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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2024-08-29 22:54:10 作者: 夏日鹿
  溫晚一把把葉川推開,把頭髮捋了捋說:「那個,我先回去睡了,你也該回家了。��

  葉川有一種從高空突然墜落的感覺。

  像被捲入了一道黑暗漩渦,渾身的力氣被抽空。

  他吃力地坐起來捏了捏山根:「嗯,我稍微坐一下就走。」

  「那我去給你沖一杯蜂蜜水。」溫晚整理了一下有點褶皺的衣服。

  溫晚來到廚房,一邊燒水一邊摸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葉川那個靠近的動作,實在是帶著很明顯的暗示。

  如果不是溫晚叫停了,兩個人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那裡纏綿起來了。

  還說什麼不會借著酒勁做不合適的事。

  男人的話果然都是騙人的。

  溫晚燒開熱水泡好蜂蜜茶出去的時候,葉川已經走了。

  可能也是不知道怎麼再面對溫晚,所以也沒打招呼。

  溫晚坐在沙發上,想著這茶泡都泡了,不如就喝了吧。

  她手端著杯子,卻坐在那裡不動。

  空氣中還有很濃重的菸酒味。

  桌子上還有葉川剩下的那最後一根煙。

  溫晚緩緩轉過頭,沙發上還有一些不平整的痕跡。

  那種起伏就像是心裡的波動。

  溫晚覺得自己沒辦法冷靜下來,於是彎腰拿起那根煙點燃。

  都說抽菸能讓自己情緒安定,她嘗試吸了一口,那直衝天靈蓋的異物感讓她猛地咳嗽,然後把煙掐了。

  不過溫晚也瞬間清醒了不少,她把蜂蜜水喝完回到房間。

  手機正好亮了起來,是葉川發來的消息:【今晚對不起。】

  溫晚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要怎麼會,突然手機收到一條郵件提示。

  郵件的抬頭是她一直嚮往的墨爾本大學。

  她顫抖著點開,入眼的第一個單詞就是:congratulations。

  溫晚屏住呼吸把整封郵件讀完。

  然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我被錄取了……」

  溫晚瞬間把剛剛那些事情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整個人只感覺不可置信。

  她確認了好幾次郵件的真實性還有郵件的內容。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她是真的被錄取了,而且還是她嚮往的專業。

  溫晚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媽媽估計是睡了。

  又或者,她也沒有想明白如果考上的話應該怎麼辦。

  畢竟還有債務在身,要出國留學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一種對她自己的肯定。

  溫晚想了想,還是撥通了葉川的電話。

  看到是溫晚的來電,葉川整個人抖了抖,猶豫了片刻接起電話:「餵?」

  「我被錄取了!」溫晚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葉川本以為她是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聽到她這麼說,突然也沒有剛才的緊張了:「你是說澳洲的大學嗎?」

  「是的!」溫晚拼命點頭,從聲音中就能聽出她有多高興。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葉川也發自內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一個短暫的沉默之後,葉川的情緒降了一些下來:「想好之後怎麼打算了嗎?」

  「沒呢……」溫晚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一種妥協,「大概率去不了。」

  「為什麼……」葉川問出口之後發現,他其實知道答案。

  「成本太高了,冒不起這個險。」溫晚聳了聳肩,口氣很輕巧。

  「我……」

  葉川本想說我給你,但溫晚似乎猜到了他想說什麼,故意打斷了他的話:「不早了,休息了,晚安。」

  葉川如鯁在喉,喉結滾了滾:「嗯。」

  掛上電話,溫晚才發現,剛才所有興奮的勁全都沒了。

  就好像你中了彩票,卻發現過了兌換日期。

  空歡喜一場。

  溫晚躺在床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就是她的人生,一如既往,沒有意外。

  上天從來不會真正給她什麼,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過是一場夢。

  溫晚躺下,覺得還不如真的做個夢實際一點。

  葉川回家之後坐在辦公桌前思考了很久,他的手上有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兩百萬,是特地為溫晚存的。

  足夠溫晚還債還有去留學的開銷。

  但他一直找不到機會或者說找不到藉口給她。

  說送她的,溫晚一定不會收。

  說借她的,說到底還是沒有減輕溫晚的壓力,她還是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他想破腦袋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本來就喝得不舒服,一想事情更是頭痛欲裂。

  葉川低罵一聲,往椅子後面一栽。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溫晚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過日子。

  她和葉川兩個人每天都會聊幾句天。

  自從上次她被打了之後,葉川也沒再找她進行過勸退事業。

  眼看著就要到給傅歡打款的時間了,溫晚也開始焦慮起來,主動發消息問葉川:【最近沒桃花了?怎麼都沒事生意了。】

  葉川自從上次溫晚被打之後怕了,沒再敢去找那些演員。

  不過和溫晚關係熱絡了之後,他也忘了給溫晚介紹生意這件事了。

  他正想著要怎麼怎麼辦,突然姑姑給他發了個邀請函,說是讓他代替葉家去一個伯伯的生日晚宴。

  那個伯伯和葉家是世交,以前葉川跟家裡人一起去過幾次,排場非常大。

  而這次的生日更是很豪的包下了整個郊區的一個酒莊辦。

  到時候鮮花美酒煙火應有盡有,可是個適合約會的浪漫的地方。

  葉川心想,這不是活來了嗎。

  他開了個高價,讓溫晚陪她參加這個晚宴。

  美其名曰是到時候會有很多追求者需要靠她出馬擺平,其實假公濟私,是想帶她去玩玩。

  那天溫晚穿上香奈兒的一套黑白相間的禮服裙,扎了個赫本風的丸子頭,化妝還故意眼尾上挑,看上去氣質優雅高貴中又帶著一點傲嬌。

  葉川穿著一套藏青色的西裝,接她的時候被她的美顏暴擊到了。

  溫晚上車之後葉川怕她冷,打開了空調:「你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是想讓我成為全場男人的公敵嗎?」

  「你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溫晚說,「那種場合,也是個認識高富帥的好機會啊。」

  葉川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想多了,我女朋友沒人敢碰。」

  溫晚也只是在開玩笑,隨口一說:「名媛圈一定有很多大美女。」

  「是很多,」葉川語氣冷肅,「很多是靠錢砸的。」

  溫晚把嘴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再說話。

  這人要和他對話可真是太難了。

  到了酒莊的時候還是下午,太陽很好酒莊外面有一個露天的自助酒水甜品吧,到處都鋪滿了鮮花,旁邊有個美女在彈鋼琴,服務員都穿著西裝馬甲。

  一切都像是偶像劇里看到的樣子。

  偶像劇誠不欺我。

  原來這樣的「酒會」是真實存在的。

  所有人都穿得非常的端莊隆重,舉手投足間都能展現出身份的不凡。

  說實話,溫晚在這樣的環境下其實挺不自在的。

  葉川在旁邊如魚得水地和一些長輩打招呼,但每次都會主動介紹溫晚:「阿姨伯伯好,這是我的女朋友。」

  「喲,我們小葉居然有女朋友了,長得真水靈。」

  葉川每次都靦腆一笑。

  就這麼沒多少時間,溫晚就聽到好幾次人家長輩一臉可惜地說「本來還想把xxx介紹給你」這樣的話。

  估計他們都在打量著溫晚到底什麼來頭,能把上葉川。

  不過那些畢竟都是一些客套的人,加上也不是那種三姑六婆,並沒有人問溫晚的身世,對她也是禮貌有加。


  讓溫晚漸漸沒有那麼緊張了。

  葉川招呼打得差不多之後,輕輕摟了摟溫晚的肩說:「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嗯,」溫晚點頭,「暫時還可以。」

  「你別緊張,在這裡你能看到的人,都要看我們葉家幾分臉色,有我在,沒人敢說你什麼。」葉川說著摸了摸溫晚的腦袋。

  被他這麼一說,溫晚確實是輕鬆了不少。

  酒莊的旁邊就是一個大酒店,晚上壽星王伯伯把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

  葉川給今天的主角王伯伯準備了一副畫,送完禮物打過招呼之後,差不多也到晚宴時間了。

  整個晚宴的陣仗堪比什麼大型晚會,不止是布置上的用心,粗略數了數在場起碼有接近一百桌。

  有錢人就是這麼任性。

  葉川所在的那一桌結近主桌,可想他們家在圈子裡的地位。

  葉川這一桌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都是五六十歲的人,除了聊一些政治就是聊經濟。

  葉川倒是可以和他們款款而談,從他說話的的內容里可以聽出葉川懂的真的很多,上天下地不管什麼他都能聊得頭頭是道。

  所以一個人的學識和眼界是真的很有講究的,溫晚雖然愛看書愛學習,但是有些東西她不經歷過,是永遠不知道的。

  桌上的人都有過海外留學的經歷,說著說著就說起讀書時期遇到過的趣事。

  溫晚覺得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不說話也挺尷尬的,藉口去上了個廁所。

  溫晚去廁所補了個妝,今天在場的也有不少名媛,雖然說人靠衣裝,但是氣質這東西還是裝不出來的。

  名媛們就是一舉一動都寫滿了精緻,他們說話的時候輕聲細氣,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

  就連補妝,溫晚也就是直接拿了個粉餅在臉上擦擦再順便補個口紅,全程不超過三十秒,而她旁邊的那個女生先噴了保濕水,然後擦去臉上多餘的油脂,然後再一點一點的用粉撲補妝,還補了口紅和香水。

  全程大概花了五分鐘。

  溫晚覺得哪怕是在廁所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離開廁所,哪知道一開門,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一個人——傅歡。

  傅歡看到她愣了一下,似乎沒認出來,溫晚打算擦身走的時候傅歡才叫住她:「溫晚?」

  溫晚本不想打理,但是腳步控制不住地停下了。

  傅歡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詫異,帶著點諷刺道:「你怎麼來這裡了?今天能來這裡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我……」溫晚抓了抓手裡的包,「跟我男朋友來的。」

  傅歡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低頭看她手裡的包:「喲,香奈兒啊。」

  溫晚低著頭,有點想逃避。

  「那,要不帶我去見見你男朋友唄,」傅歡一臉得意傲慢,「讓我跟叔叔打個招呼。」

  溫晚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盯了傅歡一眼。

  「怎麼?難道不是叔叔,是爺爺?」傅歡笑出聲音來。

  溫晚倒吸一口氣,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是誰都與你無關。」

  溫晚準備走,哪知道傅歡拽住她:「怎麼與我無關了,這裡面一般的人我都認識,幫你看看你男朋友到底有沒有結婚,別到時候做了人家小三,那可是要被釘上恥辱柱的。」

  她的話越說越難聽,溫晚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心想,如果真的讓她知道自己是跟著葉川來的,那得多打臉。

  她抬起下巴點了點頭說:「好,那跟我來吧。」

  傅歡還是一臉看好戲的冷嘲熱諷。

  兩個人來到宴會廳,溫晚站在角落指著葉川說:「就是他。」

  傅歡剛想開口說她開什麼玩笑,哪知道這個時候正好葉川也看到了溫晚,和桌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站起來儒雅堅定地朝溫晚走過去。

  葉川走到溫晚身邊摟過她的腰,親昵地說:「去了好久,我都擔心了。」

  傅歡不可置信地張大嘴,指著葉川結巴道:「葉……葉川?!」

  葉川抬眉看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溫晚身上:「你朋友?」

  溫晚欲言又止,想說是債主,但覺得現在這情況有別人看著,都不方便說。


  傅歡先是驚訝葉川和溫晚的關係,然後更是上火葉川居然不記得她了。

  雖然她和葉川確實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多少也算打過照面,難道葉川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那憑什麼,憑什麼是溫晚?

  比起家庭學歷,傅歡都比溫晚要好不少,如果說是長相,那溫晚也絕對比不上那些真名媛。

  到底在她心裡的男神葉川是中了這女人的什麼邪。

  嫉妒會使一個女人發狂,傅歡故意聲音放大:「葉川,這是你女朋友啊?」

  葉川毫不避諱地承認:「是。」

  傅歡看了看溫晚,又看了看周圍的人:「你知道他爸媽是幹什麼的嗎?」

  葉川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蹙眉凝視著傅歡,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臉上寫滿了「你要是敢亂說話我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然而傅歡完全不顧葉川給她發射的警告射線,故意調侃的口氣大聲地說:「你女朋友的爸爸以前是我爸公司的下屬,喝酒犯了事,給我爸公司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自己送了命,還欠了我家很多錢,他媽媽是我家的住家保姆。」

  傅歡的聲音引起了不少旁人的注意。

  坐著的人都像看好戲一樣,交頭接耳地在那裡,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溫晚。

  如果說溫晚這輩子最想去死的瞬間,就是這個瞬間。

  並不是因為內容有多見不得人,而是因為她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她沒辦法反駁。

  溫晚的手指緊緊地摳著手心,試圖讓自己保持疼痛的清醒。

  溫晚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也不敢看葉川的表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葉川則在旁邊氣定神閒地說:「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傅歡笑了:「葉川,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高不可攀,你是最完美的男人,可是你怎麼,就跟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多掉價啊。」

  溫晚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低著頭就這麼跑了出去。

  葉川想追上去,但實在是覺得傅歡剛才說的話過分,不教訓一下對不起自己。

  他的臉冷到極致,指著傅歡說:「要不因為你是女人,否則你現在就已經被我打住院了,我勸你以後別找溫晚麻煩,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

  葉川說完之後就朝著溫晚跑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宴會廳外面是一片後花園。

  但因為沒怎麼開燈,所以並看不清楚。

  不過葉川也確定,溫晚就躲在這裡附近。

  他小心地搜索著,終於在一個很遠角落的長椅上看到了溫晚。

  整個酒店在很遠地方,那些喧囂的聲音都不見了。

  好像這種逼仄的黑暗的地方,才是溫晚的歸屬。

  她整個人蜷縮著坐著,下巴擱在膝蓋上。

  似乎溫晚很喜歡這個姿勢。

  可能是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

  外面很冷,溫晚出來的時候都沒有披衣服。

  葉川把自己的外套給溫晚披上。

  溫晚沒有抬頭,她知道這是葉川。

  氣氛保持了絕對的安靜,溫晚垂著眼眸,聲音很淡:「對不起,給你丟臉了。」

  葉川突然心一痛。

  明明受傷害的是她,但她此時考慮的確是葉川的名譽問題。

  葉川抬頭看著月亮,語氣輕鬆:「哪裡丟臉了,我女朋友這麼漂亮,讓我長臉了才是。」

  溫晚沒忍住,笑了一聲。

  雖然笑聲很苦。

  「其實如果今天沒有遇到她,我還是很開心的,」溫晚感嘆,「吃了很多好吃的,見到了很多帥哥美女。」

  「那就告訴自己,今天根本沒有遇到她,反正過了今天晚上,也沒人會再記得這件事。」

  「但大家都會記得你有一個這麼……」溫晚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剛才會不那麼難堪,想了半天說,「這麼窮的女朋友。」

  「開玩笑,」葉川指了指宴會廳的方向,「今天在那裡這麼多人,全部都比我窮。」


  溫晚第一次覺得,就他這這麼會懟人的性格,安慰人倒是還不錯。

  溫晚抱著自己的雙腿,抬頭看了看天空。

  月亮掛在天上,霧蒙蒙的,好像一切都顯得虛幻不真實。

  如果是個夢就好了,可惜不是。

  每次看到傅歡的時候,就是夢醒的時候。

  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收到錄取通知的事情,但是此刻,卻讓她更加難過。

  葉川看著她的側臉,心疼得不行。

  她雖然沒哭,但葉川知道,她現在比能哭出來的狀態更糟糕。

  可能人難過到一定程度,就連哭都沒有用了吧。

  葉川也沒有把握應該怎麼安撫她。

  溫晚這種自尊心這麼強的人,在這種場合下讓她這麼難堪。

  一定是極大的打擊。

  不過她的臉,在夜色下,格外動人。

  她的側臉很美,鼻子高挺很精緻,嘴角微微下傾。

  她的眼睛特別好看,只是一直寫滿了沉沉的心事,看上去總半垂著,很沒精神的樣子。

  但就是這樣一張臉,無時無刻不在波動著葉川的心弦。

  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美。

  怎麼都看不夠。

  突然,遠處亮起了一道粉色的光,然後是閃爍著的煙火在天幕中炸開。

  溫晚看過去,所有的閃耀都綻放在她的眼睛裡。

  不知道是不是溫晚的眼睛裡噙著一些淚,煙花反射在她的眼睛裡,特別的清透明亮。

  「好美……」溫晚忍不住感嘆。

  「嗯,很美。」葉川指的是眼前的人。

  人在極其脆弱的時候,看到美的東西反而會突然失控。

  溫晚突然覺得有些哽咽:「都說人的一生是來歷劫的,酸甜苦辣都會嘗到……」

  這時候幾陣綿密的響聲,然後煙花像一顆顆流星從天而降。

  溫晚看著煙花,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其他三個我都嘗遍了,現在我想嘗嘗甜的。」

  葉川看著她,眼眸深邃,聲音低啞帶哄:「閉眼。」

  溫晚的視線從煙火慢慢往下移,直到和葉川對視。

  「不是說想嘗嘗甜的嗎。」葉川說。

  溫晚還懵著,下一秒,葉川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吻了下去。

  未盡的語聲淹沒在這個吻裡面。

  初吻。

  最美好的一個吻。

  溫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初吻會是這樣的。

  她能感覺到葉川得睫毛在顫動,他的手也在顫動。

  對面的人似乎和自己一樣緊張。

  她愣了兩秒人,然後聽了他的話,閉上了眼。

  失去了視覺,其他的感官會更加敏銳。

  他的呼吸中帶著非常淡的薄荷和雪松的味道,嘴唇柔軟且溫熱。

  手從後腦勺慢慢移動到溫晚的臉頰上,拇指指腹輕輕地揉搓著她的嘴角。

  葉川吻得非常慢,非常小心,非常認真。

  似乎在試探她的反應,似乎做好了她稍有反抗就馬上撤退的準備。

  溫晚只是感覺自己心跳快要停止了,又或者說她的心跳都要呼之欲出了。

  整個人像觸電一樣不能動彈。

  見溫晚並沒有明顯的拒絕,葉川的另一隻手突然用力地摟緊她。

  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

  葉川的動作幅度也漸漸變大,呼吸變得沉重而紊亂。

  如果一開始這個吻用小心翼翼來形容,後半段則是慾壑難填。

  葉川的手移動到她的後頸,試探性地舔了舔溫晚的下嘴唇。

  當溫婉以為他還會有進一步深入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溫晚。

  葉川喘著粗重的氣,額頭抵著溫晚的額頭,像是在克制著什麼一樣。

  溫晚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動著。

  連呼吸都不敢。

  葉川眉眼柔和,溫柔至極地說:「我送你回家。」

  葉川站起來,朝溫晚伸出手。

  溫晚猶豫了兩秒,然後握上了他的手。

  很溫暖,給人安全感。

  葉川徐徐走在她前面。

  此時此刻,溫晚突然覺得自己有著無窮無盡的勇氣。

  她看著葉川的背影,感嘆著這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一個人,他溫柔與爆裂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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