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聽,是銅錢在唱歌
明月當空,夜涼如水。【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沈弦跟在燒烤車後面,甩了甩酸痛的右手,燒烤做多了就變成了力氣活,毫無半分樂趣。
然而人生又不全是雞零狗碎,這不,牛雨手裡大包的銅錢作響,就讓她笑意連連。
聽,這是銅錢在唱歌~
時間已過午夜,沈弦推開院門,將一包銀錢隨意的灑在桌上,也不願意細數,直接從中划過一半來。
「噥,這是你們的,今日太晚了,就不細分了。」
牛雷眼睛瞪得像銅鈴,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銅幣堆著像小山,哪怕只有一半,估摸著也不少於一千文。
而牛雨雖然心裡高興的緊,卻比牛雷有腦子多了,她伸手在自己那一半上又划去一半,推給了沈弦。
沈弦微微皺眉,露出不喜,「你這是做什麼,說一半就一半,不許這般。」
說著沈弦便要把錢劃回去,而牛雨卻連忙抓住了沈弦的手摟在懷裡。
她一迭聲的說道:「沈姐姐,沈姐姐,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不行就是不行。」
「哎呀,沈姐姐!」牛雨一使勁,便把沈弦拉的坐在板凳上,她苦口婆心的說道:「姐姐你聽我說,你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多拿一些也沒什麼,反正日子還長著,等到你以後把酒樓坐起來,在幫襯我們兄妹倆就行。」
牛雷聽妹妹這般說,一拍腦門道:「是極是極,沈姐姐你就收著吧,我們兄妹可都是在你的幫襯下才在這縣城落腳,你就收著吧。」
盛情難卻,沈弦想了想自己確實急需用錢,木匠的工錢不說,過幾日收購花瓣也要給小乞兒發工錢。
輕輕嘆了口氣,沈弦按住牛雨的手背輕聲說道:「那我就先收著了,等我過了眼前這個坎,到時候再還給你們!」
「好說好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兒一早我們還要起來穿串呢。」
帶到兄妹二人走後,沈弦倚在門上往外看了看,胡同里靜悄悄的,趙舜到現在也還未回來。
青溪書院,一側偏屋燈火通明。
江浣捧著經子史集慷慨激昂,仿佛眼中有火,心裡有光。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多遠,此為聖人師……咳咳咳!」
一整天的研讀講解,讓江浣喉嚨沙啞,充血,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
趙舜慌忙起身,將江浣攙扶坐下,「先生,今日便到這裡吧,你該好好休息了。」
江浣緩緩坐下,伸手在趙舜肩膀拍了拍,他沙啞著笑道:「誰又能想得到,你居然是趙太傅的孫子,好啊!好!」
盯著搖曳的燭火,江浣目光沉入會意,他喃喃道:「十年前,為師尚在京城,何等意氣風發,不想那宇文極竊國之後,大行暴政,取天下而養他一人。」
說道憤憤之處,江浣咳嗽連連,他狠狠的拍著桌子說道:「那年大雪,京城街道上,到處都是凍死的百姓,皇城之下誠然如此,天下還有多少塗炭之生靈!」
聽聞先生所言,趙舜心中對宇文極更是痛恨萬分,但是更多的是為江浣感到可惜,如此名仕,居然只能窩在這小村落里,京城卻被一些尸位素餐的魑魅魍魎占據。
「先生放心,等我除掉宇文極,必然還天下一個太平。」
「好,為師等著那一天!」
夜風徐徐,楊柳依依。
趙舜掌著燈回到家,看著房間裡依然亮著燈火,心裡一陣心疼。
燭火搖晃,沈弦正在仔細的數著銅錢,一共一千五文,加上半兩碎銀子,一共二兩。
聽見院子裡的開門上,沈弦笑盈盈起身,腳步歡快的往外跑。
房門突然打開,沈弦便像一隻小兔子,一頭撞進趙舜懷裡。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做些吃的去。」
趙舜緊緊地抱著她,柔聲說道:「不餓,娘子莫要辛苦了。」
他抬起稜角分明的臉,將沈弦的髮絲撥開,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娘子,以後我若是晚歸,你就先休息吧。
沈弦一聽,立馬皺起細柳眉,「相公,讀書也要勞逸結合才好,若是天天都這麼晚,身體哪吃得消。」
「娘子你是有所不知。」趙舜輕笑一聲說道:「今日陸大人給先生寫了一封信,表明了我的身份,先生知我要回京報仇,比我還激動,諄諄囑咐我一定要扳倒宇文極,還天下一個太平。」
「先生和縣官也是舊相識?這世界可真小。」沈弦貼在她胸口,細聲細語的咕嚕了一句。
趙舜低下頭看了看,發現沈弦竟然在他懷裡睡著了,鴉翅一般的睫毛輕輕跳動,嬰兒肥的小臉看著就像讓人親一口。
「娘子,辛苦了。」
翌日,風吹散了雲朵,又打在湖面上,泛起絲絲漣漪。
玉華州府台東邊,一手木舟沿湖游曳。
馮鶴年倚在木舟的側壁上,面前煮著一壺熱酒,看著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湖面,顯得十分愜意。
而師爺坐在另一側,面前矮桌上擺著一摞摞的文書,不厭其煩的批改著。
「秦不悔,你說你和老夫同期舉人,為何老夫為官,而你只是個師爺。」
師爺的筆頓了頓,尷尬一笑道:「自然是沒有大人眼界開闊,包攬萬千。」
「哈哈哈,錯了。」馮鶴年仰頭飲酒,上好的清酒沿著他的鬍子低落,隨性的說道:「你只是不願意站隊而已,真是一身的硬骨頭。」
他晃晃悠悠起身,站在船頭,看著錦繡的風景說道:「你來玉華州已有十年了,府台大小事務都經你手,本官一直都是甩手掌柜,但是你看著玉華州還不是井井有條,說明你是個大才。」
看著馮鶴年的背影,師爺輕笑一聲,他抽出一封文書來,雙手捧起至馮鶴年面前。
「大人,這是監軍從長樂縣帶回來的文書,記錄了剿匪一事的功過,也有大人叮囑之事的結果。」
「哦?那老夫倒是要看看了。」
馮鶴年隨手將剩下的酒潑在湖裡,接過文書攬閱。
「呵呵。」看過之後,馮鶴年譏諷一笑,「好哇,藏得真夠嚴實的,這陸近年在區區一個縣城,也算得上隻手遮天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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