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開著車,來到之前跟老肖見面的秘密據點。
首先,他就遇到了之前在雜貨店接應自己的那個車夫。
現在,他知道他的名字叫李明。
李明實際上是老宋的保衛人員。
他也參加了昨晚的救援行動。
隨後,方平見到了老宋。
老宋待在這裡就是為了方便跟方平接頭。
「廖先生,你這麼快又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看到方平,老宋放下手裡的書。
「當然有消息了。」
方平笑著說道,「而且是好消息。」
「哦,趕緊說來聽聽。」
「老宋,容我賣個關子,現在,你方不方便跟我去一個地方?」
老宋愣了一下,「去哪裡?」
「熱河路的一個房子,去見一個人。」
「誰?」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證是驚喜。」
昨晚,老宋和方平算是並肩作戰。
有了這次的經歷,加之方平給組織送來那麼多真金白銀,老宋自然是信任他的。
於是說道:「行啊,我就跟你去一趟,看你葫蘆里賣什麼藥。」
於是,他叫上李明,坐上方平的車,就出發了。
路上,老宋問道:「廖先生,關於叛徒的事,你有線索了嗎?」
「有了。」
方平說道,「我已經知道叛徒是誰了。」
「是誰?」
老宋一臉驚喜。
「叫周明灼。」
「果然是他。」
老宋又是一臉怒意,「因為易明濤同志被捕,我們猜到多半是他,因為,被捕的同志裡面,只有他和老宋有過接觸。」
「我還打聽到被捕那些人當中,已經有四個人犧牲了,其它的被關在21號。」
說到這裡,方平心裡有些黯然。
畢竟,他沒有辦法把他們都救出來。
而且,自己這次救出易明濤,想救出其它人,那就更困難了。
「他們都是好同志。」
老宋嘆惜了一聲,「我們不會忘記他們,人民也不會忘記他們。這個可惡的叛徒,虧他還是行動小隊的隊長,他比那些隊員還不如。廖先生,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我們必須把這個叛徒除掉!」
方平說道:「暫時沒有打聽到,反正,他現在不在21號,應該被特務保護起來了。」
他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幹掉的那個叛徒馮濤。
那傢伙就是被76號的特務保護在一棟民宅裡面。
照理說,作為秘書,江濤應該知道他在哪裡。
可自己怎麼打聽出來呢?
他看了下時間,接近五點鐘了。
自己從21號帶走易明濤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那個看守地牢的王富貴會不會已經產生懷疑了。
畢竟,兩個小時了,那兩個小特務還沒有回去。
一旦易明濤被帶走的事傳到劉主任耳里,那這件事就暴露了。
江秘書這個身份自己也沒法利用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沒法聯繫上21號的其它科長,自己也不能貿然再回21號。
估計知道周明灼藏身處的人除了劉主任,江秘書,就是二科科長龔劍了。
因為這個二科就是對付地下黨的。
「廖先生,能夠確定叛徒是周明灼,已經很不錯了。我會把這個消息傳下去,讓其它人都小心此人,凡是之前和他有過接觸的都要轉移。不過,之前,我們已經做了相關的安排。現在一切不必要的活動都停止了。」
「實際上,之前,我也提醒過易明濤同志,讓他暫時外出,避避風頭。可惜,他為了印刷廠能正常運轉,並沒有離開。所以,才遭到抓捕。他被捕之後,我們就猜測叛徒大概率就是周明灼。但是,還是需要查證才行。我們不能隨冤枉一個同志。」
方平說道:「我會想辦法查出周明灼藏在哪裡。」
「廖先生,你真是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查出叛徒了。」
「呵呵,我說了,我在金陵有人脈。你們現在不方便露面,這事兒就交給我。」
「呵呵,你真是老韓送來的及時雨啊!」
「不敢當,不敢當。」
方平笑笑,「解決了叛徒的事,我就要回上海。那邊還有事等我處理。」
方平自然惦記著『財神計劃』。
只有他回了上海,取代了王天目,『財神計劃』才能繼續運轉。
還有一件事,易默成要利用自己的替身對付女子小隊,自己也要及時回去應對此事。
現在倒是不急,畢竟,易默成現在金陵,他還要監督劉主任抓拿那些貪腐的官員。
車子很快駛入了熱河路。
方平說道:「我們去的地方是我朋友借我的一個房子,我到金陵後就在這裡落腳。」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周明灼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是誰。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那個叛徒。
可方平說了,他都不知道他躲在哪裡。
至於易明濤,老宋壓根沒有想到是他。
他關在21號,是重要犯人,方平不可能把他救出來,何況,時間還這麼短。
此時,易明濤就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很想去二樓看看,看看有沒有特務藏在那裡。
可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現在虛弱的根本上不了樓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已經離開有一個小時了。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已經是五點鐘了。
敵人到底要怎麼樣?
就自己這個狀況,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此時,他的肚子已經餓得難受,傷口也痛起來。
他就是在今天早上喝了一碗粥,然後,被打了一針磺胺針。
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門口離自己就是十幾米的距離,外面就是自由的世界。
他離自由這麼近,卻又是那麼的遠。
敵人突然來這麼一招,真的把他整不會了。
又過了幾分鐘。
他聽到門外有動靜。
是敵人回來了?
他努力把身體坐直。
他不能在敵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虛弱。
特務們,有什麼花招就朝自己使出來吧!
想要自己投降,想要自己屈服。
沒門兒!
他的胸口揣著父親的那封信。
他感到無比的溫暖。
也許這一次,敵人這次失敗後,自己可能就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下一秒,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他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再次吶喊。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