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蕭墨偷摸瞧了蘇棠卿一眼,給蕭崇寧使臉色,臉都憋紅了。
蕭崇寧十分不悅,「有話直說。」
蕭墨深吸一口氣,直接口吐芬芳。
「這蘇回升也太不要臉了,口口聲聲是為了姑娘好,難道不了解姑娘的脾氣?當年自作主張將她嫁給了顧懷軒,如今又要利用她將督主跟自己捆綁在一起,姑娘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要這麼利用,根本不管姑娘的死活。口口聲聲身為父親的,愛姑娘如命,卻連姑娘站在身邊都沒發現,實在是可笑!」
蕭墨大深吸一口氣,「諷刺!」
他最後憋出來兩句話,本想要將蘇回升十八輩祖宗也問候一遍,但想到姑娘也是蘇回升的女兒,就放棄了。
蘇棠卿有些好笑,她自己都沒這麼生氣,怎麼看上去蕭墨和蕭崇寧都比她還生氣呢?
蘇棠卿心裡覺得有些暖。
蕭崇寧也扭頭看了蘇棠卿一眼,瞧著人在偷摸笑,原本的緊張也散去不少,他確實想要讓蘇棠卿徹底對蘇回升死心,也想要試探蘇棠卿對這個父親的感情。
才沒有將蘇棠卿支走。
然而真聽了蘇回升的那一席話,卻讓蕭崇寧有些後悔,生怕蘇棠卿傷心難過。
如今瞧見她如此,蕭崇寧就放心了。
蕭墨罵完後,又是一聲嘆息,「姑娘若沒有跟督主重逢,貿然被蘇回升嫁給督主做妾,按照姑娘的脾氣,恐怕新婚當日吊死新房也不是不可能。」
蕭墨說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去打量蕭崇寧和蘇棠卿的臉色。
兩人都沒有開口,蕭崇寧的臉色卻已經冷到了極致。
倒是蘇棠卿笑道:「你倒是了解我。」
蕭墨沒有被誇獎過的喜悅,忙尬笑兩聲,「屬下,屬下得去準備去姚東的車輛和東西了,就先走了。」
蕭墨一溜煙逃走了。
蕭崇寧臉色漆黑,他朝著蘇棠卿瞧了一眼,將人扯到自己懷中,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海棠香。
男人力氣極大,將她禁錮在懷中,低頭深嗅的動作像是什麼神聖的使命。
「等等我,我會讓你做我的正妻。」
卻沒料到,對正妻之位極其在意的蘇棠卿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微微笑著,擦了蕭崇寧額角的汗。
「娶就娶,你緊張什麼?」
蕭崇寧:「……」
今日還有事要做,兩人休息後即刻出門。
蕭崇寧倒想跟蘇棠卿生氣,可瞧著她靠在馬車壁上睏倦的樣子,原本的脾氣一下全都散了,將她頭攬在自己懷中。
「睡吧,睡醒就到了。」
蘇棠卿靠在他懷中點點頭,也不矯情,伸手摟住了蕭崇寧的腰肢,精瘦有力,還梆硬。
蘇棠卿拍了拍他的腰,蕭崇寧表情瞬間有些僵硬,下意識縮了縮。
蘇棠卿唇角微勾,還是跟以前一樣,怕癢。
當然,蘇棠卿沒笑話他。
馬車支轆轆駛離督主府,身後,柳雲間由青兒攙扶,手攥在青兒胳膊上,將青兒掐得臉色難看。
卻不敢反抗。
柳雲間眼神惡毒地盯著馬車,一想到上次她被蕭崇寧從書房趕出來,甚至連她準備的那些玩意兒都沒動,就氣憤得要死。
青兒被掐得實在厲害,只能勸道:「柳姑娘一直沒能得到督主的青睞,是不是因為蘇棠卿會一些太監才喜歡的床上的把戲,然而姑娘不懂?」
柳雲間惡狠狠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在床上的東西,我會的比蘇棠卿那個賤人會的可多多了!」
「可姑娘會的都是對正常男人有效的,督主卻不是一個正常男人,甚至不能有正常男人的……所以,姑娘要找一個太監好好學學。」
柳雲間神色瞬間有些遲疑,覺得青兒也說得有點道理。
「你說真的?」
青兒連連點頭,「奴婢這段時間在外面打聽過,宮中的太監總管在宮外玩得可花了,每次被他們折磨過的女子,都難以下床,甚至哀嚎遍野,跟正常男子根本不一樣,而他們卻也比正常男子多了樂趣和癖好,所以姑娘或許是沒能找到他們癖好的點。」
柳雲間想想確實也是,「你有什麼法子?」
「奴婢認識了貴妃身邊的大總管,也是一個愛玩的,姑娘或許可以跟那位總管多學習學習,而那位總管只是一個太監,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柳雲間揉揉眉心,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
乾爹那邊催得緊,她若再沒有辦法搞定蕭崇寧,恐怕就要被放棄了。
「給我約呂公公。」
青兒一喜,「是。」
蘇棠卿隨著蕭崇寧朝著城東走。
蘇府的位置明明在城南,如今卻要去姚東。
那地洞七拐八繞,蘇棠卿早有懷疑路途遙遠,卻也沒料到竟然這麼遠。
而且那樣深的地洞,幾乎貫穿京城,卻沒有被人發現過。
可想而知,這整段路都被蘇回升的人掌控著。
那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馬車穿過喧囂的人群,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蘇棠卿清醒過來跟著一起下了馬車,才發現這裡是姚東角落的一處宅子,宅子並不大,一點都不起眼。
而最讓人驚奇的是,在宅子的外面竟守著兩個五大三粗留著鬍子的壯漢。
看上去很有暴發戶的氣質,像是裡面住著什麼有錢的暴發戶,而他們是暴發戶的守衛。
馬車和樞密院的便裝精衛都在角落處停下。
蕭崇寧先派一隊人馬在外面巡視,又讓蕭墨看看有沒有矮牆能進去探一探。
「本督的人從你們發現地洞開始,便在尋找這個的蹤跡,最終發現地洞的最終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這裡,得讓人進去一遭,才能發現真相。」
蕭崇寧的話不疾不徐,「不過,前段時間有人在這裡發現了羅伯的蹤跡,因此,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蘇棠卿很震驚,「如果當真在這裡,我們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畢竟……」
蘇棠卿朝著院子那頭看了一眼,實在有些顯眼。
蕭崇寧對上蘇棠卿總格外有耐心,「因為那個地洞通往不同的方向,不只有一個出口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