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霖在后座上呲牙咧嘴,恨不得自己上前去開車送自己去醫院。
幸好,姜荇到了醫院,幫忙交了一個掛號費就自己打車回家了。不然,霍彥霖這晚上就不是被疼死的,而是被姜荇和他的大棕熊給醋死的。
柏擎森剛做完手術出來,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沒想到竟然看到原本應該在開單身派對的兩位主角竟然出現在醫院,一個臉色發白,一個哭的眼眶通紅。
「怎麼了這是?」柏擎森嚇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趕緊湊上前。
看清眼前的這一幕,他立馬欽佩的說道,「你倆家暴了?嫂子你挺剛啊。」
霍彥霖覺得自己要不是手受傷了,現在應該已經一巴掌呼上去了:「別瞎說,幹活。」
柏擎森把人帶到自己辦公室,小護士把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都送了過去,他打開燈光,小心的翻過霍彥霖的手,立馬倒吸一口氣。
霍彥霖當初握著酒瓶子,手是向內包起來的姿勢,後來解脫了,手也不敢隨便拉伸了,只能保持著虛握著的姿勢。
柏擎森抿了抿唇,低聲說道:「這是幹了什麼啊?這都皮開肉綻了,玻璃碴都扎進肉裡面去了,有一些太碎了還被包在肉裡面了,這都一個一個的拿鑷子捏出來,然後還得用酒精沖洗一下。」
溫舒潼光是聽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忐忑的問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那樣好疼的。」
柏擎森看了她一眼,神氣的說道:「你是醫生還我是醫生?誰說了算?不然你來?」
溫舒潼扁扁嘴說道:「那能打麻藥嗎?」
柏擎森看了正忙著運氣深呼吸的霍彥霖一眼,說道:「他不用麻藥,這點兒小傷他還能忍。你放心吧,我會趁他手心的肉不注意的時候,立馬將玻璃碴取出來的,相信我的手速。」
溫舒潼:「……」
很顯然,霍彥霖掌心的肉都很注意力集中,柏擎森的每一下找碴都恰到好處的讓霍彥霖倒吸了一口氣。
霍彥霖死死的咬著牙,把頭偏向另一邊,溫舒潼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再次冒出來的細汗,沒敢說話打擾柏擎森。
鑷子能捏出來的都是大塊的,還有很多是肉眼不好看的。
而且晚上光線本來就不是很好,所以剩下那些細碎的,只能用酒精沖,這個過程簡直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溫舒潼原想讓霍彥霖握住自己的手,但是霍彥霖死活不同意,抓住了水槽旁邊的一根鋁合金扶手。
柏擎森工作起來絕不含糊,酒精刷刷的往手心倒,給霍彥霖進行清洗。
霍彥霖一邊咬牙忍著,一邊用力的抓著鋁合金扶手,沒想到竟然將那扶手給掰彎了。
溫舒潼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又心疼的,這得有多疼,才能把鋁合金給掰彎了啊。
柏擎森用力生平最快的速度,在霍彥霖眼神的催促下,快速的完成了消毒包紮等一系列動作,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
溫舒潼見柏擎森出去了,知道治療結束了,趕緊坐到霍彥霖對面,給他擦了擦冷汗,又看了看那隻將鋁合金扶手掰彎的右手,確認了一下沒有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才能不疼。」溫舒潼懊惱的說道。
霍彥霖輕笑一下,伸手將她耳邊落下來的碎頭髮別到耳後,輕聲說道:「不,你知道。」
溫舒潼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霍彥霖的眼睛彎了彎,勾了勾手指,讓她湊過去,然後低聲說了一句話,溫舒潼的耳邊瞬間紅了起來。
「你怎麼總是……唔。」溫舒潼瞪大眼睛看著面前耍牛氓的男人,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抬手推他。
霍彥霖扣著她的後腦勺,一連索要了好幾個吻,才緩緩的平靜下來,低笑著說道:「你是當心理醫生的,不知道這種時候要做些什麼,來轉移病人的注意力嗎?」
溫舒潼嘴巴疼的不想說話,但是又忍不住為自己爭辯,小聲委屈的說道:「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才不要你這種病人呢。」
霍彥霖笑著將自己的額頭和溫舒潼的額頭相抵,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溫舒潼不解的問道:「什麼呀?」
「我很早以前就是你的病人了。」霍彥霖小聲說道,順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嗯?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呀?」溫舒潼好奇的問道。
霍彥霖閉上眼睛,裝作想了一會兒說道:「就在星星是你的小病人的時候。」
溫舒潼愣了愣,那個時候星星和小月亮調換了,但是小月亮還每天都去看病。
霍彥霖一直以擔心自己會對孩子不利為理由,每天親自跟著去看病,甚至還要在同一個房間裡。
為了不影響工作的同時,保證自己兒子的安全,霍彥霖不惜在他們研究所對面買了一個工作室,還要每天讓小劉助理抱著一大堆文件追星一樣要簽名。
溫舒潼想起來當時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起來當時霍彥霖惡劣的態度,忍不住說道:「你那個時候對我可不好了,每天都特別凶,臭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你幾百萬一樣。」
霍彥霖眼看要翻車火葬場,立馬說道:「幾百萬沒有,老婆欠我一個,欠了好久了。」
溫舒潼沒忍住給他胳膊擰了一下,霍彥霖又開始裝可憐,委屈的說道:「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當過你病人。」
溫舒潼挑眉看著他:「那你說是什麼時候,我看看有沒有隱瞞實情,強行搭關係。」
霍彥霖失笑的說道:「就是星星治病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失眠,只有在你的辦公室里能睡著,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放的音樂有催眠效果,但我後來自己在家裡試了試,卻不管用。」
「我還懷疑過你是不是放了什麼助眠的薰香,猜了很多,都沒想到,原來是因為你在那裡。你在的地方,不管多麼嘈雜,都能讓人感到一片寧靜,靜下心來。」
溫舒潼笑著窩在霍彥霖的懷裡:「那你覺得溫醫生的水平怎麼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