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這種行為,在喜寶看來,無疑是瘋狂的。
她可不是買一點。
她有多少錢就買多少。
甚至為了多湊點錢,還把自己屯的兩套首飾賣了。
「要不,把我名下的四合院拿出來一套賣了——算了,把陸堯的地皮拽出來一塊賣了。」
喜寶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桃,桃桃,你沒受刺激吧?」
雖然陸堯現在是失憶了,可是人還好好的,也不傻也不呆,就是有點粘人。
桃桃不至於玩這麼大吧?
「我老公手裡有好幾塊地皮,先拎出來一塊也無所謂,大不了後續再買回來。」
田桃就想多要點錢,她需要用這些做啟動金。
「可是,堯哥如果恢復記憶了,知道你做這些,他——」
喜寶想問,陸堯不會有意見嗎?
田桃這可不是拿個十幾二十萬出來。
她把幾百萬的身家都砸進去了,是全部啊。
如果她賠本了,陸堯這些年的打拼和奮鬥,全都白費了。
「陸堯曾經說過,他如果有天不能給這個家掌舵,我就是這個家的一切。」
田桃用讓喜寶望而生畏的口吻,說出這樣一番話。
「可是,不需要跟你公婆商量嗎?」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喜寶看來,田桃的這番舉動,無疑是拿錢打水漂。
那些原始股說白了,還沒上市,就跟廢紙沒有任何區別。
田桃在陸堯公司還有危機沒有解除之前,用了這麼大的價格,可以說是把陸堯身家砸下去,就為了賭一下,不可謂不瘋狂。
「不需要。」
跟公婆商量,保守的公婆肯定不會同意,不僅是公婆,就連她親媽都不會贊同。
此刻的田桃心裡卻像是開了扇天窗一般,敞亮無比。
陸堯曾經對她的澆灌,給了她絕對夠的信任和資本。
她要做,沒人能攔。
「喜寶,如果你信我,就拿出你全部積蓄,我帶你飛一次。」
喜寶只糾結了一分鐘,馬上同意了。
雖然在她看來,田桃這投資,大概率是燒錢。
但她能有今天,全都是拜田桃所賜。
沒有田桃,她連大學都讀不了,田桃要燒錢,那就燒吧。
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小錢錢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田喜寶按著田桃的吩咐,把她所有的錢,都拿去收購原始股。
田桃在家陪著陸堯,喜寶從劇組請假,幫著田桃收。
田桃也不是所有大廠的原始股都收。
她從A市的企業里選了兩家,京城選了兩家,一共是四家的,只要職工手裡有原始股,她就收。
這一舉動,簡直是讓那些握著原始股好幾年的職工涕淚縱橫。
可算是有傻子接盤了。
大家拿著這些廢紙,簡直是夠夠的。
喜寶謹記田桃的吩咐。
出去收購,堅決不能露臉,不能讓這些人知道是誰在收。
喜寶雖然不明白田桃這神神叨叨的為了啥——感覺桃桃就怕這些人後悔似的。
在喜寶看來,這些人就差把田桃當成活菩薩供起來了,哪兒能後悔呢。
廢紙在家裡永遠都是遙遙無期的廢紙,有人收自然是興高采烈。
因為金額巨大,很快就傳出了風聲。
田桃暗地裡收購原始股的第三天。
兩家爸媽過來吃飯,席間提起這件事。
「最近出了個人傻錢多的,你們知道嗎?」陸百川說道。
眾人看他。
「有人竟然在收購原始股,而且收的還不少,聽說A市那邊的工人都要樂瘋了。」
「啊?原始股還有人收?我真想看看是誰家的傻子這麼逗。」田久保樂了。
大多數人都跟他的反應是一樣的。
這不是傻是什麼?
田桃把頭低下,心說爸爸,這個傻子是你閨女。
陸堯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田桃,沒說話。
「可是我怎麼聽說,那幾家公司早就提出要上市掛牌?」白鳳插話道,「只要掛牌上市,那原始股可就是暴漲啊。」
白鳳在家裡,一直算是眼光比較超前的存在,她早就覺得原始股可能是未來的金娃娃,也不是沒動過念頭想囤一些。
只是家裡的老爺們都覺得把資金壓在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批下來的玩意上,風險太大。
「是,兩年前這幾家都提出了上市申請,可是上面考慮不是多嗎?」
陸百川不以為然。
股票剛出時,長的太瘋狂了。
很多人都因為排隊買股票累到虛脫。
股票瘋漲,結果導致了剩下想跟著掛牌上市的公司受阻。
上面一直想不到合適的方法給市場降溫,就這麼拖著。
這兩年冷卻了,那些原始股就都成了廢紙。
「這都兩年沒動靜了,也不可能突然就起來吧?」
「可是我怎麼聽著老爺子說,最近好像是有點動靜?」
前一刻還熱熱鬧鬧的飯桌霎時靜了下來。
陸百川看了眼田久保,田久保看自己媳婦。
如果真的上市了,那——
「媳婦,要不,咱們也少買點?」
一直靜觀眾人討論的陸堯卻是開口道。
「不用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陸堯,包括田桃。
「為什麼?」
「直覺。」陸堯看向田桃,田桃心虛地縮脖子。
她記得陸大佬失憶後,除了陪著兒子,就是粘著自己啊,他應該不知道什麼吧?
田桃其實也是在賭。
她隱約記得股市這一階段會有變化,但具體是不是這幾天就不知道了。
只記得很多長輩在前世說過,今年持有原始股的,全都發財了。
她不確定自己這些原始股什麼時候能上市,但是田桃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瘋狂的舉動,是給陸堯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如果能恢復記憶更好。
如果他的記憶,短時間內不能恢復,她雖然不懂得公司管理運營,卻可以賺一些本金給他和陸舜。
這樣無論怎樣,他都有退路。
她要讓陸堯知道,她也是能給他把家撐起來的存在。
田桃做事的時候也沒考慮後果,她也不想用這些錢上的事兒給陸堯添麻煩。
但她總覺得陸堯剛剛看她的那個眼神......怎麼有種洞察一切的感覺?
田桃忙穩了穩心神。
他現在可是失憶了,怎麼可能知道她背地裡鼓搗的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