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陸周堯眉頭挑了挑，漆黑的眼眸中閃動著警告之色，動作則十分自然地牽起身旁宋昭綿的手。
寬厚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手，手心溫暖極了。
宋昭綿手指顫了顫，下意識想要把手抽回，卻被早有預料的陸周堯緊扣住。
那雙狹長好看的瑞鳳眼微微彎起，眸中是融融的笑意，仿佛對她充滿了真心。
陸周堯的演技精湛得可怕，宋昭綿被迷惑住，瞳仁微顫，不禁屏住了呼吸。
「我和綿綿已經私定終身，不久之後就會舉辦婚禮，這件事，我已經告訴爺爺了。」
「不可能！」
陸星野立即怒吼道，猛然間出聲，聲音都有些沙啞。
聽到陸周堯這話，他甚至顧不上反駁剛剛宋昭綿說自己幽會周西蔓的話。
兩隻眼睛布滿血絲，死死地瞪著兩人緊扣的手，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啪啪打了臉，又像是自尊被人扔在地上摩擦，屈辱感令他無法忍受。
「爺爺親口說過，將來宋昭綿只會嫁給我，也只能是我！」
陸星野突然爆棚的占有欲令宋昭綿感到無比噁心。
自己與周西蔓曖昧不清，卻絕不允許她與別的男人有一點接觸。
「凡事沒有絕對。」
宋昭綿就著和陸周堯十指緊扣的手舉起，臉上浮現起笑容。
「我和陸周堯兩情相悅，琴瑟和鳴，爺爺早就已經對我們表示祝福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爺爺。」
「你——」
陸星野恨不得衝上去揍陸周堯，卻及時被陸母給攔住。
她丟不起這個人，更不想陸星野丟了面子還要去醫院走上一趟。
陸母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強撐著一絲笑容。
「原來爺爺已經知道了，那怎麼不早說呢，不過這種剛跟別的男人舉辦婚禮不成，轉頭就另覓下家的女人，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陸周堯笑著回答：「高位坐久了就容易忘記自己從哪兒來，要說攀龍附鳳這種事，我家綿綿應該要拜你為師才對。」
陸母臉上的笑容隱隱有破碎的跡象，沒再說別的，拉著一臉不甘的陸星野走了。
一旁的宋母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有些複雜，看了宋昭綿一眼，又看了看陸周堯，似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低頭走了。
陸周堯牽著宋昭綿的手走進總裁辦公室。
周圍沒人了，宋昭綿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謝謝。」
宋昭綿心情很差，整個人沒什麼精神，聲音略顯沙啞。
而陸周堯的狀態卻跟她相反，像是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意猶未盡。
「說吧，想要什麼形式的婚禮。」
「……什麼？」
宋昭綿抬起頭，看向陸周堯，有點沒反應過來。
陸周堯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說，婚，禮。」
陸周堯的模樣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昭綿心中咯噔一下，愣住。
「……如果你只是路見不平幫我出口氣的話，那我很感謝你，不過，僅僅只是為了出口氣而舉行婚禮，那還是不必了。」
陸周堯估計一天無所事事，無聊得緊，所以想要跟她體驗一把舉行婚禮的感覺。
但是她要的不是這個。
而且她最近很忙，也沒時間陪他玩。
「讓我再把話說得準確一點，我說的婚禮，是說以領證為目的，法律層面上締結夫妻關係的婚禮。」
宋昭綿瞳孔一縮，猛地抬頭看向陸周堯，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為什麼？」
陸周堯修長的手指習慣性地把玩著簽字筆，笑吟吟地看著她，幽深的瞳眸看不出明顯的情緒。
「因為看你可憐所以想要幫你，或者，因為你這張臉像我以前喜歡過的女人，所以想要睡你，你覺得哪個理由比較好？」
宋昭綿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想罵什麼，但又想到陸周堯剛才幫過自己。
陸周堯一隻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上次你請我吃飯，不就是在試探我的想法，想知道我能不能娶你嗎？」
宋昭綿心裡咯噔一下。
他……他知道自己是在試探他？！
那陸周堯還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麼說，當時陸周堯就是在故意吊著她？
從小到大，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犯賤的男人！
宋昭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是的，我想嫁給你，因為宋家目前的狀況，急需要陸家的幫助，我母親一定要讓我嫁給陸星野，我不願意，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我寧願嫁給你。」
「寧願？」
聽出這兩字的貶低意味，陸周堯嗤笑出聲，饒有趣味地看著宋昭綿的臉。
宋昭綿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對陸星野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只覺得噁心，而對於你，雖然我並不喜歡你，但至少我不厭惡你，平時相處也不會有負面情緒。」
陸周堯看著吊兒郎當，但他並不是個傻子，她的一切偽裝在他面前都沒什麼意義。
所以，還不如和盤托出，不管陸周堯會不會改變主意，至少她已經努力過了。
「你剛才說，你之所以娶我是因為我像你以前喜歡過的女人對吧，我身上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給你交換，但我保證，只要有相對的資金或者資源，我一定能給你創造收益，當然，如果你不在乎利益，只對我的身體感興趣，我也沒意見，不過可能要拜託你給我一點接受的時間。」
反正領證之後她和陸周堯就是正式的夫妻，做這種事情很正常。
而且，說實在的，陸周堯的臉也在她的審美範圍內，也不算很難接受。
宋昭綿想了想，又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私生活，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出去找樂子的時候被妻子電話轟炸或者捉姦之類的事情發生。」
陸周堯眸光一凌，冷峻的臉上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宋昭綿感覺陸周堯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懷疑。
「那不如這樣吧，口說無憑，你如果不放心，我們就立個婚前協議，這樣也能保障雙方利益。」
宋昭綿敢提婚前協議，就是對陸周堯的私生活和財產都完全不感興趣的意思，而且他們這個圈子裡婚前協議本也很常見。
「不用了。」但是陸周堯卻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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