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方平坐在中間,翹著二郎腿,手裡夾著煙,似笑非笑的盯著面前的幾個人。
那個局長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那許科長忍不住吼道:「方平,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這裡故弄玄虛,要是敢耍我們,我弄死你!」
方平笑笑,「行吧,我也不想跟你們浪費時間了,76號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你們這樣的小蝦米能知道的。」
說著,他扔掉半截煙,抬起手來,慢騰騰的摸向外套內側的口袋。
然後,他就摸出一個紅色的證件,示意旁邊劉二的髮小,「拿去給你們局長看看。」
趙隊長見狀,又懵逼了。
昨晚搜身的時候為什麼又沒有搜到?
那個黑髮接過來,瞟了一眼證件,上面寫著『特別通行證』幾個字。
他趕緊走到局長跟前,「局長!」
局長帶著狐疑的目光接過來。
他心裡想著,方平已經從76號離職了,而且,是易老闆逼著他離開的。
這個東西能是什麼?
他也瞟了一眼,看到『特別通行證』幾個字,心裡的那種不安更加強烈了。
他打開通行證。
只用了幾秒時間,他就把證件看完了。
『唰』的一下。
他的臉就白了。
艹!
這居然是特高課負責人南造雲子親筆簽發的通行證!
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方平居然是特高課特派人員。
而且還是大尉軍銜。
他的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
旁邊的許科長好奇的問道:「局長,是什麼?」
「啪!」
局長直接把證件砸在他臉上,「自己看!」
看到局長發怒,許科長嚇了一跳,彎下腰來,從地上撿起證件。
和局長一樣,看了幾秒鐘,他的臉就白了。
然後,他大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局長,這肯定是假的,是方平偽造的!他都被76號攆出來了,他怎麼可能從日本人那裡得到這樣的證件?據我所知,特高課的人員都是日本人,從來沒有華人可以擔當。」
他這麼一說,局長仿佛醒過味來,他看向方平,「方平,這證件是不是你偽造的?」
方平冷笑道:「來,來,我告訴你們一個電話號碼,是南造大佐的內線電話,你們自己打過去問問。但是,我提醒你們,你們敢質疑南造大佐的簽名,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然後,他就說了一個電話號碼。
局長聽了,作聲不得。
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他看向許科長,「老許,既然你認為這證件是偽造的,那你就去查證吧!」
許科長也猶豫了。
賭。
還是不賭。
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這時,許超說道:「爸,要知道這電話的真偽,打個電話去電話局詢問不就知道了。」
許科長沒好氣的說道:「這種機密的電話是查不到的。」
然後,他想起了什麼,說道:「局長,這方平以前在76號待過,他應該知道這樣的電話。他分明就是賭我們不敢去查證。我相信,他就是偽造了證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這次從上海回來,就是為了解決家裡的麻煩事,所以,特意偽造了證件。」
局長沒好氣的說道:「既然你認為證件是偽造的,那你就去打這個電話,如果證明是假的,我相信南造大佐也不會放過方平。我們也算立功了。去吧,現在就去打!」
方平也一臉戲謔的說道:「局長還算聰明,許科長,你趕緊去打啊!」
看到方平這麼淡定,許科長心裡也打起鼓起來。
他扭頭對旁邊的趙隊長說道:「老趙,你去打!」
趙隊長的臉一下就黑了,「許科長,是你要查證的,跟我沒有關係吧?我跑前跑後的,也是按你的命令行事的,要打你打,我不去!」
關乎著掉腦袋的事,趙隊長也不含糊。
而且,他已經把之前的責任全推給了許科長。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不能糊弄誰。
許科長的臉色難看了。
這時,方平大吼一聲:「還不把我的手銬打開?你們想死是不是?」
局長嚇了一跳,趕緊叫道:「快,快把方平的手銬打開!」
旁邊那個光著上身的黑皮,也就是劉二的髮小趕緊掏出鑰匙,把方平的手銬打開。
他還不知道證件的內容。
但是,提到特高課,提到南造大佐,他就明白,這個方平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是連局長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心裡一陣欣喜。
看來,他之前對劉二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或許真有本事把劉二的相好救出來。
這時,那許科長叫道:「局長,這姓方的要是把這事兒報告給南造大佐,估計我們都活不了。要不,我們就在這裡把他幹掉,也沒人知道的。」
這傢伙顯然是狗急跳牆了。
他要殺人滅口。
方平的臉抽搐了一下。
我去!
這傢伙夠狠啊!
他頓時就做好了準備。
他的儲物空間裡還有好幾把王八盒子,只要掏出來,就能立即將這些傢伙全部幹掉!
沒想到,站在旁邊的那個黑皮一下擋在方平面前,叫道:「局長,千萬不要這樣做,這屋裡這麼多人,誰能擔保消息不外露?」
他是想著,要是方平沒了,劉二也就完蛋了。
而且,說不定,許科長事後殺人滅口,把自己也幹掉。
「啪!」
局長反手一巴掌扇在許科長的臉上。
「狗東西,你想死就死,不要把我拖下水!你居然敢殺南造大佐的特派員,分明起了逆反之心!來人,把他們父子二人拿下!」
局長也不是笨蛋,殺了方平,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有掉腦袋的風險。
關鍵是,你們捉拿方平的時候,又不是秘密逮捕的。
方平要是失蹤了,以特高課的手段,分分鐘查到警局來。
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一聽這話,幾個黑皮,包括趙隊長和劉二的髮小直接撲上去,就把許家父子按倒在地上。
隨後,許科長就坐在了方平剛才坐的行刑椅上,他的兒子許超直接雙手拷著,跪在他的旁邊。
兩父子頓時就成了喪家之犬。
局長換了嘴臉,恭恭敬敬的對方平說道:「方特派員,張某有眼不識泰山,聽信了許名揚的饞言,才發生了這樣的誤會,還請方特派員息怒。現在,張某已經將這二人拿下,聽憑方特派員的發落!」
許科長大叫道:「姓張的,你可是拿了我的好處,你不要忘恩負義!」
張局長的臉一黑,「閉住你的臭嘴,誰拿了你的好處?方特派員,這姓許的陷害我,他又冒犯你,真是罪該萬死啊!」
方平老神在在的坐在局長旁邊,「張局長,許家對我方家所做的事,你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不不,不清楚,不清楚,我完全是被他利用了。他派人抓你的事,我是一點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他把你抓了。方特派員明查,我真是事先一點都不知情!」
方平看向趙隊長,「趙隊長,那你應該清楚吧?」
『撲嗵』!
趙隊長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