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著慕時安的面前湊了湊,距離近到慕時安能夠看見她明亮含著笑意的眼睛,卷翹茂密的睫毛,還有臉上細細小小的絨毛。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升騰,呼吸交織之間,慕時安宛若是著了魔,不自覺地往著虞疏晚那緋紅的唇湊去。
虞疏晚忍不住往後瑟縮,卻被他的手牢牢扣住了後腰。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拒絕的話也顯得像是在撒嬌,
「慕時安,別……」
見慕時安湊得越發的近,她別過頭閉緊了眼睛。
這樣的親密讓她感覺渾身都在顫慄。
一個不輕不重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帶著一聲輕輕的嘆息,
「疏晚,你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
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帶著虞疏晚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的聲音酥酥麻麻的,讓虞疏晚的身子都軟了好幾分。
她低聲道:
「母獅子,我們爭取今年就能夠回去。
我等你去求賜婚,出了孝,我們就成親。」
慕時安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半晌,這才平復下來,輕輕地鬆開虞疏晚。
見虞疏晚的臉上一片緋紅,連眼睛都帶著些朦朧,慕時安伸出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角,輕笑,
「好。」
說完了正事兒,慕時安就起了身,
「我現在回軍營,你在這兒好好養病,等養好了讓何事送你來。」
虞疏晚見他不再提讓自己回京城的事情,這才鬆了口氣,又皺眉,
「你不是說這麼晚了回去不安全嗎?」
「放心,我自有分寸。」
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可偏偏虞疏晚的話還真是給了他一些警告,他自然是要回。
知道慕時安是要去忙正事,虞疏晚也不阻攔,
「萬事小心。」
分明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四個字,在此刻卻千萬重。
兩個人都知道話裡面的意思,深深對視後,慕時安便就毅然離開。
虞疏晚躺在床上,腦海之中忍不住浮現慕時安方才的話和那個輕輕的吻,唇角忍不住的傻笑起來。
這一路的苦,似乎在此刻都變得值得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順利,虞疏晚養著身子的同時,也算是將周圍的小鎮都給逛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戰敗的消息卻一直沒有斷過。
周圍的百姓們人心惶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戰況。
可終究都是搖搖頭,收拾著東西想要往別處去。
柳婉兒剛買完一個包子,湊過來同虞疏晚咬著耳朵,
「南疆也在這兒,咱們要不要去玩一玩?」
虞疏晚一下子就想到迦南,雖是意動,可也搖了搖頭,
「還是不了吧。」
柳婉兒還挺躍躍欲試,見虞疏晚不去,她也只好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虞疏晚見不得她不高興,又哄著她,
「這樣,柳師姐,等到之後平定戰亂了,我們就去南疆瞧瞧。」
聞言,柳婉兒這才重新高興起來。
虞疏晚則是有些好笑。
早知道南疆在這兒,自己就該讓迦南晚些走,還能一起呢。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虞疏晚將心中盤算著拓跋那邊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弓弩的秘密,他們,也該出手了。
慕時安也正有此意。
他將一切都給吩咐下去後,劉副將皺眉道:
「我們已經讓了這麼多次,難不成要讓他們打到京城才反擊?
世子,兄弟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您好歹給個準話吧!」
眼瞧著劉副將不耐,慕時安也不急,道:
「再等等。」
劉副將簡直要抓狂了。
慕時安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又不是其他將士的。
現在許多將士都在罵慕時安就是貪生怕死的東西,別人都要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他還能無動於衷。
要真是這樣也就算了,大不了以下犯上,他將這慕世子給綁了的了。
可慕時安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見劉副將如此,慕時安被他逗笑,
「愁眉苦臉做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總得再等等才行。
容言溱如何了?」
「怕死得很。」
劉副將不好對著慕時安發火兒,粗聲粗氣道:
「天天就那麼一套說辭,聽得末將耳朵都起繭子了。」
慕時安若有所思,道:
「先看著吧。」
劉副將嘆了口氣,也只好應下。
不過兩日的功夫,拓跋又再次的對著一個小鎮侵襲,只是動作比上一次急躁多了。
慕時安聽完探子報的軍情,還沒開口,劉副將就已經站了起來,
「奶奶的,這窩囊氣不能忍了!
世子,不管怎樣,末將一定要會會那群雜碎才行!」
還不等他走,慕時安就已經輕飄飄地開了口,
「你一個人?」
「末將就算是一個人也不能讓他們嘚瑟!」
劉副將轉過身來,卻見其他人都笑著看自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咱們又被奪一個城池,笑什麼?」
「笑你不知所謂。」
慕時安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將幾個沉甸甸的箱子搬了進來,
「等皇伯伯送東西,可真是慢。
東西換好,也該找回場子了。」
劉副將瞪大了眼,上前掀開箱子的蓋子,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和木山腰上玩意兒一樣的東西。
他們見過,只以為是稀奇東西,頂多一個人拿著熟悉了手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拿到。
「將士們的是弓弩和長刀。」
慕時安示意眾人去拿,
「這些到時候用完了都要還回來,以免遺落。
劉將軍,你負責帶著張副將和眾將士去奪回城池,劉副將和其他幾位隨我直入腹地,我們……」
慕時安的眼中殺意漸漸,
「殺他個片甲不留!」
連日積壓的情緒在此刻空前高漲,尤其手上還拿著殺傷力這樣大的武器,只恨不得現在就動手。
慕時安剛把剩下的安排妥當,就有將士進來報告,
「外面來了個姑娘,自稱叫虞疏晚,說想見您!
這是她的玉佩!」
慕時安的臉色一變,立刻起了身,
「胡鬧,馬上開戰,她來做什麼!」
話是這樣說,慕時安的腳步卻沒有半點的停頓,匆匆往著外面走去。
知道內情的幾人都相視一笑。
沒想到這忠義侯的女兒還真是有膽量,從前只覺得她只會京城耍橫,現在看看,倒是一番赤誠,也難怪慕世子會那般歡喜。
慕時安匆匆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虞疏晚戴著面紗站在風中,青絲飄搖,惹得不少的將士都看向這邊。
即便是遮住了容貌,他們也能夠瞧得見虞疏晚的那雙眼睛是怎樣的好看。
知道虞疏晚跟慕時安關係的更是小聲地說著虞疏晚在京城之中的壯舉,虞疏晚受到的注目禮更多了。
慕時安上前,用身子遮擋了大半的目光,皺眉道:
「你怎麼來了,何事呢?」
「他們在客棧。」
御書屋眨了眨眼,
「我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要是去拓跋,得帶我。」
「刀劍無眼,你去做什麼?」
慕時安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你若是受傷了,我怎麼辦?」
虞疏晚眉眼彎彎,
「我只是告知你一聲,你若是不帶我,我也有辦法自己去。」
慕時安咬牙切齒,
「你成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胡說,我怎麼捨得呢?」
虞疏晚難得地帶了撒嬌,
「帶我,我只會幫你,不會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