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拙從臥室出來。
呂良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陳拙。
瞬間目瞪口呆。
不是,帥哥你誰啊?
他實在無法將眼前俊朗青年,和之前的頹廢藝術家聯繫在一起。
這時,一聲汽車的轟鳴在外響起。
隨後夏禾哼著小曲從外面走進來,看見陳拙,頓時眼前一亮。
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陳拙的臉蛋:
「嘖嘖,這才是我們風流倜儻的陳醫生嘛,之前那個大叔,是誰呀。」
陳拙啪的一下將夏禾的手打開:
「少貧。」
「冰箱裡還有些食物,帶著路上吃吧。」
呂良聞言立刻殷勤起身,將冰箱裡的速食都裝了一大袋子。
門外,停著一輛白色的越野。
呂良哇了一聲。
抱著一大袋子速食,衝上了後排。
陳拙眼疾手快,打開副駕的位子,一屁股坐上去。
夏禾掐著腰,柳眉倒豎:
「陳醫生,你難道要我一個女人當司機,開車上天津嗎?」
陳拙已經把安全帶系好。
顯然沒準備挪窩。
「女人怎麼了?」
「女人能頂半邊天吶……」
「況且……」
陳拙朝著夏禾揚了揚手中的二鍋頭,咕咚一聲又喝了一大口。
「喝酒不開車,這是規矩。」
夏禾氣鼓鼓地坐上主駕,開車上路。
呂良手裡抱著一袋薯片,一會兒看看夏禾,一會兒看看陳拙,一顆八卦的心冉冉升起。
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啪!
「小朋友不准有陰暗思想!」
陳拙回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呂良的頭,呂良嗷嚎一聲,立刻不敢再胡思亂想。
一行人從華東開車上天津。
之所以不坐飛機或者火車,主要是因為陳拙不喜歡和那麼多人擠在一個密閉的空間。
他會瘋掉。
而且,無論是火車還是飛機,若是被公司或者一些正派人士發現他們是全性。
那想逃也不方便,很容易落網。
總之,他們並不著急。
夏禾和陳拙交換著開車,走走停停,花了兩天時間,也就到天津了。
……
進了天津的界域,陳拙讓夏禾找個僻靜的地方給他撇下。
他才不會和兩人跑到鄉下去盜屍。
況且,張懷義的屍體裡提取出來的關鍵信息,他已經知道了,那就是馮寶寶。
對於陳拙半路撂挑子的行為,夏禾表示十分鄙夷,還給他比了個中指。
呂良坐在後排。
尷尬地朝著陳拙揮揮手:
「陳哥再見。」
陳拙哈了一聲,伸出大手揉了揉呂良的頭髮,揉成一頭炸毛:
「小朋友拜拜。」
「啊啊啊,我叫呂良,不是小朋友!」
「好的,小朋友!」
呂良憤怒的抗議隨著夏禾一踩油門,逐漸消失在遠處。
陳拙目送兩人離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星瞳啊,我到天津了。」
「有空兒聚一聚啊。」
天下會總部。
一名俊朗溫柔的白髮青年正在高層的套房裡泡澡,他手裡舉著手機,眼中浮現驚喜之色:
「陳哥!」
「你來天津怎麼不早和我說!」
「你現在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我這就跟我爸說你來了,咱們今晚好好聚一聚。」
陳拙看了看周圍的鄉村式的建築,估摸著在郊區,雖然人少安靜,但離市區估計要很久。
他給風星瞳共享位置。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找了一個路邊的長椅坐下。看著四周安逸的田野風光,安心等待。
他與風家的聯繫。
半是巧合,半是有意為之。
當年他報考醫科大,他的導師恰好是大國手,王子仲老爺子的得意門生。
陳拙則算是王子仲的徒孫。
他曾多次跟隨導師去拜見王子仲,而王子仲又和風家關係密切。
一來二去。
他和風家的關係便也熟絡起來。
王子仲去世的時候,陳拙也曾前去送過老爺子一程,三年大忌的時候還曾到天津祭拜。
順便聯絡過和風家的感情。
陳拙等了一會兒。
一輛黑色大奔從遠處疾馳而來,緩緩停在路旁,車窗搖下,風星瞳的笑臉露出來。
「陳哥,好久不見吶。」
陳拙將手上空蕩蕩的二鍋頭瓶子隨手丟進垃圾桶,慨然笑道:
「確實,好久不見啊,星瞳。」
一個時辰後。
天下會總部。
陳拙手持三炷檀香,青煙裊裊。
恭恭敬敬朝著王子仲的牌位三次鞠躬,然後將香插進香爐中。
風星瞳看著面前鄭重的陳拙。
他其實想告訴陳拙,王子仲老爺子其實不算真正的離開,他就作為靈的形態,在風星瞳的拘靈空間。
不過這雖然是王子仲老爺子的遺願。
但也有違人死安息的天理綱常,還涉及拘靈遣將的秘密,仍是不方便與陳拙多說。
其實,陳拙自然是知道劇情的,但王子仲老爺子畢竟是他的師公,他理應上香。
還能打造自己謙和恭義的形象。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晚上。
風正豪、風莎燕和風星瞳一同請陳拙吃了一頓飯,風正豪作為長輩,主要問了問陳拙畢業後的去向,勉勵了他幾句,讓他考慮可以來天下會工作云云。
陳拙自是依依應對。
天下會雖不錯。
但朝九晚五可不是陳拙的歸宿。
吃完晚飯。
風正豪起身道:
「小陳啊,風叔叔先去忙了。」
「如果不忙的話,就在天津多住些日子,讓星瞳陪你玩一玩,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陳拙笑了笑:
「謝謝風叔。」
「我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
風正豪詫異,他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陳拙倒是真的提了,他旋即笑道:
「說來聽聽。」
陳拙也不客氣,徑直道:
「風叔,我比較喜歡安靜。」
「想問問天下會在郊外有沒有可以住的地方,讓我暫時借住一下。」
風正豪啞然。
本以為陳拙要獅子大開口。
沒想到只是如此簡單的需求,他慷慨道:
「這好辦。」
「只要是我風家旗下的房產,讓星瞳陪你挑,看中哪裡就住哪裡,別和叔叔客氣。」
「多謝風叔。」
風正豪一走。
整個宴會廳的氛圍一下子輕鬆了下來,風星瞳和風沙燕兩人緊繃的神情也逐漸放鬆。
陳拙呵呵一笑:
「這些年不見,天下會越做越大,風叔的氣場也越來越強了,估計煩心事也多。」
他能清晰感受到風正豪平和的表面下,隱藏的貪婪,凶厲,暴怒,甚至是仇恨。
風星瞳撓撓頭:
「可不是嘛,我爸他雖然看著面上和藹,但是那股子氣場一鎮。」
「我和我姐都不敢嬉皮笑臉。」
「而且我爸最近正尋思給我姐找個結婚對象呢,她這兩天估計更是頭疼。」
風莎燕揚起拳頭,冷著臉道:
「風星瞳,你找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