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到了台上,林一刀揮刀劃向她,她卻揚手一灑一把胡椒麵。
林一刀防備不及,眼睛都睜不開了:「阿嚏!」
趁著這時,孟昭歌立刻衝過去打開箱門。
「馨兒!」看見箱內情景的第一眼,孟昭歌頓住了。
只見劉馨兒,滿臉淚痕的半躺在那裡,下身,已被鮮血染紅。
而她露出的脖子與臉上,更是都有深深的血痕。
有一隻花貓,正在箱子的角落,舔舐著自己的尾巴。
孟昭歌仿佛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花貓爪子上染了血,看見她,仿佛發了獸性,撕咬著便衝著她飛撲而來。
孟昭歌閃身躲過,那貓便穩穩落在地上,極快的爬上牆頭逃走了。
此時,孟昭歌來不及去追究那畜生的罪過,她雙手顫抖著,驚慌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快救劉孺人!」
然而喊了半天,竟是無一人敢上前。
只因那廂,林一刀的威脅還在。他手中揮舞著刀,所有人都怕貿然上去,會被他砍到。
而孟昭歌眼睜睜看著底下那些見死不救的人,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等到林一刀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第一反應便是要尋孟昭歌報仇。
「陪她一起去死吧!」
孟昭歌躲閃不及,可卻有一顆石子,『咻』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狠狠打在了林一刀的眼睛上。
「啊!」林一刀狼狽地低喊一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然而,話音未落,他另一隻眼又被狠狠打了上去。
「啊——」林一刀疼得連刀也丟了,雙手護著眼睛。
「誰?誰?」
不知何時趕來的元驚烈,從他身後猛地踹了他一腳,身手極利索地將他按倒在地。
「你吵死了。」少年陰狠地低聲道。
復而,對那一幫跟丟了魂一樣的護衛喊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壓著他!」
而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木頭做的彈弓。
護衛們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按住林一刀。
元驚烈起了身,快步跑到孟昭歌身旁:「阿姐!」
他低頭看見劉馨兒的情況,不由得眉頭一皺。
孟昭歌慌得厲害,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了,忙抓住元驚烈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前。
「阿烈,快抱劉孺人走,墨環?墨環呢,讓墨環去請太醫!」
少年蹙眉:「墨環今日不舒服……」
「本王派人去請!」底下的宇文期終於有了反應,差人道:「李良,快去。」
李良拿了他的腰牌,緊趕著便去了宮中。
而元驚烈則抱起劉馨兒,與孟昭歌一同將她帶去了雲渺院。
眼見著三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宇文期心頭只覺被什麼刺到。
他覺得好礙眼。
「王爺……」孟常寧關心地喊著他。
「本王沒事。」宇文期緩了緩神,看著一團糟的場面,內心不由煩亂。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這場壽宴自是無法繼續了。
而宇文非與宇文溪更是意外不已,站在原地,也覺得十分尷尬。
宇文期只能派人將兩位兄長先送了出去,又將林一刀暫時關押。
「王府出了這樣的事,我回去也會擔心,我把娘送出去,就讓我留下來陪陪王爺吧。」孟常寧不願意走,央求著宇文期。
宇文期握了握她的手,心頭一暖:「好。」
而後,兩人匆匆趕去了雲渺院。
那太醫來的比他們還早了一步,可見李良是半分都不敢怠慢的。
太醫在房中查看著劉馨兒的情況,宇文期則坐在外殿,臉色沉重。
孟昭歌坐立難安,元驚烈陪在她身側,守在門口。
片刻,婢女端著一盆血水出來。
沒等其餘人做出反應,太醫便恐慌不安地走了出來。
「王爺,娘娘,不好了。劉孺人的腹部有被重擊過的跡象,她又受了太大的驚嚇。這孩子,實在是保不住了!」
聞言,孟昭歌立刻道:「孩子不孩子的,現在不重要了,快去看劉孺人,保住劉孺人!」
宇文期也道:「聽王妃的。」
那太醫領了命,連忙回到床前。
而孟昭歌站在原地,開始捋清楚這件事:林一刀應是將貓放在箱子隔層,等劉馨兒躺進去,便將隔層抽走。而貓可能是被餵了什麼藥,才會發狂沖向劉馨兒肚子。
上次下紅花不成功,這次便又利用戲法來害孩子。
林一刀背後的人是誰?
宇文期起了身,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孟昭歌,道:「本王先回去了,事後,本王會賞劉孺人些東西,好好安撫她。」
孟昭歌一愣:「王爺不查清楚事情?」
宇文期淡淡道:「本王已經讓人去審問林一刀了,有了結果會告訴你。」
「這不夠。」孟昭歌搖頭,說:「請王爺與妾身,一同去審問林一刀。」
孟常寧在此時善解人意道:「昭歌,王爺今日很累了,要李良審問也是一樣的……」
「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你閉嘴。」孟昭歌冷聲。
孟常寧暗自咬牙。
而宇文期亦有些不悅,但望著孟昭歌堅定的雙眼,他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吧。」他沉聲:「去正堂審。」
孟常寧有些錯愕。
孟昭歌叮囑阿綠照顧好劉馨兒,又在元驚烈耳邊說了什麼。
復而,她與宇文期和孟常寧一同到了正堂中。
李良將林一刀押到兩人面前。
林一刀被逼著跪下,臉上卻帶著不屈的神情。
宇文期開門見山:「將貓藏在箱子中,趁機謀害本王的孩子,這是誰指使你做的?」
林一刀冷冷道:「無人指使。」
「無人?」
「無人。」
「嘴倒是很硬。」宇文期自然是不信的,命人將板子拿了上來。
他淡淡地抿了口茶,掀起眼皮道:「不說的話,便打到你。你今日,也別想活著離開王府了。」
說罷,兩個僕從便將林一刀踹在地上,拿起板子,便狠狠打了下去。
也不知被打了幾下,那林一刀本堅毅的面容,很快繃不住了,抬頭不知看了一眼誰。
繼而,示弱著大喊道:「我說!」
宇文期讓人停了手。
林一刀伸出一隻手,有些顫地指向了一個方向:「是她,她讓我做的。」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因他指的方向,正是孟昭歌。
「荒謬,王妃方才還極力護下劉孺人,怎麼會是她讓你做的。」宇文期低斥。
林一刀板著臉道:「我怎麼知道?反正,是她找上的我。若你不信,也不必再問我了。」
孟常寧微蹙眉:「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林一刀堅持地說道:「這位娘娘手下的人,讓我來變戲法。隔日,她又找到我,用貓滑胎的計劃是她跟我說的。」
這人的言辭看不出半分破綻。
宇文期忽地想到,這個戲法的主意,本就是孟昭歌提出來的。
他有些動搖,側眸看向孟昭歌:「你有什麼好說的?」
「王爺,他在撒謊。」孟昭歌靜靜地說。
「他不是南府戲法班的人,剛剛說的所有,全是撒謊,妾身根本沒找過他。」
聞言,宇文期眸底閃過錯愕:「他不是?」
一旁的孟常寧不動聲色地捏緊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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