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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大家蒙才是真的蒙

2024-08-29 12:44:46 作者: 紅薯刺客
  「玄齡傅?!」李元嬰看到房玄齡沒有反應,也忙抬手在他眼前搖晃,莫非是年紀大了,身體某處出現病變,導致聽力受損?張果和公孫白斗去了蘇門島,孫思邈紮根吐魯番,袁天罡在觀星樓頂與月亮有個約會,唯一能調動的便是韋歸藏,李靖和房玄齡,這兩根定海神針不容有失。

  「嗯?」房玄齡回過神來,看到李世民李元嬰等人擔憂的目光,三分無奈七分沮喪地說道。「陛下,臣在想回到長安之後的事情,如何能打發走那些唧唧復唧唧的君子,或者如何避開他們,確保能安穩地歇息。」

  就算陛下真要大規模遷移僧眾,也會先在政事堂討論,魏徵和唐儉在留王大都護府多年,有處理和人毛人遷移的經驗,他們不會保持緘默。

  「不必擔心,魚伯回去頂多待到三月份,你和夫人不用跟著折騰。」李世民虛驚一場,又盛了一碗銀魚羹給房玄齡,溫聲笑道。「都督府各處事宜有你幫他掌總,他也好安心地在長安以雪埋人。」

  調長孫無忌去蘇門島之後,才可以讓豎子去肅清長安的暗流,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無論是山東士族還是關隴世家,又或者江南大族,誰也別想再獨領風騷,更別想重複王與馬共天下的舊夢。

  想到那群被懟的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的大賢們,忍笑說道:「若論辯經,他們辯不過玄成,更不要說還有個捧哏茂約和他打配合。」

  誰能想到,魏徵會有一天,比市井潑皮還潑皮呢?唐儉本身就是潑皮中的翹楚,無賴中的元帥,不然當年也不會點他為滕王傅。除了他,別人與豎子相處,大概率獲得吐血三升的悲慘下場,也有一點點可能,去和房仁裕一起種樹。

  「阿兄,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用雪埋人!」李元嬰輕聲嘟囔著抗議道。「用雪埋人並不好玩,我打算去北里當散財賢人。」

  突然響起的汽笛聲,正好掩蓋住了後面的那句話,李世民沒有聽到內容,但對前一句他同樣嗤之以鼻,豎子在揚州不用雪埋人,只因為那裡就算飄雪,積雪也達不到能埋人的厚度,只適合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蘇州赴職之後,二十郎元祥也不再和熊較勁,改為上山捉野雉,下山逐黃羊,玩的不亦樂乎。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從沒給屬官拖過後腿,遇到實在看不懂的問題,知道去揚州找魏徵他們幫著拿主意。

  至於去一次最少滯留月余的情況,反正沒耽擱政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即可。

  「阿兄,幼弟!」李元祥胖胖的身影在碼頭上歡快地蹦著,興奮得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

  蘇州別駕張大素,面色平靜地站在李元祥身後一丈處,他身後的蘇州屬官和江王府屬官,同樣面色平靜地看著李元祥蹦來蹦去,無他,唯手熟爾。

  李元嬰抬手捂臉:我不認識他!

  李世民也很想抬手捂臉,但是看了眼手裡的銀魚羹,還是決定先喝魚羹:也許可以帶上他一起回長安,免得他捉野雉的時候迷路,跑到宣州去暴打長恭……兩個月前迷路跑到睦州,與睦州刺史殷秦州的兒子狹路相逢。

  又三個月前迷路跑到杭州,還好杭州刺史是裴律師,臨海拿著戒尺反手將他暴揍一頓,才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

  又又兩個月前迷路跑到婺州……迷路的次數有點多,不會是豎子慫恿他,故意而為之吧?

  不用回長安的房玄齡恢復了平素的水準,與李靖低聲交談,商議揚州其餘地方的改造工程:江王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只是半路上船,想去錢塘湊個熱鬧。

  程知節與李元祥的關係不錯,屬於能聊得來也能玩到一處的忘年交,放下手裡的酒碗,來到船舷處,揮舞著手臂大笑道:「江王,好久不見,快上船來,我們痛飲三大碗!」

  船上和船下同時陷入詭異的安靜中,只有河水拍打著船底的聲音和拋錨響起的汽笛聲……

  「……」李元嬰看了眼同樣蒙圈的李世民,瞬間淡定下來,大家蒙才是真的蒙。

  ……

  類似於粽子的巨大石塊被運到杭州灣,再由起重機看似隨意地扔在海堤上,引得錢塘城裡的紈絝子弟競相騎馬乘車來觀看,還有些自詡風流的公子帶著美人倚紅偎翠。

  熱鬧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挑著扁擔,趕著驢車的商販。裴律師沒有驅趕他們,而是專門劃出塊區域來,還搭上簡易版的竹棚,以免下雨淋濕。

  然後,不止紈絝子弟世家公子,有閒又有點錢的人拖家帶口扶老攜幼,也趕過來看新奇,熱鬧喧譁之處絲毫不遜色於中秋賞燈。

  「律師,你是否有些……太過仁慈?」長孫無忌原本想說不務正業,臨出口又換了個說法。清理河堤修建海堤的速度很驚人,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做出了原來兩年都未必能完成的工程量,說不務正業有些不合適。

  裴律師挽起衣袖,拔起腳邊稻田裡的一撮雜草,滿意地看著穗頭已經變彎的稻穀,兩季稻成了……看了眼滿臉不自在的魏徵,溫聲問道:「輔機,修建河堤的速度你有看到,鋪設海堤的過程你也有參與,原來聽說徭役便面如土色的百姓,此番可有任何不情願之處?」

  禮記檀弓記載: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哭於墓者而哀,夫子式而聽之,使子路問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憂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為不去也?」曰:「無苛政。」夫子曰:「小子識之:苛政猛於虎也。」

  前朝煬帝所做之事全然不對嗎?不是的,他做事太過急切,想用幾年的時間,做到幾十年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又沒有雲鶴府做出的各種新式器械,頻繁徵發徭役兵役,動不動就是幾十萬人的大工程,導致百姓苦役,天下思亂。

  長孫無忌看向遠處唱著調子整理河堤的百姓,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苛政猛於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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