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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2024-08-30 01:35:29 作者: 發電姬
  千香閣後閣。

  蘭以雲端坐屋中,她手上拿著一塊桂皮,和周春桃說:「桂皮也是種香料,平日裡還會放著和肉一起煮,早在前秦時,就有書籍記載……」

  說著說著,她停下來,因為周春桃已經睡著了。

  自蘭以雲把香液給陸立軒後,這幾天,景王府一直沒給個準頭。

  周慧像被架在火上烤,做什麼事都不上心,又怕千香閣其他調香師知道消息,人心渙散,所以她成天繃著臉,殊不知其他調香師看到她的反常,反而猜到要出事,惶惶不已。

  整個千香閣,最悠然自在的,就是周春桃和蘭以雲。

  前者只是因為不記打,而蘭以雲,卻是因有把握千香閣能逃過一劫,至少,她不用流落街頭。

  其實,若周慧仔細想,景王府那樣的權勢,要對千香閣真的不滿,千香閣早就被貼封條,哪需要等上幾天。

  所以,在蘭以雲看來,周慧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不過,蘭以雲和周慧一致相同的看法,就是周春桃該多學香藝,這次的意外不能來第二遍。

  只是蘭以雲剛教,周春桃就犯困。

  她捲起書,瞅著敲哪裡能叫醒周春桃,突然,屋門自外面被猛地一推,「砰」的一聲,不用蘭以雲叫人了,周春桃自己被嚇一大跳,清醒過來。

  蘭以雲看向闖入屋子的周慧:「慧姨?」

  周慧衝進來對姐妹倆說:「成了!」

  蘭以雲心下瞭然,只有周春桃還揉著眼:「什麼成了?」

  周慧興奮:「王府那邊,不僅不計千香閣過錯,還要和之前一樣,從我們這購安神香!」

  蘭以雲笑了:「的確很好。」

  周慧坐在周春桃旁邊,她迅速舔舔嘴唇,十分激動:「還有一件事。」

  蘭以雲困惑地歪歪頭,交香讓王府滿意,除此之外,她料不到還有什麼事,於是看著周慧。

  周慧終於不賣關子,說:「王府那邊啊,要桃香過去領賞!」

  蘭以雲「哦」了一聲,她不易察覺地鬆口氣,還好還好,這件事與她無關,她可以應付與調香有關的事,其他的沒有興趣。

  周春桃從夢裡回過神:「什麼?要我過去領賞?」

  周慧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試問京城調香師千千萬,哪個能得王爺召喚賞賜?春桃,這可是你的造化,也是千香閣的造化啊!」

  說著,周慧看向蘭以云:「蘭香,你放心,慧姨會給你金銀財寶,不枉你的努力的。」

  蘭以雲捂嘴笑說:「慧姨還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嗎?把金銀都換成香料就是。」

  見她大方討賞,沒有半點芥蒂,周慧放下心,緊鑼密鼓地給周春桃絞面、敷粉、畫眉,換一身衣裳,總算有斯文模樣。

  蘭以雲事不關己,捧著一卷調香奇聞,回床上窩著看。

  看著看著,她禁不住困意,睡著了,另一頭,周春桃坐上前往王府的轎子。

  周慧擰一把周春桃的胳膊,囑咐:「不管怎麼樣,你要麼說參見王爺,要麼微笑,要麼多謝賞賜,要麼點頭,能不開口說話,就別開口說話,求你記住了,我的祖宗誒!」

  周春桃曾被王府侍衛嚇過,到現在想起來,還有點發憷,不敢把周慧的話當耳邊風。

  她到王府後,畏畏縮縮,直到進入寬闊的正殿,她突然噗通一聲跪下。

  時戟正在處理事務,這一聲跪,打破周遭安靜,他看著跪著的人,略一挑眉。

  聽陸立軒夸桃香,時戟以為她有氣度、有見識,結果,桃香如街邊小賊似的,明明是來領賞,硬生生弄成像領罪的。

  想到她調香技藝,時戟收回第一眼的成見,只道:「你就是桃香?」

  周春桃說:「參見王爺!」這一聲嚎,怎一個盪氣迴腸了得。

  時戟:「……」

  男人抬手按了按額頭。

  站在一旁的陸立軒臉上快繃不住,找個話頭:「桃香姑娘調香技藝極好,日後,王府有需要的香,還得讓你調製。」

  周春桃咧著嘴笑,沒有說話,仿若腦子不靈光的小孩。

  時戟看了眼陸立軒,陸立軒忍住冒汗,又說:「今日讓你前來,自是有賞賜的。」


  周春桃:「多謝賞賜。」又是中氣十足的回聲。

  陸立軒跟著時戟,有多年軍旅行程,這桃香姑娘的吼聲,和士兵有得一比,直至此,陸立軒覺得臉上十分無光。

  他居然百般推薦此人,真是錯得離譜,只能儘快讓人把賞賜端上來,請桃香離開。

  等周春桃離開,陸立軒難掩尷尬:「是屬下想差了,本以為這桃香姑娘……」

  「嗤。」時戟冷笑一聲,眼睛又放在公務上。

  陸立軒察覺他的不悅,說:「但屬下見過的那個蘭香姑娘卻不一樣……」

  時戟打斷陸立軒的話:「罷了,不要多事。」

  他聲音尤為冷漠:「到底是市井人家出來的,沒有半點氣度,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的是他,居然會因為一道香味,萌生見一個人、甚至想把她收為妾室的想法。

  時戟手指按在紙上,輕聲「嘖」一聲。

  而陸立軒只能閉口,不再談這件事。

  ***

  千香閣。

  周春桃回來後,周慧追問細節,沒聽到她想聽的,有些可惜,本來以為景王爺看上周春桃,原來,真的只是賞賜東西。

  不過,她轉念一想,周春桃沒惹出禍來已經夠好,還能奢求什麼?

  難得周慧想通,她卯足勁,靠這次機會,又一次在京城打響千香閣的名號,不多時,千香閣的香賣得更好,財源滾進。

  「噠噠噠」的,是周慧手指撥動算珠的聲音,她打著算盤,又生出主意:「過去我的東家,曾辦過一次調香會。」

  蘭以雲正在吃糕點,她小小咬了一口,困惑地看著周慧。

  周慧放下算盤,說:「蘭香,你看我們千香閣,是不是也有這個能耐舉辦調香會?」

  蘭以雲放下糕點,喝茶說:「我覺得,或許可以試試。」

  周慧拍拍算盤:「對,正好趁這時候,一個調香會,還能吸納別的有名氣的調香師。」

  周慧深諳千香閣的發展不能僅靠「桃香」,蘭以雲調製的香是貴品,專供王侯、官員、貴族與富甲一方的商賈,除了這些人外,周慧雖看不起大部分人家,也不會放棄基本生意。

  這需要千香閣籠絡更多調香師。

  於是,辦調香會的事定下來。

  周慧有意培養周春桃,就抓著她跟進辦會的事。

  蘭以雲樂得輕鬆,她每日早晨至下午酉時,都泡在香坊,因天氣漸熱,她晚上穿著小衣靠在牆頭,吹著晚風,翻閱書籍。

  不日,調香會開辦,周慧刻意向京城大小戶發放請帖,人人皆知。

  與前閣的熱鬧不同,後閣十分幽靜,蘭以雲躺在床上,睡得沉沉。

  突然,外頭一個小婢喚:「蘭香!蘭香!」

  蘭以雲微微皺眉。

  小婢又喊:「蘭香快起來,東家讓我叫你,說是出大事了!」

  蘭以雲朦朧睜開眼,她推開窗,問那小婢:「……又有什麼事?」

  得意過頭是有代價的,這不,周慧大張旗鼓地搞調香會,很快引起京城同行的不滿,來砸場子。

  小婢為蘭以雲簪好頭髮,一邊說:「他們帶來好幾個厲害的調香師,說要和桃香姑娘對決,東家先說桃香姑娘不適,但沒人相信,都說是藉口。」

  向來看客最不怕事情鬧大,便一直喊著讓桃香姑娘出來調香。

  周慧雖然短視了點,也知道不能讓周春桃露面,那些有資歷的調香師,只需看周春桃的手指、觀其氣度,就能猜到她到底不會調香。

  所以她只能差小婢來叫蘭以雲。

  原來只是這等事,蘭以雲輕輕舒氣,笑了:「既然如此,有什麼好慌的,便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小婢神神秘秘:「怎麼不是大事,景王爺來了都!」

  卻說平時,時戟下朝後,都是往王府回的。

  這日,因在朝上與小皇帝意見向左,他心情煩悶,難得沒讓人直接回王府,而是往東西街坊走去。

  轎子本來很是平穩,在走了幾條街後,卻停下來。

  時戟在轎中閉目養神,察覺到轎子停,他摸向藏在靴里的短匕首,乍一睜眼,流露出重重殺氣。


  然而,轎夫與暗衛都沒呼刺客,時戟掀開帘子,就聽轎夫說:「王爺,前頭人太多,小的已經讓他們去清道。」

  「嗯。」時戟手指一推,匕首隱沒在靴子裡。

  沒一會兒,轎子重新動起來。

  他往後靠,正要閉上眼睛時,鬼使神差的,他抬手撩起帘布,便看面前「千香閣」三個字,緩緩從眼底划過。

  因那味安神香,他近來頭疾沒怎麼犯,而且每次一犯頭疾,只要聞那香,就能緩解,他著實很多年不曾這樣輕鬆。

  這緣故,連御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停下。」時戟沉聲說。

  景王爺的轎子停在千香閣門口,引起軒然大波。

  而時戟坐在二層的獨立廂閣內,能直接看到整個大廳中央的圓台,平時這裡是歌姬演奏之地,今日,是調香會的主場。

  此時,上頭除去千香閣的三位調香師,還有別的香閣帶來砸場子調香師。

  每位調香師用現有的材料,待香調好,放入圓台中央的香爐,待上片刻,香味就會裊裊出爐。

  等下一位調香師把香調好,則完全換一個香爐,差人扇風散香,再重複點香。

  於觀會者而言,是一場香味之宴,但於千香閣的調香師而言,壓力極大,尤其是當砸場子的調香師調出來的香,久久不能散去時,千香閣調的香,蓋不住殘留的味道,很快引起看客的噓聲。

  那位砸場子的調香師,是京城另一香閣的劉掌柜帶來的。

  此時,劉掌柜對著四周作揖:「叫各位見笑了、見笑了。」

  他對周慧說:「今個兒景王爺可是專門過來看調香會的,周夫人,你們千香閣只有如此資質的調香師?聽說景王爺喜愛千香閣桃香姑娘調製的安神香,就是不知道,你們家的桃香,能不能壓過我家調香師呢?」

  這已經是劉掌柜第三次提桃香,周慧也從一開始的推拒,再到不甘示弱:

  「這事倒不用猜,我們桃香不會輸劉掌柜家的半分。」

  話音剛落,千香閣的僕從抬著一些東西,匆匆忙忙上圓台來,他們架起半紗屏風、擋人耳目的紗帳。

  劉掌柜「誒」了聲:「周夫人,你這是?」

  周慧說:「我們桃香是女子,性格又內向,不喜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擋著又何妨?」

  在時戟看來,周慧這麼說,或許另有緣由。

  莫不是覺得桃香行為舉止難堪大用,所以才擋著?他輕抿一口明前龍井,興致缺缺,正想起身離去。

  突然,一個戴著幃帽的女子,自千香閣後閣走出。

  時戟眼角餘光瞥到她,忽的一頓。

  只看,幃帽從頭到腳,將她遮得嚴嚴實實,他目光順著她的腳步,一點點移動,即使看不清她的容貌身材,但裊裊婷婷,卻能通過步態展示出來。

  時戟眼力極好,即使隔著這段距離,在她伸手撥開紗帳進入屏風時,也能讓他看清她露出的手。

  手指細長,指節纖纖,指頭圓潤,還帶著粉嫩的顏色。

  只從手指,他猜她大約二八年華,不知為何,這個桃香,與他那日見到的桃香,有強烈的違和。

  他一直盯著她,在她步入屏風後,她拿下幃帽,只在紗織的屏風上露出影子。

  影子不甚清晰,模糊時戟直覺中的違和。

  她似乎在挑揀香料,每一樣裝在罐里的香料,都拿出來聞一聞,用手指捻捻。

  明明她做的只是一個尋常動作,然而,時戟如鷹隼的目光直盯著那屏風,不肯挪開。

  她對調香之道極為熟稔。

  一碗水、一隻小鍋、一柄木沖子,「噠噠噠」的,是她在搗香的聲音,每一下不輕不重,好似獨特的旋律,本來嘈雜的大廳,竟因此慢慢安靜。

  四十九聲後,一簇小火在裡頭燃起來。

  一股最簡單的桂皮香瀰漫開,劉掌柜等了許久,卻等到這樣一股味道,不由大笑:「這就是桃香的功底?不過如此嘛!」

  周慧緊張地盯著屏風,正不知道該怎麼回,卻忽然發現,那味香蓋住大廳里散不去的濃香。

  這回,換劉掌柜臉色不愉。

  原來,前頭調香師那味香偏寒,若非知道配方,不可能會用性溫的桂皮壓味,但蘭以雲光靠聞,就做出這決定。


  周慧笑著對劉掌柜說:「劉掌柜,怎麼樣,你們家調的香,也不過如此嘛。」

  劉掌柜:「光靠這個舉動,能說明什麼?」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他質疑得太早。

  一炷香過後,小婢從屏風內走出來,她手上拿著一個裝香的瓷壇,送到圓台中心的新香爐里。

  時戟倚靠在窗台,手放在窗几上,食指緩緩點三下。

  下一刻,一股甜香沖開,聞者有的覺得像剛出爐的糕餅味,有的卻說是陽光下果子熟透的甜味,而對時戟來說——

  他稍一眯眼,這個味道,倒是讓他下意識覺得,該是女子香。

  那樣細白的手指,溫暖的馨香。

  他下意識拿起茶水,潤潤嘴唇。

  前味留得很淺,在初嘗甜香後,過渡成一種清爽的香味,時戟隱隱聽見底下別人討論,說是像盛夏吃的第一口西瓜。

  可於他而言,這味香,更像是擁有白皙肌膚女子出浴的模樣。

  他目光幽深,喉結忽的上下滑動。

  在香味中,仿若一幅畫,水汽氤氳女子的面容,讓他看不甚清楚,心裡生起的愉悅,卻不作假。

  到了回味,看客皆沉醉其中,直道暢快。

  時戟撐著下頜,他垂眼盯著屏風,只因回味令他想到的是,同一個女子,她坐在床畔,那件出浴時披在肩膀上的中衣,此時,落在她手臂上。

  時戟忽然有點煩躁。

  他並非重欲之人,或者說,他於性一事上,注重乾淨,直到如今,王府里別說王妃,就是一個通房都沒有。

  他嫌髒。

  然而這味香,卻把他的欲求原原本本勾出來。

  他盯著屏風,思緒飛遠,其實,從最開始開始聞到她的安神香,就有這個徵兆,只可惜,香對他的胃口,人卻不對他的胃口。

  時戟捏著茶杯,聽下頭報香名,曰「貪涼」。

  他心道,如何貪涼?貪歡罷了。

  毫無疑問,這場調香,是桃香獲得絕對的勝利,來砸場的人,反而更增了桃香的籌碼。

  眼看著戴幃帽的「桃香」離去,時戟招手叫來侍從:「去,找周慧。」

  那侍從問:「王爺有何吩咐?」

  時戟盯著「桃香」的背影,道:「本王要她單獨調香。」

  蘭以雲本以為調完這場,自己能回屋子裡繼續睡午覺,聽景王爺這要求,道奇怪:「王爺要什麼香,就燃什麼香,怎麼還要我去找他當面調香?」

  周慧笑得合不攏嘴:「有什麼奇怪的,我以前調香時,都是在客人面前現調的,有些客人啊,就喜歡看這種細緻活。」

  蘭以雲還是不安:「那王爺見過春桃,再見我,怎麼說?」

  周慧說:「你放心,我和王爺說,你調香不能被直視,隔著一層珠簾便是了。」

  「而且,上回春桃說,王爺好似不喜歡聽她講話,所以,你到時候也不必說話,我來說就行。」

  蘭以雲這才放下心來。

  收拾一下,她跟著周慧去千香閣設置的品香居,品香居不大,分為五個小閣,為醞釀香味,每個小閣只有七八步長,三四步寬,呈方正長形,品香區與調香區各占一半。

  蘭以雲到的時候,景王爺已經坐在上首。

  隔著一層珠簾,她看不太貼切。

  非要有什麼感受,蘭以雲覺得,這位王爺身材魁梧,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貴氣,不愧為久經沙場的男人。

  她大致分辨出,他還穿著朝服,暗紫色的綢緞衣料,在窗外光線下尤為華貴。

  忽然,她察覺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似穿透珠簾,灼到她身上,她低頭,不再肆意打量。

  景王爺的聲音喑啞低沉:「怎麼隔著帘子?」

  周慧說:「王爺,我們桃香被盯著時,調出來的香不夠好,所以只能隔著這珠簾,望王爺諒解。」

  聽著解釋,時戟果然沒再說什麼。

  勾起他綺思的是香,不是他見過的那個人,所以,他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示意她開始,就微微合上眼睛。

  一如在大廳里那樣,調香的前奏有些長,但每一步規整,聲音猶如泉水擊石,直聽得人心情舒暢。


  時戟本來是在想早朝的事,此時,不由被這些瑣碎的聲音吸引。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側耳傾聽這聲音。

  過好一會兒,一股淡淡的暖香從珠簾後面傳來。

  時戟的睫毛慢慢下壓,又下壓,他一腳踏空,居然再次墮入方才已經浮現過的畫面。

  旖旎維繫著,在香味中,那看不清臉的女子寬大的床榻邊,中衣十分輕薄,半掛在胳膊上,將墜未墜。

  這回,時戟靠近她,毫不猶豫伸出手。

  將人推到被上,即使看不清臉,但他知道,他全身上下,渴望緻密的親近,為了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久到他差點忘了,這等事也能如此愉悅。

  驟然,時戟睜開眼睛,淺金色的日光落在他鼻尖,空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撐著下巴睡著了。

  而此時,金烏西沉,品香閣內,半是光明半昏暗,品香區於明,調香區於暗,四周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與夢中的歡愉相互交結,似乎昭示一切並非時戟的假想。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夢裡那人一定是「桃香」,他早該察覺到,此桃香,非彼桃香。

  想知道珠簾後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近乎令他瘋狂。

  猛地站起來,他大手一揮,一陣「噼里啪啦」珠簾相撞聲中,那深棕的眼珠映照出珠簾後——

  沒人。

  作者有話要說:以云:狡兔三窟~m.w.com,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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