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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禾x阿布

2024-08-29 19:17:23 作者: 蘇錢錢
  花漾和原逸的喜事在農場舉行,所有的朋友都從全國各地趕往南原,去到三陽農場參加婚禮。

  孟禾那天剛剛走完一個秀,結束後馬不停蹄地坐飛機到了南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她背著包,等花漾派的人來接她。

  那天天氣不好,風挺大,孟禾裹著手點了好幾次,打火機的火才點燃了一根煙。

  南原不屬於繁華的城市,但沿途來的風景的確好看。

  孟禾一邊抽著煙,一邊看手錶,來接她的人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了,孟禾心裡有點煩躁。

  她攏了攏外套,把夾在手裡的細長女士煙拿到一邊,正想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手機響了。

  「你是孟禾?」電話那頭是個帶著些沙啞質感的男聲。

  「我是,你誰?」

  「回頭。」

  孟禾下意識轉過去。

  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高個子男人。

  今天降了溫,外面風還那麼大,這人就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背心,下面一條迷彩長褲和軍靴,板寸頭,嘴裡咬著一隻煙,沖她揮手:「過來。」

  孟禾挑了挑眉,心想——

  這男人看上去還挺酷的。

  她掛了電話走過去,「你是漾漾說的那個阿布?」

  阿布沒有跟孟禾多說什麼,接過她的背包丟到直升機上,接著自己跳上去,再伸手過來。

  他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手掌寬厚,粗糙,延伸往上的小臂肌肉健壯有力。

  孟禾借他的力上了直升機。

  兩人並排坐在後面,飛機朝農場開去。

  儘管外面天色暗了下來,但依然擋不住孟禾第一次看到花漾地盤的驚訝,她不斷地探頭看著下面,「天哪,羊羊家這麼大?」

  孟禾走秀結束後沒來得及換身衣服,裡面還穿著低胸的吊帶,外面披一件素色的外套,胸前的曲線在她探身往外看的時候,垂垂欲墜。

  阿布眯了眯眼,「欸。」

  他喊。

  孟禾回頭,「什麼。」

  阿布抬了抬下巴,「衣服拉好。」

  孟禾還是第一次被人提醒拉好衣服的,不禁笑起他的保守,「怎麼,不好看?」

  許是沒想到一個女孩會這麼大膽地調戲自己,阿布也來了幾分興致,懶洋洋地看著她:「這個又不是拿來看的。」

  反倒被他吃了個口頭豆腐,孟禾輕嗤一聲。

  真是個登/徒/浪子。

  她把外套的拉鏈拉起來,完全拉緊。兩人不再說話。

  外面的風勢越來越大,直升機出現好幾次顛簸,孟禾心裡有些害怕,但臉上卻崩得很穩。如果不是突然的一個失重,她不會那麼丟臉地抓著阿布的胳膊。

  猝不及防的三秒失重讓孟禾沒苟住自己的高冷超模人設,驚慌失措地抱住了阿布。

  尖叫聲響在男人耳旁,差點刺穿他的耳膜。

  阿布皺了皺眉,掏掏耳:「操。」

  這女人這能叫。

  感覺到飛機終於平穩,孟禾抬頭,這才發現自己把這男人背心的肩帶全扯了下來。

  半片硬/挺的胸肌赤.果果地呈現在孟禾眼前。

  孟禾愣了幾秒。

  我操,這男人的肌肉也太帶勁了……

  她鬆開手,無視發生似的撩了撩頭髮,咳了兩聲:「身材不錯。」

  阿布把自己的背心肩帶拉回原位,雲淡風輕地回敬:「你也不差。」

  「……」

  直升機的駕駛員這時候說:「布哥,我看了下,風太大,實在不安全,我打算在你們家馬場後面的山坡上降落,你帶著這位姐姐過去。」

  「行。」

  ——馬場?

  孟禾微感好奇,悄悄用餘光打量阿布。

  因為在機艙內不准抽菸,這人拿著根煙,一直在指間把玩著。

  或許是察覺到被偷看的視線,阿布忽地利落地把煙丟到嘴裡,穩穩咬住,而後偏頭:

  「看什麼看?」


  孟禾絲毫沒怯,故意撩他:「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阿布嘴角扯了個懶懶的笑。

  這會兒的天氣條件不好,直升機不能再強飛,便就近緩緩垂直下降,在阿布家的馬場附近降落。

  「布哥,就麻煩你送這位姐姐過去了!」

  「沒事。」

  下了飛機,呼嘯的風把孟禾的長髮吹得沒了形狀,她太冷了,凍得瑟瑟發抖。

  「離羊羊家還有多遠?」

  阿布終於點燃一直沒抽的煙,「走過去二十分鐘吧,」

  「???」孟禾有些崩潰,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那麼遠?」

  「不然你以為呢。」阿布說話淡腔淡調的,掃了一眼凍得發抖的她:「算了,在這等我。」

  「……」

  農場的天已經暗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孟禾看不清,也不敢亂走,只能站在原地等阿布回來。

  風呼呼地吹,等了幾分鐘,忽然聽到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孟禾抬起頭,看到阿布騎著一匹馬過來了,男人身姿懶散地騎在上面,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拿著煙。

  猩紅的菸頭在晦暗中格外明亮。

  馬到了面前,孟禾還有些懵。

  阿布把煙咬到嘴裡,沖她伸手:「上來。」

  孟禾從沒騎過馬,更不知道該怎麼上馬。她左右看了看,「怎麼上?」

  「踩在這,騎上來。」

  孟禾看著阿布指的馬磴子,有點無語。

  「你們家沒個車什麼的嗎?」

  「有啊。」

  還沒等孟禾歡喜,男人又吊兒郎當地笑:「寶馬不是給你騎來了嗎。」

  「……」

  孟禾瞪著阿布想罵人。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可眼下別無他法,孟禾只能試著踩上馬磴,但大概是太冷了,或者是太高了,踩了兩次都沒成功。

  看著穿著單薄的她,阿布扯了扯唇,從馬背身側撈起一件衣服丟過去。

  「穿上。」

  孟禾接到手裡。

  是一件迷彩外套,應該是阿布身上那條褲子的上裝,配套的。

  衣服上有煙味,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很重的男人味。

  孟禾想也沒想就披到了身上,頓時擋了許多風,暖和不少。

  「謝了。」她聲音低低的,總算多出幾分友好。

  阿布把煙丟了,傾下身體,一隻手拉著她,「上馬。」

  孟禾輕鬆被他拉了上去,坐在後面,緊貼著男人的背。

  「坐好了。」

  孟禾低頭想去尋一個自己支撐的點,還沒找到,就聽男人低沉有力的喊了聲,馬兒隨即聽話的開跑。

  孟禾冷不丁失了重心,仰著身體往後倒,她狠狠地嚇了一跳,不禁有些惱,

  「我都沒坐好!你是要摔死我嗎?連個讓我抓住的地方都沒有,我……」

  一隻手忽然牽起她的手送到前面。

  孟禾話語一頓,垂眸,看到阿布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精壯的腰身上。

  「那就抱緊我,摔下去老子不負責。」

  「……」

  孟禾閉了嘴。

  手慢慢攀到阿布的腰間,意外發現手感還不錯,硬硬的,肌肉很結實。

  她兩隻手一起環上,像水蛇一樣纏上去。

  馬奔跑得很快,風呼呼地在耳邊吹。

  噠噠的馬蹄聲中,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

  「讓你抱著我,沒讓你摸我。」

  「嗯?」孟禾故意逗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摸你了?」

  阿布回頭寥寥望了她一眼,直到到了花漾家門口,拉馬韁落馬,抱著孟禾下來的那一刻,沙沙曖昧才划過她耳邊:

  「我其他地方更好摸,你敢碰嗎。」

  好像是卯上勁了似的,孟禾笑了笑,挑釁地看著他,「哪兒?」


  阿布靠過來,貼著臉說了兩個字。

  臉頰貼得很近的時候,孟禾看到他眉尾處的疤痕,蒼勁野蠻,像草原上的狼,笑起來的時候透著一股邪氣。

  驀地,孟禾感覺自己被一個套馬杆的漢子撩了。

  關鍵是他還撩到了。

  孟禾嘴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接過他遞來的背包,頓了頓,「你叫什麼名字?」

  阿布這時又重新上了馬,手挽韁繩回頭瞟她一眼:

  「許朝。」

  「哪個zhao?」

  「朝朝暮暮的朝。」

  「嘖。」孟禾挑了挑眼尾,笑了,「名字還挺文藝啊。」

  阿布斜斜看她,沒再說話,揚鞭策馬離開。

  那架勢從容灑脫,還自帶一股風流倜儻的撩人味兒,的確和外面認識的那些小白臉娘炮不一樣。

  許朝。

  許朝。

  孟禾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心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他跟自己是一路人。

  花漾聽到聲音出來接時,孟禾還戀戀地看著阿布離開的身影,見她來了八卦地問:

  「你這個哥們兒挺酷啊,什麼情況?」

  花漾莫名其妙:「什麼什麼情況?」

  「有女朋友嗎?」

  「好像是沒有,不過他不缺。」

  孟禾微怔回頭:「什麼意思?」

  「我們農場很多小姑娘喜歡阿布,他當過幾年兵,回來就在農場幫著打理家裡的馬場,訓練的一些高檔馬匹都送到港澳那邊的賽馬場,很賺錢的。」

  「這樣啊。」孟禾翹了翹唇。

  難怪身上有股桀驁的味道,原來當過兵。

  ——

  第二天,花漾大婚,整個農場一片喜慶熱鬧。

  早上起來孟禾便化好了妝,她今天是伴娘,穿了件鵝黃色的半身紗裙,筆直的雙腿惹得農場裡一眾大老爺們在私底下議論。

  「羊羊找來的這個姐妹真漂亮。」

  「那腿賊長,還白。」

  「別他媽看了,人家腿比你人都長。」

  「聽說是個模特,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男人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阿布在人群里也聽聽笑笑,時不時跟孟禾眼神對視幾秒,又淡然收回。

  婚禮是中式的,阿布出動了自家血統最純正的一匹馬給原逸做接親用,陪著他一路去迎花漾。

  到了花漾家裡,女孩們一窩蜂地搶著要紅包,給原逸出難題不讓他進去。原逸大方,提前購置了很多禮物,這就惹得現場的姑娘們一陣瘋狂,都擠上去選禮物。

  孟禾被農場的小姑娘們擠得腳下一個趔趄,沒站穩,還好身邊有個胳膊接住了她。

  回頭一看,阿布悠然望著她,似笑非笑,「慢點兒。」

  孟禾半躺在他臂彎里,須臾,嘴角勾了個笑地站正。

  兩人默契地並排站在一起,看面前哄搶的場景。

  頓了頓,孟禾主動說,

  「你剛剛一直在看我。」

  「嗯。他們說你腿長,好看。」

  「那你呢,覺得我腿好看嗎。」

  阿布還未作答,前面有人喊他,叫他過去幫忙拿幾瓶酒。

  阿布應了聲,然後把夾在耳朵上的煙叼到嘴裡,從孟禾身邊經過時,不輕不重地回:

  「光用來看有什麼意思。」

  「……」

  孟禾被他撩得心猿意馬。

  這個套馬杆的漢子一看就是個老手,說話總帶著一束拿捏到位的火苗,淺淺地燒著你的心,燒得你渾身發熱,他又不痛不癢地離開。

  孟禾輕輕彎了彎唇。

  這個男人野野的,有點意思。

  酒宴開始後,孟禾和阿布因為是伴郎伴娘的關係,坐在了一起。

  兩人開始都規規矩矩,各吃各的,後來孟禾給阿布倒了一杯酒。


  「敬你的。」

  阿布按著酒杯,「原因?」

  「感謝你昨天送我到羊羊家。」

  阿布鼻尖兒里嗤了一聲笑,而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孟禾又給他滿上。

  「再敬你。」

  阿布看著孟禾,似乎還想要一個理由。

  女人笑得明媚風情:「敬你昨天借我衣服穿。」

  阿布看了她幾秒,再次喝了這杯酒。

  眼看孟禾還要倒,他壓住她的手,「你想幹什麼?」

  孟禾坦然:「喝酒啊,有問題嗎?」

  阿布逼近她,語氣低沉:「我要是醉了,第一個找你。」

  孟禾迎向他的目光,口中的酒香若有若無噴到他臉上,輕飄飄的:

  「找我就找我。」

  四目對視幾秒,阿布沖她邪邪笑了笑,拿起酒杯。

  孟禾也笑了,經過這番較量,彼此好像默認了什麼似的,各自回歸原位,臉上的笑容藏在這沸騰的喜慶下,暗自滋生出瘋狂的情愫。

  酒席結束,花漾和原逸回了家,孟禾原本住在花漾家的二樓客臥,但今晚,她不想回去。

  酒喝多的時候,人的欲/望和膽子都格外大。

  賓客漸漸退場,孟禾不動聲色地坐在位置上,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阿布問她:

  「還不走?」

  孟禾抬頭:「去哪?」

  阿布不急不緩,「帶你去看會兒星星?」

  「……」

  清涼的夜風在農場裡陣陣掠過,田野里,此起彼伏地響著蛙叫和蟬鳴,暮色很深很黑,月亮瑩白的掛在空中,星光襯著大地,讓夜晚像童話里的仙境,恬靜又浪漫。

  「你為什麼叫阿布?」孟禾邊走邊問。

  「隨便取的,我們這生活的人沒那麼多講究。」

  「可我不喜歡叫你阿布,我想叫你許朝。」

  阿布微怔,而後笑著點菸,「隨你。」

  孟禾看到被點燃的煙,站定,「你這是什麼牌子的?」

  「XX。」

  阿布說了一個孟禾沒有聽過的名字,孟禾好奇,「給我一根。」

  阿布稍頓,把已經吸了一口的煙遞給孟禾。

  這個舉動很玩味,孟禾笑了笑,拿過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剩這一根。」

  不算太明朗的星空下,孟禾看阿布的臉都隱淡的帶著稜角的線條。

  她把煙送到口中,紅唇壓著,輕輕吸了一口,吐出。

  煙圈在兩人之間蜿蜒。

  「太沖了,我不習慣。」孟禾把煙又遞迴去,「還給你。」

  阿布拿回煙,在孟禾耐人尋味的眼神下,重新咬到嘴裡。

  「女人還是別抽菸。」

  「嗯……我偶爾抽著玩。」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走著,也不覺得累似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阿布的馬場。

  寬敞的草原上,搭了很多帳篷,頂都是透明的。

  阿布挑了一頂大的,帶孟禾進去。

  他給她倒了杯水,「在這看得清楚。」

  孟禾推開他遞來的水,「真讓我看星星?」

  阿布沒說話。

  孟禾手貼上他的胸膛,慢慢往下,篤定地觸到某個地方後笑了。

  「都這樣了還裝?」

  阿布第一次看到這麼熱烈主動的女人。

  他克制了許久的欲/望奔騰而出,倏地扣住孟禾的腰把她提起來:

  「你就一點都不怕我?」

  「怕什麼?」

  「怕你吃了我?」

  阿布抿唇不說話。

  直到孟禾輕輕環上他的腰,似暗示,又似勾引:「不是你說,我這雙腿,只用來看有什麼意思?」

  烈酒浸過的身體本就只剩三分理智,而僅存的這一點,也被孟禾如絲如媚的聲音消得灰飛煙滅。

  空氣中迅速傳來布料撕扯的聲音。

  星空與月色蒙罩了這個染滿曖昧的夜晚,帳篷內的光很暗很暗,但依然可以看到烈火交纏的身影,像這個季節最肆意的風,裹著對彼此初見悸動的心意,在草原上撒著野,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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