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24-08-29 19:53:32 作者: 怡米
  螺鈿屏風後,掌珠看著盛滿水的浴桶,犯起難,這是男人用過的水,她不想用,可眼下沒有其他浴桶,又不能直白地說出心裡所想,只能勉為其難,反正待會兒也要跟他......

  一想到待會兒的場景,掌珠心裡打怵,索性閉上眼,脫去衣衫,爬進浴桶,水溫有些低,她鞠起一捧水,澆在肩頭上。

  屏風內傳出水花聲,蕭硯夕眨下鳳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凌霜,似笑非笑道:「還不出去?」

  自打認識凌霜,蕭硯夕就沒見她慌亂過,哪怕是失去雙親,被勛貴子弟欺負,也從未露出過脆弱,可此刻的凌霜,臉色煞白,看上去特別無助。

  蕭硯夕稍微後仰,眄視著她,「有事稟奏?」

  凌霜訥訥搖頭,「臣無事可奏。」

  「嗯。」蕭硯夕盯著螺鈿屏風上映出的倩影,鳳目濃的能滴墨,心不在焉道:「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凌霜艱難地動了下嘴皮子,「諾。」

  欠身請安後,她躬身退到帳口,剛一轉身,忽而想起什麼,扭過頭來,「臣守在門口,夜裡也好替殿下叫水。」

  蕭硯夕沒什麼耐心,「隨意。」

  凌霜彎下嘴角,走出帳篷,背對帳簾,仰望蒼穹。

  十一年前,皇后領著七歲的凌霜來到蕭硯夕面前,告訴她,眼前的清雋少年是她今後的主子,要她絕對效命於他。

  少年長了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傲睨自若,矜貴清冷,凌霜如同看到了破曉的光束,若將自己比成滄海一粟,那眼前的少年就是驕陽,令人折服。自那時起,凌霜有了主心骨,也有了依靠。

  主僕風雨十餘載,她始終滄海一粟,仰視雲端的驕陽。明明同在屋檐下,卻觸手不可及。她以為,他會永遠藐視蒼茫,不屑紅塵,可今夜,他傳喚了女子侍寢,而這名女子,還是宋家的下人。

  凌霜心裡空落落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外人眼裡,她始終是傲雪凌霜的贊善女官。

  帳篷內,蕭硯夕把玩手裡的玉如意,見屏風後的小丫頭遲遲沒有出來,蹙起劍眉,「溺水了?」

  掌珠邁出一條腿,攏著一件男子的衣衫,探出半側身子,「殿下...沒有換洗的女裳。」

  蕭硯夕單手撐著後腦勺,另一手拿著玉如意,閒閒地捶腿,「穿孤的。」

  穿什麼穿,反正都要脫的。

  掌珠眼下嗓子,扯過素衣架上的玉石革帶,勒住松松垮垮的衣衫,慢吞吞走出來,瑩潤燈火下,女子青絲貼頰,水珠順著髮絲滴在前進,濕濡了一片。腰間繞了兩圈革帶,勉強蔽體。

  蕭硯夕定眸一瞬,胸膛有點熱,「過來。」

  掌珠握住拳頭走過去,挨近榻前。像只呆頭鵝,不解風情,可渾然天成的嫵媚,又讓人覺得,她並不像表面那麼單純,會任人宰割。

  「坐。」蕭硯夕開口,卻沒說,讓她坐在哪裡。

  看他斜躺在榻上,掌珠狐疑地拿過他手裡的玉如意,頓了頓,道:「掌珠給殿下捶腿。」

  蕭硯夕盯著她胸前鼓起的兩團,方知裹胸布的威力,「嗯。」

  得了首肯,掌珠舒口氣,彎腰為他捶腿,力度拿捏的剛剛好。

  這麼一彎腰,前襟微敞,鎖骨之下,一對豐盈若現...蕭硯夕移開視線,坐起身。


  掌珠收手,愣愣看著他。

  就這呆頭鵝......

  蕭硯夕哂了一聲,之前雖未沾過女子香,但該懂的都懂,也曾與友人去過青樓瓦肆,目睹過搔首弄姿的舞姬、倚門賣笑的優伶,哪個不是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討好恩客。

  倒不是把眼前這丫頭當成了煙花女子,只是這般木訥,哪裡來的勇氣自薦枕席?

  蕭硯夕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她,冷目道:「坐下。」

  掌珠退後半步,撲通坐在榻上,仰頭看他,眼裡帶著不確定。

  蕭硯夕拉開些距離,道:「抬腿。」

  「......」

  雖然已下定決心跟他生個崽崽,可她做不出那樣的舉動。

  蕭硯夕嫌她慢,彎腰握住她一隻腳踝,往上一提,貼在大腿外側,薄唇吐出一個氣音。

  聲音雖輕,但掌珠聽懂了。

  她抽了抽鼻子,腳背貼著他,蹭了蹭,有點隔靴撓癢的意味。

  蕭硯夕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幽深,既像施捨又像調戲,「繼續。」

  掌珠感覺小腿繃直,很不舒服,有些要抽筋,但還是儘量配合著男人,褲腿肥大,滑至腿彎,露出勻稱的小腿。

  蕭硯夕大掌一握,抬到腰側。

  腿被拉伸,又緊張,小姑娘流露一抹難色,一瞬間,生出告饒逃離的怯意,可男人根本不給她反悔的機會,拽住她腰帶,將她提溜起來。

  伴著一身驚呼,掌珠不得不摟住他脖子,穩住身形。待反應過來,驚覺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蕭硯夕兜住她的臀,手上用力,惹得小姑娘驚呼連連。

  男人惡劣地勾起唇,兜著她在帳中慢慢踱步。

  躲了躲,沒躲開,掌珠有苦難言,任命地靠在他肩頭,只盼他能快一些,別再逗弄她了,「殿下......」

  嬌嬌的聲音,帶著顫音,以及該有的討好。許是這聲「殿下」取悅了男人,男人拍拍她的臀,帶她回到榻前,手一松,眼看著小姑娘仰面倒在榻上,後腦勺差點磕到硬邦邦的圍子。

  蕭硯子坐在榻邊,拿起玉如意,勾掉她的足袋。一雙嫩白小腳呈現眼前,男人很滿意,用袖長的手指撓了一下她腳底。

  掌珠縮回腳,跪坐在一旁,囁嚅道:「熄燈?」

  暗示意味極為明顯,可男人好像沒聽明白,「為何熄燈?」

  掌珠舔下唇,「...就寢。」

  男人嗤笑,勾起她下巴,仔細打量,漂亮是真漂亮,比他見過的百花都要嬌艷,但人不機靈,以後扔進後宮,還不得被擠兌哭。

  「不會伺候人?」

  「不會…...」

  雖然夢裡時常擦槍走火,可真刀真槍上陣還是頭一遭。更何況,一見他就緊張。

  蕭硯夕摩挲她細膩的下巴,「孤喜歡一學就會的女人。」

  掌珠點點頭,「我會學,殿下教我。」

  這話更加取悅男人,蕭硯夕低笑,指尖從她的下巴滑到脖頸,再往下,滑過雪峰,打個旋兒,來到革帶上,輕輕一勾,「這是孤的。」


  掌珠低頭,難為情道:「是。」

  男人還是低笑,似乎心情不錯,俊朗的眉眼染了幾分妖冶,指尖捻了捻綢緞衣衫,「這也是孤的。」

  「是。」

  「還給孤。」

  掌珠揪住前襟遲遲未動,許是心裡還是邁不過這個坎兒。

  蕭硯夕單手撐在榻上,身體微微歪斜,懶洋洋看著她,也不催促,罕見的有耐心。

  掌珠咬唇,低頭解開革帶,大衫鬆散開。

  裡面......

  蕭硯夕斂住調笑,抬手撥開,眸光更為幽深。

  纖薄的肩雪白滑膩,手臂纖細,衣衫之下的小女人更為妖媚。

  蕭硯夕靠近她,撩開長發,聞了聞脖頸,一股桂香撲鼻,是摻了桂花的澡豆味道,淡雅好聞。

  掌珠僵直身體,任由男人作為,胸口傳來痛感,她咬住唇,忍著羞赧和苦澀,不讓自己發生聲音。

  可能是嫌她不夠配合,蕭硯夕側眸,盯著她的臉蛋,加重手勁。

  掌珠揚起脖頸,如靠不了岸的浮萍,「...熄燈。」

  蕭硯夕從她衣襟里摸到令牌,哼笑一聲,在她睜開眼睛時,將令牌扔向榻前燭台。

  隨著哐當一聲,屋內一角陷入黑暗,整個帳篷暗了幾許。

  令牌將將打在燭火上,瞬間熄滅。

  掌珠想要起身去撿,被男人按住肩膀,壓在榻上。她能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通過衣衫,傳遞給她。

  蕭硯夕捂住她的嘴,剝了蛋殼,手一路向下,按了按她的肚子。

  掌珠皺起秀眉,渾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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