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的酒竟然能點著,這讓李世民和程知節兩人嚇了一跳!
旁邊的皇帝侍衛明顯也沒逃過,甚至於有兩個蹭的躥上前來,擋在了皇帝的前面……看那架勢,如果把這碗酒點著的人不是韓王李元嘉的話,他們都敢把腰刀給抽出來了!
「好了,退下!」
隨著皇帝的一聲令下,兩個侍衛退了下去。
不過李元嘉卻抽了抽嘴角,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要不是這會兒李二在營帳里坐著,他非要好好的罵這兩個侍衛幾句不可——怎麼個意思?老子還能行刺皇帝不成?
不過還不等李元嘉給兩個侍衛施加精神壓力,已經穩住心神的皇帝開口問道:「十一郎,你這酒……為何能點燃?你做了什麼?」
「二哥,不是我做了什麼。」
聳了聳肩,李元嘉把手裡的蠟燭放在矮几上,搖頭道:「而是當我們釀出的酒烈到一定程度之後,都可以用火點著……臣弟讓人前前後後釀了上百壇酒之後才發現,越烈的酒酒越容易點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元嘉頓了一頓,然後笑道:「盧國公,現在您知道為何不讓您喝了吧?這酒都能點著,您想想看,他要是進了肚子裡面的話……」
李元嘉沒說後面的話,給了對方足夠的想像空間。
這話要是擱在一千多年後說,絕對能讓人給懟死,但是放在貞觀年間的話……不是李元嘉瞧不起自家二哥和這位盧國公,畢竟能說出貓狗牛馬身上的傷和人身上的傷完全是兩回事兒那種話的人,能搞明白其中的道理?
反正這酒喝下去絕對是燒喉嚨燒胃,說是在裡面著火了說不定他們還真信呢!
果然!
聽了他的話之後,程知節臉皮抖了好幾下,沒敢繼續拍自己的胸脯了。
不過這種事情看到皇帝那皺起的眉頭,李元嘉也不敢裝逼,趕緊解釋道:「二哥,臣弟釀造的這種烈酒本來就不是為了喝,而是用來處理傷口的!」
「處理傷口?用這東西?」
「是的,就是用這東西!」
深吸了一口氣,李元嘉用力的點了點頭。
但凡有別的辦法,其實他也不想用高濃度的酒精來消毒啊。一來這玩意兒的刺激性實在是太大,如果是重傷員的話,真用酒精消毒的話說不定能把他們給折騰的休克,那可就危險了;二來高濃度酒精雖然消毒的作用還不錯,但是卻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癒合……
不過沒辦法,除了這玩意兒,李元嘉暫時還真是造不出第二種消毒劑了。
而等他把這些話說完之後,李世民和程知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尤其是盧國公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大王,這玩笑可是開不得啊!」
「盧國公,本王在這上面是從來不開玩笑的。」
迎著程知節那充滿了懷疑的表情,李元嘉淡淡的一笑道:「無論是這烈酒,還是本王提前準備好的其他東西,都是已經試用過的,不然本王可不敢在將士們的身上試用啊!」
說完這番話,李元嘉乾脆站起身,從自己帶來的醫書中挑出了一本,翻開一頁說道:「這是一本來自於極西之地,一個叫做東羅馬帝國的醫書,記載的主要是古希臘一位先賢希波克拉底的醫術!盧國公,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的。」
「東羅馬帝國?古希臘?」
聽了他的話之後,李世民和程知節兩人面面相覷。
皺了皺眉頭,皇帝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十一郎,這東羅馬帝國和古希臘是哪裡?為何朕從沒有聽說過?」
「這……」
心中猶豫了一下,李元嘉臉上卻不動聲色,一攤雙手笑道:「二哥,臣弟只是從書中看到了這兩個國家的名字,並且知道他們是在極西之地,但是具體在哪裡,什麼情況,就不是很清楚了。」
該說的自然要說,但是不該自己說的東西,李元嘉的嘴還是很嚴實的。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李世民沉吟了片刻,一揮手道:「好了,你繼續說吧。為何給將士們治傷,需要用到這可以點燃的烈酒?和那個叫什麼的人……」
「希波克拉底,二哥。」
眼見皇帝似乎記不得那個名字,李元嘉趕緊笑道:「我當時也覺得怪異得很,竟然會有這麼拗口、難念的名字,而且還有五個字,哈哈……不過按照書上的記載,這個希波克拉底是幾百年前古希臘最著名的一位醫師,後來名氣和寫的醫書傳到了東羅馬帝國,然後又給傳到了我們大唐……臣弟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從民間收到了一個殘本。」
「……」
皺了皺眉頭,李世民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皇帝來說,大唐的一切自然都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醫術自然也是如此。結果這老十一竟然從一個名字古里古怪的人那裡學到了一手醫術,比大唐的醫師們還要好?
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見皇帝似乎無疑去糾結東羅馬帝國和古希臘的事情,李元嘉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這位希先生……咳咳,這位希先生的醫書很有意思,他認為人的體內有血液、黏液、黃膽和黑膽四種體液,而且認為人之所以會得病,是因為四種體液在人體中失去了平衡所導致的……」
用最簡單的語言,李元嘉把希波克拉底的體液學說給解釋了一遍。
西方人用了上前年的理論,他在上學的時候還是學過的,還因為興趣的緣故專門查了一下,至今還留著深刻的印象。
而且體液的比例決定人的氣質,這個說法真的也很有意思。
只不過在李世民和程知節聽來的話,這說法就太扯淡了,兩人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尤其是盧國公程知節,聽了一半之後皺眉道:「大王,您說的這些,和烈酒又有什麼關係?」
「呵呵,盧國公別急啊!」
咧嘴一笑,李元嘉說道:「要問本王為什麼想到用烈酒來治傷,那就要提及這位希先生的另外一個理論,那就是用火來救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