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幾乎無人支持，甚至拍到最後預算超支，只能靠著劇組成員湊錢的情況下，《瘋狂的石頭》依舊取得了2500萬的票房。
而所有熟悉這部作品的觀眾，都會發出感嘆。
「哎，這片子要是放到後世，不得10億票房啊！」
張遠覺得，有沒有10億他不清楚，畢竟因為沒錢，在鏡頭和剪輯上，其實做的挺糙。
但論劇情和故事，這片子絕對能橫掃一眾所謂的高成本大製作。
尤其在他上映的06年這個時間點上。
與他進行橫向對比的，是三位國內頂級大導出品的，以《無極》為首的一眾古裝大戲。
上億成本連最基礎的說明白故事都做不到，反觀這部小成本影片，卻將一個多平行敘事線的故事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貢獻了無數的名場面和名台詞。
老百姓不瞎，知道誰在用心做事，誰在騙錢。
所以張遠覺得，他的想法和觀眾一樣，2500萬票房絕對低估了這部片子的實力。
他親自出演，拉中影投錢，都是為了提升這部片子的潛力上限。
除了這兩招外，他還留了一手呢。
吶，剛好，這一手給他來了電話。
「餵。」張遠起身離開酒桌，躲到了一旁。
「你在忙？」范氷氷聽到電話對面聲音吵鬧，便問到。
「在外邊吃飯，什麼事？」
「多謝嘍，按照你的想法，我和樺宜談了股分的事。」
「現在以三毛一股的價格，出售給我50萬股，但需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還告訴我。」張遠笑著回道。
「你不一樣嘛。」
張遠算了算，他的對賭協議是6%的樺宜股份，大約相當於600萬股。
50萬股也不少了，日後也是好幾千萬的收益，自己對她可不薄了。
並且也只有在花姐出走事件餘波未定的情況下，她才有機會與樺宜談判。
因為她的合同到07年就結束了，而樺宜為了上市做業績吸引明星股東，剛好卡在她離開後。
所以她壓根吃不上這波紅利。
「那就好，你接下來坐等升值就行。」
「呵呵呵，這可是我拿片約換的，畢竟現在王家兄弟都是用片約在拉攏人。」
「別人可都選了片約的。」
「如果買的這些股份不升值的話，我可就虧大了，到時候我可咬死你。」
「咬哪兒？」張遠真誠發問。
范氷氷：……
「你怎麼沒個正型。」范爺邊笑邊說。
像讓你沒正型的時候倒端著，現在卻老挑逗我。
她不明白，之前在《小魚兒與花無缺》劇組，張遠為了確保不節外生枝，這才沒有搭理她。
就連和袁老師開始玩耍，也是在事情處理完之後。
在事業和女人間，張遠毫不猶豫的會選擇事業。
「對了，還記得之前在樺宜的酒會上，我說過讓你幫忙客串個角色的。」
「現在可以兌現了。」
張遠大概和她說了一下。
范爺便很大氣的同意出演，並且還表示完全免費。
給她準備的角色，是三人團伙中道哥的女友，這角色的設定是位性感女郎。
而范小胖剛憑藉《手機》中騷唧唧，激情戲頗多的武月一角獲得大眾百花獎最佳女主。
再加上戲份不多，不會影響她太長時間的檔期，所以正合適。
有了她，再加上自己出演和中影的扶持，如此「內外兼修」，張遠對《瘋狂的石頭》的「改造」才算完成。
「你現在就算客串個小角色片酬也得上百萬了，不能虧了你。」
「這樣吧，等片子上映後，我給你3%的票房收益做回報。」
「行啊。」范氷氷笑著應下，沒有拒絕。
她想著，這種小成本電影的票房最多幾百萬，百分之三也就幾萬塊錢，約等於沒有。
就當樺宜股票這事給他的回報好了。
范氷氷還是挺大氣的。
和這位約好，張遠放下手機，這才回到酒桌。
「遠啊，上次的事多謝啦。」國利叔端著酒杯，坐到了他身旁。
「自己人，不叫事。」
張國利和他碰了杯。
他說的，便是將童謠給踢出劇組的事。
「你最近進步很大啊，都敢和王家兄弟搞談判了。」國利叔明顯從某些渠道了解到了他和樺宜和合同。
「老漢我也不能落後啊，我打算自己拍部電影。」
「最近明星電話泄露事件，你知道吧。」
「你鄧阿姨天天接到騷擾電話，都快煩死了，所以我打算以此為題材拍一部電影。」
「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來幫幫忙啊。」
張遠心頭一顫。
這玩意怎麼說呢……
張國利當演員是把好手，但當導演的話，電視劇還行，電影還真不是他能幹的。
他大概猜到了，這部戲叫《第601個電話》，取材自05年的600明星電話泄露事件。
他老婆鄧婕就是主要受害人之一。
所以他才會取材自生活，想拍電影。
這是部爛片！
張遠當然不想演爛片。
可有時候人情抹不開啊。
「行啊，只要我有時間，一定來幫忙。」他只能這麼回復道。
「好嘞，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國利很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又很快皺起眉頭。
「狗日的網站！」
「我現在最恨的不是泄露電話的人，而是那網站！」
「不光不負責任，而且法律還追究不了，你說氣不氣人。」
張遠只是輕笑著沒回答。
這年頭監控系統還不發達，在網絡上發帖基本查不到真實來源。
而網站和論壇也都兩手一攤，才不會搭理你呢。
這頓飯吃完，他便回了小四合院休息。
想著到時候該怎麼婉拒張國利的邀約。
若實在拒絕不了，那就演吧，誰還沒演過幾部爛片啊。
娛樂圈裡這種為了還人情拍爛片的事也不是少數，非常常見。
華哥還為了給韓三品面子，拍了《富春山居圖》呢。
揉了揉眉心，不去想這些煩心事，他想著打開電視休閒一下。
卻沒想到，連換幾個台後，切到了央視綜合頻道，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雖然我是娛樂圈的藝人。」
「但我不覺得他們可以這樣沒有限度，沒有根據的去誹謗和詆毀一個演員。」
鏡頭前，劉茜茜身穿一件白色印花無袖T恤，下半身穿著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幽幽的說著。
熒幕右下角，顯示這期節目的名稱叫《今日說法·流言易飛》。
之前她還打電話問過自己，要不要上節目。
現在上了，在鏡頭前，她顯得很輕鬆，並沒有多大的戾氣，甚至溫和的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長大了。」張遠伸了個懶腰：「心理素質比之前更強了。」
這期節目的主持人是撒貝寧。
最終經過採訪調查，結果就和電話泄露事件一樣。
事件依舊是不了了之，完全找不到責任人。
只通過發帖IP查到了一家網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是網民閒著無聊發布消息，還是某些對頭公司故意造謠，沒人清楚。
而網站也表示，自己就像路邊的電線桿一樣，人家貼小GG，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年頭還真是原始啊，不像後世真能順著網線過去「打人」。
但也正因為那年頭的網絡環境和監管不太發達，所以充斥著各種「活人」，不像後世，明星的社交媒體基本都由公司或者公關團隊操作。
比如那鷹的那條：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那年頭明星更像人，精神狀態都很「顛」。
各種抽象行為不斷，不比後來那些網紅差。
甚至擦邊的都有，楊密還發過自己在浴缸泡泡浴的自拍照呢。
基本都把微博當朋友圈使。
看完這期節目，張遠便關掉了電視。
「網絡的蠻荒時代。」
「好啊，這樣我才有機會分一杯羹。」
「到後來一切成熟，塵埃落定，哪還有普通人插足的機會。」
給劉茜茜打了個電話，誇了誇她在電視上的表現。
「最近你很棒呦，我媽媽和教父都在誇你。」小龍女甜甜的回道。
「那可不容易，能讓你老媽誇我，我得去廟裡燒高香。」
「哼，我告訴我媽你在背後諷刺她！」
「行，你說吧，說完你媽一生氣，以後不讓我倆碰面了。」張遠低聲笑著說道。
「呃……那算了。」劉茜茜皺了皺鼻子：「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呀。」
「一起出來吃飯。」
「最近要去外地，應該沒空，過陣子吧。」
「那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唱唱玩，和她一起罵你。」
張遠心說，唱唱不幫著我罵你就不錯了……
「幫我和你媽媽，教父問個好，有時間吃飯的話，叫上他們一起吧。」
「啊，一起吃啊……行吧。」劉茜茜噘著嘴，她以為就他倆一塊吃飯呢。
她不明白，張遠以後有用得上陳老闆的地方，所以得維護好關係。
放下手機，發現這妞最近閒得慌，估計是在學校補課呢。
再過大半年她就要從北電畢業了。
實歲十八都不到，就要本科畢業。
果然家庭出身好，人生道路就是順，領先同齡人三四步都不止。
修整一兩天後，張遠便前去中影那邊簽了投資協議。
50萬對中影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壓根不是數。
楊步庭將這事和韓三品說了，老韓還親自見了他一面。
因為韓三品最早就是四川峨眉廠出來的，並且生在，長在川蜀地區。
一聽說這片子是在山城取景，這位也挺有好感。
還說他們這樣新人演員和新人導演一塊合作搞事非常好，值得鼓勵。
有兩位中影高層支持，張遠便徹底放心了。
轉天，他就按照和寧昊的約定，趕往山城。
在山城國際機場降落後，張遠打車到了一處位於JB區的小酒店內。
這劇組窮的，連個接機的車子都沒有。
「歡迎歡迎！」寧昊在這比招待所好不了多少的賓館內包下了一層樓，用於劇組成員的住宿和化妝，試衣。
見他來了，頂著黑眼圈的大腦袋趕忙起身迎接。
見他這狀態就知道，最近的壓力有多大。
估計已經不知熬了多少個通宵。
「兄弟，有你來我們就有伴啦！」攝影師杜傑也衝過來和他擁抱了一下。
這位在《小魚兒與花無缺》劇組還得操作機器，到了這邊，因為拍過幾部戲，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了，便成為了攝影指導，帶著四五個小弟，已經不用自己扛機器了。
他也就拍過兩三部戲，都算的上老將，可見這劇組的人員大多都是生瓜蛋子。
寧昊的老婆邢愛娜都得在片場兼職服裝和化妝。
「博哥！」寧昊領著張遠來到定裝房間後，裡面正有好幾位在換衣服呢。
張遠一眼就瞧見了留著披肩發的黃博。
「艹，你咋來了！」黃博上前驚喜的看向他。
寧昊邪笑著：「我特意向他們保密的。」
「給他們一個驚喜。」
除了這位，飾演道哥的劉樺老師也在。
張遠上前與這位握了握手，互相介紹了一下。
這老哥還挺幽默。
「有你在，咱們劇組的臉面可算有了。」
「否則都是我和小渤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劉樺指了指自己和黃博的臉。
「您其實還好，他的確是磕顫。」張遠一指黃博。
「哈哈哈哈……」劉樺樂的拍起了肚皮。
「我踹死你！」黃博掄起來就是一腳。
周圍眾人見張遠這位當紅小生一點沒有架子，和其他人打打鬧鬧的，當即放下心來。
「對了，你說讓我把菁菁這角色空出來，你到底找了誰？」寧昊好奇道。
「謝謝，謝謝，你們好……是這兒嗎？」
就這會兒，門外傳來了幾道尖叫聲。
伴隨著這些激動的聲音，一道溫和的女聲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直撲他們所在的房間位置。
不過十幾秒，一道隨意的梳著馬尾辮，身著普通T恤和牛仔褲，未施任何粉黛卻難掩靚麗之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張遠，我來了！」
「吶，找的就是她。」
張遠指了指站在門外的范氷氷。
「我艹尼瑪嘞……」黃博直接罵了街。
「這麼大腕怎麼著小劇組能消受的起……」劉樺老哥也發出感嘆。
「沒事，都有我呢。」張遠說罷，便上前將對方迎了進來。
「你給他們一個驚喜，我也給你個驚喜。」他又對寧昊說道。
不少劇組的男工作人員，見到范爺出現，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
「她比較忙，今天先試鏡定妝，明天要飛粵省那邊參加活動。」張遠與寧昊說著。
「過陣子你將角色的戲份集中起來，她只有七天的檔期，一定要拍完。」
「明白，我會協調好的。」寧昊很清楚范氷氷加盟對影片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可是個大賣點！
他感激的看向張遠。
因為他更清楚，將這位請來，一定花了不少資源和人情。
為自己這部片子如此上心，他也太夠意思了。
【收到來自寧昊的感謝，導演基礎+1，分鏡技巧+1！】
「大家先出去，讓冰冰換衣服。」
「好，走走走。」
除了女服裝和化妝外，所有人都擠到了走廊上。
「兄弟，夠面，連他都能請來。」劉樺豎起大拇指夸道。
「我艹，長得比電視裡還漂亮。」黃博見到范小胖後，除了臥槽還是臥槽……
「你花了多少錢啊？」寧昊小聲問道。
「她沒要，純幫忙。」
「你不會是肉償吧。」寧昊笑著說道。
「如果是她，我也願意肉償。」黃博接話。
周圍一眾工作人員齊齊點頭，甚至還有幾個女的也在點頭。
張遠覺得橘勢不妙。
「有她來演，謝小萌為了泡妞偷翡翠，道哥因為女友爆錘謝小萌這兩件事瞬間就合理了。」寧昊點點頭。
「是啊，為了這女人，男人豁出命去都合理。」
「就是就是。」眾人應和道。
許久後，范氷氷披散著長發從屋裡走出來。
一群人立馬圍上去要合影和簽名。
服裝師則來到寧昊身邊。
「衣服怎麼樣啦？」
「不用試。」服裝搖搖頭：「她穿啥都好看。」
「我頭回見帶著七彩假髮都好看的真人。」
「不是，我們試裝又不是為了好看，是為了角色！」寧昊瞪眼說道。
「哦哦哦……」服裝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連本職工作都忘了，盡顧著欣賞了。
折騰了好半天，這才完事。
其實張遠和范爺的服裝最簡單。
范氷氷就一套騷里騷氣的女裝，頂著個黃毛假髮就成。
什麼打扮都難以壓制其本身的顏值和氣質。
等定完妝，拍了幾組全身和細節照，便將衣服打包裝好，誰都不能再動了。
「走，你的航班應該還有點時間，我請你吃個飯。」
「能吃辣的不？」
「你瞧不起誰啊。」范氷氷風情的白了他一眼：「給老娘上重辣！」
倆人這就趕忙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看著深紅色的鍋底，張遠都覺得有點虛。
「這明天不得屁股噴火？」
「你真能吃這麼辣，明天還要工作，不怕長痘？」
「不會，我只有生理期會偶爾長痘，其他時間再怎麼熬夜喝酒吃辣都沒事。」范爺很自信的回道。
張遠瞧了眼這位白皙的皮膚，心說基因真是好啊。
「張遠？」
就在他倆邊聊邊等上菜的檔口，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回頭一瞧。
「鯤鯤……不是，坤哥？」
他沒想到，竟然在這地方遇到了幾年未見的陳琨。
「太巧了！」
「是巧啊，你怎麼來這兒了？」陳琨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拍戲，你呢，也是拍戲？」
「拍什麼呀，這兒是我老家！」陳琨推了推他：「你都不了解我，我就是在山城JB區長大的。」
「呦，怪我，怪我……來，坐下一起吃吧，我們也剛上桌。」
張遠這就給倆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後世曾有傳言，說陳琨的兒子是他和范氷氷生的。
打死張遠都不信，這兩張臉能生出那模樣的來！
這得基因變異成啥樣啊。
「好一起吃，剛好我也有個朋友在。」說罷坤哥便指了指身後。
隨即，張遠便見到了一位皮膚比范氷氷還要白皙的倩影正在朝幾人緩緩走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