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
夏日的清晨不算涼爽,六月份的天氣已經可以換上短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屋內延伸的繩子上取下一件乾淨的短袖,劉偉誠來到牆角,用水桶內的清水混合著暖壺內的熱水進行了洗漱。
褪去額頭貼了一晚上的創可貼,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清洗。
洗漱完畢之後困意才開始慢慢消退,整裝待發揣好房門的鑰匙推門離開,穿過胡同朝著工作的五金店面前進。
距離不算太遠,步行約十多分鐘的路程。
待劉偉誠抵達目的地時,門店已經開門,占地面積不大的門面,屋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門店裡面有一扇虛掩的房門推開進入則是後院。
一體位噸實的中年男子正在準備進行工作,聽到門被打開的響動,隨即抬眼望向門口。
瞧見劉偉誠的身影出現之後,原本就不像好人的臉在表情的襯托下更加難看。
張口,便是粗鄙之語。
「兔崽子,怎麼這個點才來?你不如死家裡得了!」
態度很是糟糕。
而這樣的一句話傳入劉偉誠的耳中,剛剛那張還算平靜的臉色立刻有了變化。
眉頭緊鎖著望向眼前的男人,身為五金店的學徒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算得上自己的師傅,說是師徒關係嚴格來講用老闆與員工來稱呼更為合適。
對眼前的男人,劉偉誠沒有太大的好感。
對方的咒罵聲入耳,身體本能的感到不爽但隨即又歸於平靜,似乎這樣的行為原先的劉偉誠已經習以為常了。
或許正是這逆來順受的態度,使得對方更加輕看,欺負起他也更加得心應手。
中年男子褪下手套,隨即從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朝著劉偉誠所在的方向指著,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今個的工錢別想拿了,趕緊滾去給我倒杯水去!」
「……」
「怎麼還在這站著?」
話音落下,中年男子發現劉偉誠呆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原本望向地面機器的視線移了回來,十分不耐煩的看著他。
見劉偉誠一言不發,同時用那種形容不上來的眼神望向自己莫名的火氣升起,臉色一變大步朝著劉偉誠所在的位置走去。
抬起手,作勢就要朝著他的腦袋狠狠拍下。
出乎意料。
手掌並沒有拍打在劉偉誠的腦袋上,一向只會閉著眼睛默默承受的劉偉誠,如今卻向後撤去一步躲開了這一巴掌。
男子顯然沒預想到對方會躲開,一巴掌輪空的他重心不穩險些跌倒。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沒來得及發作下一秒腰部便像是被人猛踹一腳,力道之大使得他沒法站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
「你敢踢我!?」
回過神來,男子的臉色開始泛紅出乎意料的發展讓氣頭上的他問出來讓人覺得想笑的問題。
「踢你有問題嗎?」
換做以前的劉偉誠確實不敢還手,可是如今的他可不會像以前那般受欺負。
面朝跌坐在地一臉錯愕的男子,劉偉誠沒有繼續和對方爭辯下去的必要,抬起手撥開遮蓋著的頭髮,觸碰到額頭的傷勢,稍稍用力擠壓,好轉一些的傷口再一次的留下血來。
順著臉頰滴落。
正打算起身的中年男子見到這一幕有些錯愕,隨即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瞧見劉偉誠將血揉到臉上,原本只是輕傷的模樣立馬嚴重了起來。
沒等他開口對方便突然轉身朝著門外衝去,同時耳邊傳來對方呼喊街坊鄰居的叫聲。
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中年男子慌張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剛剛劉偉誠跑開的方向追去。
熱鬧,誰都喜歡看。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周邊已經圍滿了群眾,當瞧見慌張從店內衝出來的五金店老闆後,一個個就算不知道情況的人也立馬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指責的話語入耳,面對他人的唾棄,男子急忙開口解釋。
「我沒打他,這小子自己弄得!」
「這不胡扯嘛!」
「就是,誰沒事給自己弄一臉血!」
「哎呦……平時就對人家不好,誰知道還動手打人!」
「真不是個東西……」
人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相比較毫髮無損的店老闆,他們更願意相信滿臉血的劉偉誠是受害者。
保護弱者似乎是人類的天性,更何況此時的劉偉誠一臉的血外加一直說頭疼的樣子,一個二個的正義感爆棚,張羅著要報警抓對方。
順帶圍住店門口生怕一不留神把店老闆放跑了。
中年男子面對群眾的聲討,拼命解釋……可他的解釋在聲討中宛如石沉大海,一切解釋都像是在推卸責任。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指罵,看著被周圍人圍著的劉偉誠,直到這一刻他才重新認識了劉偉誠。
沒想到……這傢伙的心機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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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ATM機前。
望著屏幕上剛剛存入的五千金額,收入使得劉偉誠頭部帶來的痛楚稍稍減輕許多。
隨著警方的調節,以五金店老闆賠償私了解決,五千的金額在如今這個年代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全程劉偉誠都不停的喊疼,去醫院前前後後檢查了許久最終定義為輕微腦震盪,而五金店的老闆為了避免牢獄之災只能與劉偉誠達成和解,在支付完賠償之後便已經離開。
同時,這也意味著劉偉誠已經不再是對方店內的學徒工。
昨晚劉偉誠獨自一個人想了許久。
在了解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過得日子之後,他便制定好了今天的計劃。
平時沒少被打罵的他在今早出門前把昨晚腦袋上貼的創可貼摘掉,因為頭髮好久沒修剪過的緣故,利用這點很好的遮蓋住傷口位置。
而他也故意比平時上班的點晚了近半個鐘頭,料到店老闆肯定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動手,雖說這一招讓傷口更加惡化,不過也讓他的經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自打初中畢業後出門打工,劉偉誠每個月都會將大部分工資寄給小姨,因此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存款,銀行卡中也只有不到一千的金額。
了解到平時受到的委屈之後,劉偉誠便不打算繼續在五金店當學徒,順帶著借題發揮,從對方的身上取得自己的第一桶金。
結果很成功。
雖說丟掉了工作,但劉偉誠為此絲毫沒有感到惋惜。
在拿到錢後,他就把周圍轉了一圈大概摸清楚了周邊的環境,順便找了家理髮店把好久沒修理過的頭髮剪掉,沒了那頭如雞窩般的頭髮後,整個人顯得清爽許多。
在將錢存入銀行之後,小心翼翼的退回銀行卡收入兜內。
帶著豐收般的喜悅,準備先徒步回家的他沒走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句不太確定的呼喊。
「劉偉誠?」
「……」
行進的步伐打亂,劉偉誠抬頭望向呼喊自己的人。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臉蛋。
李詩怡。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李詩怡有些不大確定,在仔細看了看劉偉誠後這才舒展開了眉頭,露出了淡淡笑意。
被她牽著的芸芸背著書包也同樣好奇的望向他。
「你剪頭髮了……」
左手抬起撥了撥頭髮李詩怡開口說道,頓了幾秒之後找尋著話題。
「我剛才還不太確定是你,剪短之後精神多了……」
「相比精神我更想你用清爽來形容。」
對精神這倆字沒什麼太大的好感,劉偉誠順勢搭上話術,低頭瞧著被對方牽著的小不點露出了自以為爽朗的笑容。
芸芸縮進了媽媽身後。
「……」
「怎麼了,這是昨天的劉叔叔呀?不記得了?」
見女兒有些害怕,李詩怡輕輕拽了拽孩子的小手解釋著說道,可惜並沒有任何用處,芸芸依舊躲藏在母親的身後只露出半張小臉。
顯得很是怕生。
這樣的場景多少有些尷尬,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劉偉誠只能發出呵呵呵的尷尬笑聲。
抬頭望向一旁,湊巧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有著一家小賣鋪,沒有多想轉身朝著店鋪小跑過去。
半分鐘後再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瓶紙盒酸奶外加棒棒糖。
用吸管扎開連帶著糖果一併遞了過去。
帶著和剛剛同樣的爽朗笑容,可這一次的結果卻完全不同。
芸芸試探著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接過。
看著自家女兒咬著吸管的模樣,李詩怡多看了面前的劉偉誠兩眼。
「讓你破費了,對了……昨天說好的錢,我一起給你吧,我原本打算去店裡找你……」
「不用了。」
對方話還沒說完,劉偉誠便直接打斷,視線也從芸芸的身上移開,看向面前的李詩怡。
「我已經不在那幹了,外加上老闆替我出錢治好了,就當昨天是離職前的免費服務吧。」
「……」
愣了一下,李詩怡有些沒搞懂為什麼經過一夜劉偉誠就不在五金店工作了。
「那可不行,該多少就……」
「我還有點事要忙,改天再說這個事吧。」
說出告別的話語,劉偉誠沒有給對方繼續爭辯的機會,抬手揉了揉低頭喝奶的芸芸小腦袋後,便逃似的離開了這裡。
正如見面時那般湊巧,離開時也十分的意外。
等李詩怡反應過來時,劉偉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路過的行人之中。
過了半晌,她才像是反應過來。
視線從遠處移回,望著已經喝完酸奶,費力咬著棒棒糖包裝袋的女兒……
原本沉悶的心情好轉一些,笑著低頭對女兒說道。
「走,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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