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練劍

  清晨第一縷紫氣升起，氤氳朦朧，美不勝收。

  赤果著上半身的青年一絲不苟，出劍收劍，不停地重複著一個動作。汗水隨著臉頰流淌，匯聚在下巴處，滴落在胸膛上，然後濺射開去。

  在初春的早晨，很多人是不願意離開的溫暖的被窩的。

  太陽越升越高，紫氣消失不見。青年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被汗水侵濕的皮膚在朝陽的映照下充滿了美感。

  嘎吱一聲，院子裡響起了推門聲，是兩個疲懶的年輕人。兩人伸著懶腰打著呵欠，精神並不是太好。

  這兩人正是李刃新收的小弟，他們從碼頭搬了出來，住到了李刃的院子裡。這也是中國為什麼自古以來就講究從龍之功，往往最早投靠的人是有優待的。

  「大哥，起這麼早啊？」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摸著頭髮只有半寸長的腦袋，周健趕緊向老大問好。

  李刃仿佛沒有聽到，仍然一絲不苟出劍揮劍，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周健感覺有些尷尬，表情訕然。雖然剛認識，不過周健對他這位老大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認識，當即進屋端出了一個盆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兩人抬頭看去，李刃的動作和之前沒有一絲變化。

  王力忍不住問道，「你說大哥就這麼不停揮劍有什麼用啊，還特別認真。真正的高手不都是有一些厲害的招式嗎？」

  對於王力的問題周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他們的潛意識裡，真正的高手能飛檐走壁，出招威風凜凜，動作瀟灑華麗。他們也曾經看過拳館的師傅練拳，那叫一個帥氣，動如野馬脫韁，站如青松聳立。

  像李刃這樣不停地出劍收劍，他們還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李刃的態度很認真，甚至給了他們一種神聖的感覺。

  不過周健可不會向王力那樣直接說出來。他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他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就屬你小子廢話最多，老大的層次你懂個屁，趕緊跟我走」，毫無徵兆又是一大腳踹在王力身上，周健罵道。

  「幹嘛去啊？我還沒睡夠呢」，王力口裡嘟嘟嚷嚷，對周健不滿極了。

  「你個憨貨，你不吃早餐大哥也不吃是嗎？」

  「原來是去給大哥買早餐，你早說嘛」。

  「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周健語氣不耐，繞過李刃向外邊走去，王力也跟著周健向外走。

  對於兩人之間的對話李刃充耳不聞，每一次揮劍他都會有一種特殊的體悟。不敢說這就是武功，但不管做什麼事都講究一個熟能生巧。一個賣油的老頭都能賣出境界，他自然也可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就這樣，他不停地揮劍，絲毫不覺得枯燥。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毅力了。

  推開院子的大門，大街上已經有許許多多小販擺開了攤位。有賣菜的，賣豆漿油條的，賣報紙的，拉車的。這些做小生意的人往往是城市裡起的最早的，自古以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