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巴黎秀場出來, 陸嘉音的腳踝混合著青青紫紫的淤血腫得和膝蓋一樣粗,也沒見她多哼一聲。記住本站域名
但在工作室這個溫暖的瞬間,她偏過頭, 一滴眼淚砸在奶油白色的抱枕上,暈染進布料里,開出一小朵水花。
顧亦懷裡攬著人,把手掌覆在陸嘉音眼睛上, 笑著調侃:「掉什麼金豆子, 真那麼感動不是應該熱情地激吻你的男朋友嗎?」
叢梓叼著炸雞翻了個白眼。
叢源一把把叢梓嘴裡的炸雞拽出來:「別吃了別吃了,一會兒吃不下龍蝦了!」
陸嘉音那雙總是神秘淡漠的眸子被顧亦溫暖的手掌擋住,她第一次產生了一些懶惰的想法,靠在顧亦懷裡平復著心情, 沒急著起來。
工作室里歡聲笑語, 像個天塌下來都砸不到的小天堂。
一群人圍到顧亦和陸嘉音身邊,與在巴黎秀場時那樣, 團團擁在一起。
陸嘉音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淚又有些要泛濫。
後來是陸嘉音的手機響起,她才起身。
走到餐桌邊拿起手機時,她臉上已經無縫銜接了平時那種淡淡的神色, 連眼眶的淡粉色的消褪了。
是楚聿的電話。
舊房子酒吧的老闆。
陸嘉音略感意外地接起, 楚聿在電話那邊說酒吧要開業了, 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兼職。
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里的顧亦,指尖點著靠墊上那滴淚痕。
陸嘉音的老款手機聲音挺大的, 他能清楚聽見電話里的內容。
聽到是楚聿來電話,顧亦輕輕鬆了口氣。
看來楚老闆還算靠譜, 電話來得很及時。
是該有個事情來轉移一下陸嘉音的注意力的。
姜致群那種人,被打成豬頭不會就默默忍了,後面Dawn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大概會有層出不窮的壞消息傳來。
要讓陸嘉音忙起來,忙到沒空留意工作室的動態。
回舊房子酒吧兼職是最好的方式。
陸嘉音沒留意到顧亦目光里的考量,掛斷電話再看過去時,只對上他帶著些詢問意味的眸子,還以為他是想問電話是誰打來的。
她搖了搖手機,主動交代:「舊房子酒吧重新開業,請我回去兼職。」
顧亦下巴放在抱枕上,嘴角勾著笑:「我們的大模特要出去賺錢了,好事兒!你看,有失必有得,我賠了一點錢,你就要財源廣進了,老天爺多公平。」
陸嘉音都懶得理他。
她兼職賺的錢,跟他賠出去的天價能比嗎!
可能是注意到陸嘉音淡著臉偏開頭的動作,顧亦繼續調侃:「反正過年吃到鋼鏰兒的又不是我,我啊,今年就指著我女朋友養活了。」
米老頭嫌棄地看了顧亦一眼:「啐,臭不要臉!」
舊房子酒吧擴建面積是原來的兩倍大,格調攀升,宣傳做得也不錯,重新開業以來每天晚上都很忙。
忙了幾天之後,陸嘉音才有些回神。
明明前幾天小金還說酒吧開業遙遙無期,怎麼沒隔兩天突然就開業了?
而且她這一忙起來,倒是很少有時間留意工作室的消息了。
總覺得有點過於巧合。
尤其是某天早晨,這些巧合的端倪更甚。
陸嘉音正跟Dawn的成員坐在餐桌旁吃飯,座椅上墊了一個小坐墊。
其實這個坐墊買得有些多餘。
座椅上鑲嵌的玫瑰輪廓用的都是真鑽,地球上硬度最大的天然寶石。
她當時居然腦子一抽,擔心這些粉鑽會被牛仔褲之類的硬布料磨損,還在網上買了個坐墊保護,真是傻了才會這麼做。
快遞是昨晚到的,今天陸嘉音把小坐墊放在椅子上,果然遭到了顧亦的調侃。
這人用手裡銀色的小勺子指了指坐墊,非常不解地壓低聲音問:「怎麼,痛經?」
陸嘉音沉默地戳著手機。
難道要她說,是怕牛仔褲把莫氏硬度為10的鑽石刮花才買了坐墊?
太傻。
陸嘉音隨手戳進小金的頭像,她極少看朋友圈裡的動態,小金主頁里這條一周前發的朋友圈她還是第一次見:
【我們老闆真是大好人!揩油聖地再沒人敢作亂了!】
【照片】
小金說的揩油聖地是舊房子酒吧的后街。
那條街只靠著各家Club星點的燈光照明,街道昏暗,加上前面的天堂街多是娛樂場所,后街的混亂可想而知。
但小金照片裡的后街幾乎讓陸嘉音認不出來。
整條街變得燈火通明,連老舊的牆體都安裝了閃爍的霓虹,像兩條星河,blingbling地閃著。
能看見路兩旁全是攝像頭,估計再也不會有醉漢敢去后街瞎撩了。
這會是楚聿的手筆?
酒吧重新裝修後楚聿不是天天哭窮嗎?
再看看照片上的像星河一樣的燈光設計,很像是對星空情有獨鐘的某人的風格。
陸嘉音心裡有些猜測,她偏過頭去看顧亦。
天氣剛有些回溫,臭美的顧老闆已經不再穿毛衣針織衫了。
黑色休閒襯衫,胸前的兜扣和衣領上掛著一條碎鑽鏈子,跟他手腕上的碎鑽手錶相稱,又是一副剛從秀場上下來的樣子。
賠了三千萬的人,絲毫不見狼狽。
注意到陸嘉音的目光,顧亦扭頭,笑著調侃:「雖然你男朋友很帥,但這麼目不轉睛,我會不好意思。」
陸嘉音指了指手機屏幕里的照片:「你做的。」
她連問句都沒說,見顧亦不回答,陸嘉音放下手機:「酒吧提前開業也是你的主意。」
顧亦不置可否,順便轉移話題。
他手裡的小勺敲了敲碗壁,用一種非常不滿的語氣開口:「我說,你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都觀察三天了,為什麼每天喝海鮮粥我的碗裡連米都少得可憐,我們的大模特不但能舀到鮑魚和膏蟹,還有海參段和蝦肉?」
叢源喝了一口熱騰騰的海鮮粥,眼鏡上沾了些蒸汽,他用手扇著眼鏡說:「你怎麼好意思拿自己跟嘉音相提並論,嘉音每天辛苦工作賺錢,你一個混吃等死的,有米粒都不錯了。」
「就是,這種人,就該只給他米湯。」猴子點頭應道。
顧亦嗤笑著:「怎麼,我這個老闆沒錢了,你們就開始上趕著巴結老闆娘了?忘了前陣子的龍蝦誰請的了?」
「龍蝦怎麼了,昨天晚上的夜宵是嘉音買的,還有前天中午吃火鍋,肉也是嘉音買的。」大衛說。
米老頭拍了拍顧亦的肩膀:「小亦啊,我勸你別說話了,你要認清現實。你早就不是團寵了,本來靠著錢還能占據一襲職位的,但現在你窮了!」
得,亦哥都不叫了。
現在他是小亦。
顧亦直接氣笑了。
「小亦沒錢了嗎!那我們腫麼辦!」叢梓大驚失色。
顧亦不怎麼在意地聳聳肩:「慌什麼,現在手裡閒錢是有點少,但我還有我爸啊,老爺子總不會見死不救的。」
一桌人忽然沉默了。
在這份沉默里,顧亦有那麼有一瞬間的迷茫。
他說錯什麼了?
顧亦看向陸嘉音,難得見到陸嘉音也帶著一臉的欲言又止。
陸嘉音戳了幾下手機,往桌面上一放,晨間娛樂新聞里出現了顧父的臉。
其實陸嘉音也是今早才知道,顧亦的爸爸是大名鼎鼎的早年影帝顧苑。
她小時候路過電影院門口,5張巨幅海報里有3張都是顧苑的,是媽媽輩女人眼中的男神。
顧亦盯著屏幕,匪夷所思。
他爸已經多年不拍戲了,還能有記者願意採訪這條老黃瓜?
顧亦的爸爸風采不減當年,比起年輕人,他自有一份歲月沉澱的沉穩在:「我12歲開始拍戲,拍了40年戲,這些年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想把這份感謝回報給社會,其實沒什麼好採訪的……」
屏幕上紅底白字相當顯眼:
「老影帝顧苑先生,為各地貧困兒童捐款,共計800億。」
顧亦眯縫著眼睛關了視頻,給親爸撥了個電話:「我聽說你把家裡的錢都捐了?」
「哎呀,我跟你媽看那個記錄片,孩子們苦的啊,喝粥都沒幾粒米……」
顧亦看了眼自己的粥碗,又看看對面幾個「凶神惡煞」的敗家子。
心說,您兒子不但沒幾粒米,明天可能就要喝米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亦:地位一落千丈,從此只有米湯。
(1/2)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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