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瘋狂。
「什麼叫不見了?」
千竹嚇得六神無主,趕忙跪在了地上,哭道:「奴婢在房間裡等候著姑娘,但姑娘一直沒回來,奴婢還以為她跟您在一起。」
「可誰知,劉公公過來找姑娘,奴婢這才發現姑娘不見了。」
她眼睛裡儘是悔恨,「若是,我一直陪著姑娘就好了。」
因為育嬰堂的事情,姜粟讓她過去幫忙了,她也是剛回到府衙。
蕭慎伸手捏住眉心,感覺腦袋嗡嗡地疼著。
劉全抬起頭,補充道:「奴才已經詢問過黑甲衛了,今日沒有任何異常。」
「想必是……想必是府衙裡面一早就有他們的人手。」
如此說來,可能自己就是最後一個見她之人。
他記得很清楚,她是進入了府衙的。
突然,蕭慎想起兩人分別時,她說府衙里的婆婆手藝很好。
他感到一股憤怒從心底升起,卻又被無形的牆給擋住。
那股憤怒越積越深,稍有不慎,足以讓他覆滅。
他伸出拳頭,重重地錘在了書桌上。
劉全瞬間低下了腦袋,「主子息怒。」
蕭慎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查廚房老婆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現在真心後悔,若是當時自己願意與她一起進食,她就不會出事。
沒多久,就有一位黑甲衛進來,他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說道:「殿下,後廚李大仁辰時帶著車輛出去,至今未歸。」
「倒是沒有異常,只是他離開的時辰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
蕭慎眼裡泛著血紅,質問道:「你們沒查?」
「屬下等也覺得神奇,但檢查了車輛,並無異常。」
蕭慎握緊了拳頭,青筋林立,心裡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幕後之人,其實並不難猜測,定是謝家。
「查!」
姜粟對謝家並無威脅,抓她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就範。
只要自己穩住腳跟,那姑娘定是沒有生命危險。
但一想到她會害怕,自己的心便如同被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
姜粟的身體一直被蜷縮成一團,她感覺自己被團成了一個湯圓,連動手伸腳的可能性都沒有。
身子晃晃悠悠的,估摸著自己被裝進了一個箱子中。
他們抓自己,估計也是想要對付蕭慎。
希望他能夠穩住,不要中了敵人的圈套。
但若是想要局面有所改變,她必須得自救才行。
片刻間,她就重新閉上了眼睛,先養精蓄銳吧。
這麼封閉的空間,別說逃了,有沒有命見到幕後黑手都難說。
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終於停止晃蕩了,她被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一打開箱子,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她不停地眨巴著眼睛,期望能夠適應。
原來,已經是白天了。
她掙扎著站起來,抬頭往上方一看,上面坐著一位大概四十來歲的男子,下方倒是她的熟人,是謝淑。
這想必是謝氏父女吧。
謝昊天不停打量著姜粟,良久,嗤笑道:「挺一般。」
他轉頭看向謝淑,打趣道:「這就把你比下去了?」
「淑兒天姿國色,還是那蕭慎小子不懂欣賞,不過也無妨,等我坐上皇位,淑兒你要什麼男子都有,若真喜歡蕭慎,等成就大事後,我便將他四肢打斷,讓他做你的禁臠。」
聞言,姜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老匹夫竟然想當皇上?
謝家不是要扶持厲王嗎?
這還想讓蕭慎做謝淑的禁臠?
這一切的一切,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謝淑拍拍手掌,示意手下人將人解開,「別這麼怠慢了我們的貴客。」
「父親,將她交給女兒可好?」
謝昊天的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贊同道:「淑兒說什麼都是好的,等我們成就大事……」
話還未說完,謝淑便打斷了他的話,「父親,據女兒所知,蕭慎此人並不好對付,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
「且如今,我們缺少糧食,還得儘快找個辦法。」
謝昊天面容上略帶著一絲尷尬,將頭慢慢靠近謝淑身旁一側,小聲道:「淑兒,此言有理。」
「蕭慎確實不能小覷,蕭家人中也就他還能看看,淑兒,若是你和他生出來的孩子,必定是天下無雙的。」
謝淑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父親大人,蕭慎的心上人還在此!」
她慢慢走到姜粟身邊,見她並未受到什麼驚嚇,心中放心了不少,「抱歉,姜姑娘。」
姜粟緊皺著眉頭,即使已經猜到了,卻仍然覺得眼前之人並不是以前那顆耀眼的明珠。
「你們請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謝淑眉頭舒展,望向前方,「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姜粟的眼眸仿佛被怒火點燃,赤紅一片,她心如明鏡,深知自己此刻雖身處險境,卻並無性命之憂。
自己算是哪根蔥,哪裡輪得到對她下手?
只不過,謝氏父女一直盤算著的,是利用她,達到逼迫蕭慎的目的罷了。
她心中暗自嘲笑,莫名地,自己已經成為了兩方角逐的棋子了。
「無論你有什麼目的,蕭慎都不會上當的!」
謝淑莞爾一笑,絲毫也不在意她的態度,「是嗎?其實我比你更想知道,他會不會上當。」
謝昊天不懂那些兒女情長,「淑兒,蕭慎豈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太子之位?」
他心中唯有謝家的大業。
「等我登上了皇位,淑兒,未來,你就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我們謝家將會永遠載入史冊。」
姜粟一驚,謝昊天竟然願意讓謝淑當女皇?
「你們不是想用我交換人質嗎?你們的目的不是為了交換厲王嗎?」
謝氏父女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都笑了起來。
尤其是謝淑,笑得花枝亂顫的。
「有厲王自然是好,沒有厲王,那我謝家稱王又有何不可!」
姜粟腦袋頭疼欲裂,內心唯有一個念頭,瘋了!謝氏父女都瘋了!
但心中隱隱有一個可怕的念頭,謝家作為大庸的第一大士族,他們幾乎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突然,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侍女低著頭,恭敬地說道:「主上,蕭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