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將桌上的酒瓶子抓起來一磕,指著溫琳琅的脖子說道:
「讓你站著走出去,是不想破壞我們這兒的氣氛,別給臉不要臉在這兒找不痛快,不知道抬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配嗎?快走,別逼我打女人,真是站我面前都嫌膈應,空氣都被污染了。」
溫琳琅這麼多天來在會所里賣身賣酒,聽過很多下作的話,但是都沒眼前這個人說的這麼讓人難受。
何止是所有尊嚴都被踩到了污泥里,這簡直就是圍著她這個人故意侮辱人的。
溫琳琅轉頭,陰毒發紅的眼眶直接都不需要掩飾,就幾乎溢出來。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真是高貴啊,不用說話,就有人願意給你當走狗。」
溫舒潼微微擰起眉:「溫琳琅,我自認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想過招惹你,我的朋友講什麼話,那是他的言論自由,你要是覺得他羞辱了你,你可以羞辱回去,你抓著我一個勁兒的說又是什麼意思?說不過對方就來罵我嗎?還是我在你眼裡,是全場最好欺負的?」
「你最好欺負?你要是好欺負,現在坐在霍彥霖懷裡的人就是我,現在賣酒的就是你了!你才最應該是表子。」溫琳琅口不擇言的罵道。
富二代憋不住氣,蹭的一下伸出手狠狠抓住溫琳琅的頭髮,「砰」的一聲將溫琳琅的腦袋摁在玻璃桌面上。
溫琳琅頭頂上的兔子耳朵掉下來蓋住了半隻眼睛,狼狽的同時又陰毒。
坐在溫舒潼身邊的姑娘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一句話。
她的眼睛像最陰暗的排污管道裡面的變異老鼠一樣,陰毒的盯著人,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立馬化身最邪惡的猛獸撲上去,將你撕得粉碎。
溫舒潼皺眉垂下眼睛看向溫琳琅,說道:「你本來有很多次機會好好生活,重新做人,是你自己沒有爭取。你心裡生著牢獄,所以看誰都是罪惡。」
溫琳琅奮力掙扎著,像一條上了岸離了水不停蠕動的魚一樣扭動著,試圖尋找生機。
同時聲音撕裂難聽的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大聲說道:「才不是,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你要是真那麼好,你就不會把我弄得這個地步。」
溫舒潼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有些人就是這樣,永遠都把錯誤安在別人身上。
自己過不得不好全都是因為其他人過的太好,永遠不會看看自己曾經做了多少傷害他人的事情。
「把人送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溫舒潼低聲說道。
霍彥霖抬手隨意揮了揮,示意讓人把溫琳琅弄出去。
沒想到,溫琳琅在富二代放鬆力氣,將她從桌面上拉起來的時候,溫琳琅竟然猛地一躍而起。
舉起手中不知何時拿到的那個碎了一半的酒瓶子,衝著溫舒潼的臉刺過去。
「啊——我要毀了你的臉,我看你還能不能勾引男人。霍彥霖是我的,霍太太也只能是我,我殺了你。」溫琳琅不管不顧的撲上前刺過去。
眾人圍坐著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桌面並不是很寬,溫琳琅被人壓在桌面上的時候,大半個身體都覆了上去。肥貓 .
所以她本來就很接近溫舒潼,這為她偷襲提供了良好的契機。
誰都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最後的殊死一擊,溫舒潼旁邊的姑娘只能反射性將溫舒潼往霍彥霖懷裡推了一把,就自己往旁邊躲去。
溫舒潼雖然驚險的躲過了一次,但是溫琳琅卻還在持續攻擊著,她不退反進,橫著酒瓶子就要掃過溫舒潼的右側臉頰。
誰都沒料想到溫琳琅這一系列瘋子一樣的動作,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人能反應的過來,全都要靠本能。
眾人有的散開,有的撲上去想要制住溫琳琅,但是就像瀕死之人抓住落水浮萍一般,溫琳琅的力氣很大,眼裡只剩下了仇恨,只剩下了該死的溫舒潼。
眼看酒瓶子帶著碎玻璃碴的那面就要割上溫舒潼的臉蛋,霍彥霖在千鈞一髮之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酒瓶子碎裂的口子,硬生生的用手堵住了那個斷口。
溫琳琅發起瘋來,根本就感受不到,也聽不到,只知道遵循本能,用力,揮手,刺過去,要見血,要傷害。
酒瓶的玻璃碴被用力摁進了柔軟的手心,霍彥霖疼的瞬間就失去了思考的力氣,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死死的咬著牙齒,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手想將溫舒潼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裡,怕她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到。
溫舒潼在那驚險的一瞬間,瞳孔猛地一下子放大了,腦子一懵,眼睜睜的看著霍彥霖的手受傷,刺激到了她的神經。
她叫了一聲,不管霍彥霖要抱住自己的手,雙手隨著本能伸出去,抱住溫琳琅的手腕,用力一擰,直接給人脫臼了。
溫琳琅慘叫一聲,酒瓶子脫手掉下去,霍彥霖的手也鬆開了,但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臉色蒼白,嘴唇也疼的沒了血色。
溫琳琅很快就被周圍的人制服了,一邊慘叫一邊叫嚷著讓溫舒潼去死。
溫舒潼根本沒空搭理溫琳琅,轉頭心疼的看著霍彥霖慘不忍睹的手心,忍不住就哽咽了:「疼不疼啊?」
霍彥霖虛弱的扯了一個笑容說道:「沒事兒,別怕,我在呢。」
溫舒潼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帶你去醫院,我們去找柏擎森。」
今晚柏擎森有一個重要的手術,沒能過來,只讓人捎帶了一個禮物。
霍彥霖跟著溫舒潼的力氣起身,嘴上一個勁兒的安慰道:「沒事兒,你別怕,我真的不疼。」
溫舒潼揉了揉眼睛:「你不要再說了,我看著都疼,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麼好哄。」
霍彥霖盡力笑著說道:「要真是小孩子就好了,那就可以騙你這是假的了。別哭,我心疼。」
溫舒潼努力的憋著眼淚泡,帶著霍彥霖出門,季桐生和他人收拾爛攤子。
雖然溫舒潼已經學會了開車,但是姜荇擔心她哭的看不清路,不放心的跟上去非要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