顧不上這個節骨眼,墨時晏和明暖的這個選擇簡直就像是困了有人遞枕頭。
他很迫切。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太久,也知道手底下的人都開始不安分了。
陳嵩從沒信任過任何一個人。
「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陳嵩眼底沉著暗光,「讓他們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