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和陸母在一名公司高管的領路下走進電梯,一路有說有笑地進了公司大樓。
公司職員紛紛側目,互相竊竊私語。
「這不是小陸總的媽媽陸夫人嗎,和她一起的那個貴婦不知道是誰?」
「誰知道呢,說不定陸夫人是聽說了宋昭綿的事,來找宋昭綿麻煩的。」
「這個宋昭綿本事也真夠大,不僅和小陸總關係不一般,轉頭還搭上了陸氏的新任執行總裁。她到底是怎麼攀上陸家叔侄的。」
「我要是陸夫人,聽說自己兒子和小叔子被公司里的狐狸精纏上,那肯定也是要來公司找人的。」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低聲談論著,對突然出現的陸夫人的目的猜測諸多。
八樓辦公室,宋昭綿被同事們嘈雜的議論聲吵到,一抬眼就看到了宋母和陸母。
「你們怎麼來了?」
宋昭綿看向兩人,目光冷淡,臉上沒什麼表情。
「當然是來找你和星野商量婚禮的事情了,我跟陸夫人剛正說著現場到底用紅色還是白色的玫瑰花更好呢。」
宋母笑吟吟地回答。
什麼玫瑰?什麼婚禮?宋昭綿怎麼一副對陸夫人也頗為熟稔的樣子?
宋母這句話像是在辦公室里投下了重磅炸彈,宋昭綿不就是一普通員工嗎,怎麼就和小陸總都發展到婚禮的地步了,完全沒看出來啊!
其他同事們震驚到失聲的時候,宋昭綿卻蹙起了眉頭。
她什麼時候答應了要和陸星野再次舉辦婚禮?
覺察出宋昭綿臉上的不悅,宋母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警告。
「我告訴你,我為了你,連自尊都不要了!靦著臉去陸家給你求情,你不為自己和宋家著想,也得為你弟弟著想吧,當著公司這麼多職員的面,你敢給我丟人試試,知不知道的罪陸家是什麼樣的後果?」
宋昭綿掙脫開她的手,看向自己母親的眼神冰冷又陌生。
她心中最後一絲希冀也徹底死去了。
她的親生母親,居然會用這種方法逼她就範,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推進火坑裡。
宋昭綿一直覺得,母親只是太看重宋家的榮譽,所以一直以來都忽視了她的感受。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徹徹底底地從自我催眠當中清醒過來。
母親從來就沒把她放在心上過,她出生唯一意義,就是作為利益橋樑嫁入豪門,給宋家帶來好處。
宋昭綿閉了閉眼,只覺得累極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疲倦侵襲著她的所有感知。
「媽,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你們重男輕女,我從來沒說過什麼,但是,我的人生,我的未來,不由你們來做決定,等宋家度過危機,我們就斷絕母女關係吧。」
宋母臉色僵住,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
不等宋母說話,宋昭綿轉頭看向陸母。
「不好意思,陸伯母,我從來沒想過要和陸星野重新舉行婚禮,辛苦你白跑一趟了,我待會兒還要去跑項目,恕不遠送。」
陸母也沒預料到宋昭綿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當即愣住。
秘書匯報陸星野,他的母親和宋夫人來到了公司,來找他和宋昭綿商量重新舉辦婚禮的事,於是匆匆來到了宋昭綿在的這一層辦公室。
結果剛到,他就聽見了宋昭綿這番話,瞬間,怒氣噌噌地漲。
「宋昭綿,你什麼意思?」
宋昭綿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礙眼的垃圾。
「陸少爺這是聽不懂中文?」
陸星野臉上肌肉扭曲,額頭上青筋跳動。
當眾被拂了面子,陸母臉色一沉。
就算婚禮不舉行了,那也得是陸家或者陸星野來宣布,什麼時候輪得到宋家了?
「宋昭綿,我特地來公司,是為了你的婚禮做籌謀,這就是報答我的態度?」
宋昭綿冷笑著看向陸母。
「陸伯母,您兒子婚禮當天逃婚,去和他所謂的好妹妹幽會,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任何表示,現在我只不過是開口拒絕,請您離開,您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兒子吧!」
婚禮當天的具體情況陸家為了臉面隱瞞了事實,於是所有人都覺得婚禮取消是宋昭綿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
現在宋昭綿把事實說出來,在場的職員瞬間沸騰了,但陸家人在場,沒敢議論。
陸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囁嚅了好一會兒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旁的宋母整顆心都快碎了,她耗費了這麼多精力才維繫住兩家之間的關係,可宋昭綿今天說出來的話,無疑就是在把她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宋昭綿,你瘋了是不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宋母怒吼著。
「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疑心重,斤斤計較,婚禮又怎麼會取消,人家星野已經說了,是朋友有生命危險他才拋下婚禮去救人,難道你要他棄人命於不顧嗎,陸夫人沒跟你計較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你為什麼還是死性不改,趕緊給陸夫人道歉!」
外人的傷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有在背後幫著捅刀的親人。
就為了討好陸家,母親竟然不惜開口造謠她。
宋昭綿感覺自己的心臟處好像空了,冷得徹骨。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不明白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以後,論輩分,她和我就是妯娌。」
「……你什麼意思?」
陸夫人眉頭緊皺,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破罐子破摔般,宋昭綿直接開口。
「意思就是,我要嫁給陸周堯。」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宋母更是氣得快要吐血。
「你說什麼你,還要不要臉?!」
宋母猙獰著臉,揚起一個巴掌就往宋昭綿的臉上揮過去。
「這張臉要是給我打傷了,那我可是會很心疼的。」
熟悉的慵懶聲線在耳邊響起,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宋昭綿睜開眼,頎長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旁,俊美側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陸周堯截住了宋母半空中的手腕,薄唇緊抿,帶笑的眸中透著一股凌人的寒意。
「你們當眾欺負我的未婚妻,打算拿什麼來賠罪?」
陸周堯的視線落在陸母和陸星野的身上。
陸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氣憤地說道:「陸周堯,別開玩笑了,注意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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