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布他們在消滅了建奴的水師以後,他就和鄭紫寧出發前往福建準備迎親了,這一次陪他迎親的就是管家劉福氣和一乾親兵。
劉福氣本來是在主持浮山這裡一帶的賑災大業的,所有糧響都經過他的手,但是現在隨著冬天的來臨,他們的賑災也都踏入了正軌,如果是秋天之時,還有許多的流民不斷的湧進這裡來的,但是到了現在以後已經沒有什麼流民開始往他們這裡涌過來了,也就是說目前手上的流民就是他們要救災的。
沒有新的流民湧入,這是因為現在冬天的大雪封路的,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來不了的估計也就在路上凍死。
所以說經過他的一陣子努力以後一切都踏入了正軌了。
對劉家來說,他們大少爺跟鄭家大小姐的成親,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對於劉福氣他來說,他們賑災能獲得的好處是有限的,但是他們跟鄭家成親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以為他們帶來無數的利益。
劉布他們是跟鄭紫寧她們一起坐船出發的,一共有五艘主力的軍艦陪同,另外五艘就駐紮在膠州灣保護他們的傳統勢力範圍。
劉布南下迎親的,但是他的父親劉遠橋將繼續的坐鎮在萊州府這裡主持大局。
有這位八面佛在這裡能出什麼問題?何況有劉忠勇這位老將在這裡支援他,重兵在手,專治各種不服。
不過劉布他還是把他的手下的心腹大將周輝調回了登州這裡,讓他在登州從事活動。
周輝就是為他搶來陳美人的那一位情報頭子,以前是讓他去濟南那裡打探情報的,主要是盯著劉澤清和林若楠這些人。
但是現在劉家戰略重心轉移,他們已經開始在東三府這一塊紮根,西三府那裡的利益已經開始逐步的撤出,所以他又把周輝掉了回來登州這裡,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死盯著陳應元,在劉布在的時候向劉布負責,劉布不在就像劉遠橋負責。
劉遠橋也是到這這個時候才知道兒子手上有這麼一個人物,他不免是有些驚訝。
他的這一位兒子也不像表面上的那麼傻。
周輝他目前所乾的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專門為劉家刺探情報,打探敵情,一開始他對於自己幹這樣的勾當,有點不太看得上眼的,畢竟這乾的都是髒活,只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才幹的。
但是干久了以後,他就開始有一些特別的想法了。
這就相當於皇帝旗下的錦衣衛和東廠了,每一任人選都是皇帝陛下最為親信的,最重用的,重用才是最為重要,主子心裏面有你,你就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而且他也知道劉布對他的信任是無限的,雖然他的目前的官銜也就是百戶官而已,領著這百戶官的俸祿,享受的是千戶官的待遇,但是他過的生活可就不是一個百戶官所有的了,他可以調用大量的錢糧來做他想做的事情,估計就是劉布麾下現在最為風光的肖寧、毛勝利都沒有這樣子的權利吧?
借著這次賑災,他可是在流民之中挑選了不少的人才,過一次劉布前往福建迎親,他就秘密的派遣了一隊高手前去暗中保護。
周輝自從進入登州了以後,他的工作就在重點監控和布防巡撫衙門。
對於巡撫大人最近的一系列動作,他是一清二楚。
他們還是那個老規矩,如果讓他們直接的監視巡撫大人,東窗事發肯定就是天大的罪行,但是讓他們監視巡撫的心腹師爺,那就不同了。
陳應元大人也像其他的人一樣,對他身邊的師爺是非常的信任,非常的重用的,無論有什麼事情都會跟他們談,跟他們說,所以周輝他們只要監視了這一位師爺,就可以了解巡撫的動向了。
他們知道了這位巡撫打的小算盤後,他們也都馬上的向上面作出了匯報,並進行了針對性的部署。
對方想趁著劉鄭家族主要的人不在這裡拉攏他們手下的大將,這是有點異想天開的。
劉家軍的體系和福利制度,是他可以給得了的嗎?他拉攏得了嗎?
當周輝把這些情報報告了他們的老劉大人的時候,這位八面佛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也都沒有做出什麼針對性的部署,他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讓周輝退了下去。
周輝以為劉大人知道以後肯定會十分緊張,馬上做出針對性的部署,但是他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這一位大人還是有點手段,他也都沒有馬上的部署,而是趁機考驗一下自己的手下官員們,有沒有人能扛得住巡撫大人的拉攏的。
另外一個就是巡撫的名聲這麼臭和這麼不好,其實也與周輝有關。
周輝他的旗下領著一個宣傳處,這個宣傳處就是劉布命令他成立的,宣傳處主要負責的就是為他們編一些謊言出來。
照著目前來說,宣傳處主要做的就是說劉家的好話,說鄭總兵的好話,在民間和茶樓暗地裡散布很多沒有的消息,主要就是宣傳鄭家和劉家的好話,並在暗地裡不動聲色的說巡撫和知府鄧炳文的壞話。
其實劉家現在在民間的聲譽那是非常的好。
人家臨清劉家富甲天下,但是為了這一次救災,人家可是把他們臨宅的豪宅賣了,劉少爺那一樣牛逼,名聞天下的豪華馬車也都賣了,就連他們劉家的運河船隊都掛牌出售了,準備賣掉來救濟難民,而巡撫大人和鄧炳文大人在幹什麼?他們還是如此,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沒有什麼特別的。
民眾心中自然就有一桿秤,這就是俗話說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哪位官員是好,哪位官員是壞,再加上周輝的宣傳處在其中推波助瀾,煽陰風點鬼火,巡撫的名聲,那就更加的不堪了,這都成了反面的典型,這也就是為什麼巡撫大人他有意百年之後入駐名宦祠,但是當地的百姓卻是無情的拒絕了。
周輝他就像一個黑暗中的幽靈,遊走於登州的各地,收集對劉家有利的情報,散布著對劉家有利的宣傳,除了劉布以外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都沒有知道他有這麼大的能量,如果巡撫大人知道自己的名聲這麼臭,全是拜這位所賜,只怕會叫人撕了他。
周輝也顯示出它們的能量來,那就是巡撫大人這邊才上奏摺,彈劾鄭總兵,他們馬上就知道了這奏摺的內容,甚至還抄錄了副本,傳給了劉遠橋那裡去。
直到陳應元上奏摺彈劾鄭芝豹了,劉遠橋他才有些動容,然後馬上修書幾封,命令京人的人進行策應。
但是周輝他知道,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他可是知道一任巡撫對於一任總兵的彈劾是多麼的厲害的,如果讓朝中知道了,肯定會引起悍然大波,畢竟鄭總兵這樣子做,算是有點以下犯上了,朝中的官員,不會助長這種風氣的,雖然他們有後台和靠山可互助,其實也都不容易。
周輝他也看得出老大人對此的重視。
周輝他在想,現在是該我周輝的出手的時候了,有句話叫做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面對陳應元的彈劾,劉遠橋他選擇的是出動他的靠山進行回應,還要拉攏一些朝中的言官進行呼應。
但是在周輝的眼裡,他是有另外的一些操作方法的,所有的奏摺是通過朝廷設在各地的驛站,一站站的傳進京城去,傳到了京城的通政司以後傳入了內閣和各部,去內閣的由內閣的中書舍人進行分類,交給各位大人進行票擬。
內閣重臣們第一次審閱和指導意見就叫票擬,你就是他們會奏摺上寫一張小紙條附在上面,然後再交上去,由皇帝來進行最終的決定。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很特別的事情,一般內閣票擬後,皇帝看了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都會准奏。
如果是以前的皇帝都是直接扔給司禮監處理,司禮監用紅色的筆寫,所以這種權利叫做批朱。
但是當今的天子崇禎皇帝那可是勤奮的發狂的人物,就像一個工作狂人一樣,在他上任以後他就驅逐了魏忠賢,也就把批朱的權利收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奏摺他都會親自看,親自批閱,即使忙到了三更五更,他也會直接的批完,然後直接的上朝去。
可以說當今的天子,那可是大明朝十七位皇帝以來最勤奮的一位,幾乎就可以跟太祖皇帝相提並論了。
周輝他有他的周輝的辦法,那就是當對方在驛站層層的轉遞的時候,偷偷的把奏摺給換了,換上了一紙讚美地方官員、讚美劉大人,讚美鄭總兵的奏摺。
如果是平時的時候,他未必還敢不敢這樣做,但是他們現在也知道這一位巡撫,上下無人,其實就是許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就連鄭總兵都絲毫的不賣他的面子,所以修改了對方的奏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都敢做得出來。
本來他們的驛站是一路路的傳遞,想偷換也都不會容易,但是周輝他早就有過了這樣的計劃和想法,所以他早就制定好自己的計劃,怎麼偷梁換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