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大醮進入尾聲。
四進二的比賽。
先是張楚嵐對馮寶寶。
馮寶寶以精湛的演技敗給了張楚嵐,讓他不搖碧蓮的名聲愈發穩固。
並引得一眾圍觀異人忍無可忍,將兩人追得漫山遍野逃竄。
後是張靈玉和王並的對決。
正如原作里,張靈玉沒有留手,直接將狂傲自負的王並修理進了醫院。
而包括諸葛青、王也等一眾選手因為完成了比賽,開始陸陸續續下山離去。
傍晚。
風莎燕在醫院看過風星瞳之後,神色陰鬱,他們風家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老爹,你一句話。」
「星瞳的氣,我幫他出!」
風正豪坐在椅子上,看著病床上沉睡的風星瞳,雙臂環抱,眼中幽深如淵。
「不必……」
「莎燕,接下來沒我們風家什麼事兒,辛苦你了,接下來自由行動吧。」
風莎燕聞言,心情更是鬱悶。
「對了,去門外把小陳叫進來,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他呢。」
風莎燕走出病房。
陳拙正斜靠在門邊上。
「拙哥,我老爹請你進去說話。」
她的語氣有些鬱悶,先是認輸給馮寶寶,後是風家被王家如此羞辱。
她內心有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盡情宣洩。
陳拙微微點頭。
走進病房。
白色的病房裡,風星瞳的傷勢已經穩定,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
風正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與先前在天下會相比,此刻的風正豪少了些許飛揚的神采,整個人更加沉靜。
但陳拙感到他的內心愈加深沉,宛如萬丈海眼,深淵歸墟。
看似表面平靜。
深處卻不知積蓄著怎樣的風暴。
「風叔。」
「小陳,今天謝謝你。」
「要不是你出手,我這個不肖子恐怕真的要將王老爺子斷送在賽場上。」
陳拙搖了搖頭:
「師公對我恩重如山,這是我應該做的。」
「只是王家和拘靈遣將……」
陳拙還是問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疑問。
風正豪緩緩道:
「都是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在賽場上的舉動已經惹怒了王家。」
「若是你不嫌棄,我天下會可以給你提供安身之所,但明面上我卻無法幫你對抗王家。」
陳拙微微頷首。
針對王藹,風正豪自有他的謀劃,確實不可能因為陳拙的插足,而自亂陣腳。
風正豪能提出幫陳拙躲災。
已經表現出他足夠的誠意了。
「我明白風叔……」
看起來風家似乎被王家拿住了命脈呵……」
陳拙說的很平淡。
但風正豪的反應卻不平淡,陳拙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深淵裡,湧出一絲憤怒的地火。
「但,我相信您不是認命的人。」
陳拙笑著補充:
「我不需要您的幫助,但如果某一天風家需要幫手對付王家,我倒是很樂意……合作。」
「合作……」
風正豪擺擺手:
「小陳你還是太天真了。」
「王家身為異人界傳承已久的世家,底蘊深厚,即便是放在整個異人界……」
「能夠比得上王家的勢力,兩隻手也數得過來,絕非是單人能夠對抗的。」
「聽我一句勸,若是你不想接受風家的幫助,那就躲起來,躲過這個風口浪尖。」
「躲到……」
「王家再也不能對你造成威脅……」
風正豪緩緩說著,眼神幽深而堅定,陳拙讀懂了他的沒有說出的另一半的話。
直到他風家將王家扳倒,陳拙便可以再次堂堂正正地出現在異人界。
這個時間要多久。
陳拙不得而知,風正豪也不敢保證,至少陳拙穿越之時,王家依然生龍活虎。
而今,陳拙不介意加速這一過程。
畢竟他陳拙可不是如風正豪猜想那樣,想要做孤膽英雄。
他身後站著的,可是整個全性!
陳拙笑了笑,起身拱手:
「多謝風叔告誡,此次羅天大醮結束,我會蟄伏一段時間的。」
「我便不打擾你和星瞳休息了。」
陳拙出了門,將病房門帶上。
轉頭一看:
「怎麼還沒走?」
風莎燕一把拽住陳拙的胳膊,一張英姿颯爽的俏臉上卻掛滿鬱郁的煩悶。
陳拙能感受到風莎燕的心情很糟。
「拙哥,陪我去前山走走!」
「啊?」
陳拙眉頭一挑,這劇情有點兒不對,他記得在原作里,是風莎燕拽著賈正亮去前山的。
然後當晚,風莎燕就把賈正亮給辦了,第二天還留了五百塊錢,當作服務費。
他看著風莎燕這一副火氣無處撒的模樣,心裡直打鼓,這丫頭不會饞我的身子吧?
陳拙雖然心裡猜測,但手臂被風莎燕緊緊攥住,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又怕若是強行拒絕,會讓風莎燕更加想不開,便也只好無奈地,半推半就隨其而去。
來到前山小鎮上。
風莎燕根本不來虛的,拉著陳拙便往酒吧里衝去。
一瞬間。
燥熱的音樂,亂舞的人影赫然包圍了兩人。
陳拙感受更加明顯。
他感受到諸如情慾,貪婪,欺騙等無數種類的負面情緒,如同浪潮般湧入腦海。
將他淹沒。
風莎燕扯著陳拙坐在吧檯上,還沒開口,陳拙已經揉著腦殼,扯著嗓子大喊著:
「老闆,趕緊上酒!」
不多時。
兩箱啤酒已經放在兩人身旁。
風莎燕不是來品酒的,而是來灌酒宣洩的,啤酒正適合。
她取過開瓶器。
啪啪兩下,開了兩瓶。
遞給陳拙。
「拙哥,陪我。」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里,風莎燕湊近陳拙的耳朵大聲喊著,呼氣卻帶著一絲馨香。
陳拙微微皺著眉。
一把奪過啤酒,與風莎燕玻璃杯清脆一碰,率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他的腦子裡好像有數不清的蒼蠅在飛,唯有酒精才能麻痹。
風莎燕一見陳拙如此勇猛,自是不甘示弱,立刻也一口乾了一整瓶。
兩人就在吧檯上。
你一瓶我一瓶,觥籌交錯。
風莎燕只是喝著,也不傾訴,但是陳拙聽著她的負面情緒,就像激昂的鼓點慢慢息聲。
她的怒火和憤懣倒是在酒精中消解了下去。
但另一種情緒卻又如涓涓細流般逐漸蔓延,高漲,這種情緒,陳拙再熟悉不過。
是情慾。
風莎燕看陳拙的眼神也微眯成好看的月牙狀,散發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