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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2024-08-30 01:35:29 作者: 發電姬
  沐浴的水上,飄著粉色的花瓣。

  隨著一聲「嘩啦」水聲,一雙細長的白腿跨出浴桶,女子撩撩頭髮,熱氣使她臉上飄著紅雲,被水霧泡過的眉眼,清澈又明媚。

  她在鏡子前坐下,手指頭捻桂花香膏,細細地搓揉自己圓潤的肩頭,末了,她只著輕薄的中衣,倚靠在窗邊小榻上,一隻手拿著一把小蒲扇,搖呀搖。

  系統:「……」

  看蘭以雲太過尋常,系統終於忍不住,主動:「奇怪,這個世界沒發生意外事件,按最優解算法說,是怎麼也不會接觸男主的。」

  說到這裡,它有點心虛:「今天你被叫去男主面前調香,我真的沒有讓你努力的意思,都是意外。」

  以雲好似覺得系統大驚小怪,神色慵懶:「沒事啊,反正隔著帘子什麼也看不到,調個香而已嘛,還能咋地。」

  系統:「……其實在你走後時戟掀了珠簾,發現沒人,有點惱火。」

  以雲手上轉著扇子:「不帶怕的,是王府的侍從看時戟睡著,主動讓我走的,又不是我主動走的,我沒對他不敬。」

  系統:「我不是那個意思。」

  以雲問:「啊?那你是什麼意思?」

  系統著急:「唉你怎麼不懂呢?我的意思是莫名其妙的,你遭時戟惦記了!」

  以雲手腕一頓,用扇子掩著嘴角:「啊?居然是這個意思嗎?我與他都沒見過面,怎麼就遭人家惦記呢?怎麼回事呢?」

  系統比她更納悶:「對啊,怎麼回事呢?」

  如果說小角色出現意外,有了自己的意識,脫離劇情還能理解,畢竟穿越局有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但,身為穿越局精挑細選的男主,不應該出現這種意外。

  以云:「可能因為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吧。」

  系統說:「可能真的是因為你這無處安放的……呸,肯定是你暗自拿香勾引男主,說什麼不想努力要當鹹魚都是騙我的!枉我還信了,還我單純的程序!」

  以雲嗤嗤地笑起來,清澈的眼中十分無辜:「我不是,我沒有,但我就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吧,比如我的魅力。」

  系統:「吐了。」

  以云:「哦對了,雖然沒看到時戟的全貌,但我直覺,他玩俄羅斯方塊的能力一定不遜。」

  系統:「……」

  這一刻,系統突然想起,它再回不去當初玩普通的俄羅斯方塊的日子,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它氣氣,屏蔽以雲,不理她了。

  不過,系統的提醒,讓以雲心裡也有點數,她放下扇子,在初夏的夜風中垂下眼眸,仿若陷入沉思。

  另一頭景王府,夜燭下,時戟目光尤為冰冷。

  陸立軒有些驚訝:「王爺的意思是,有兩個桃香姑娘,一個拿來應付我們王府,另一個卻藏著不見人?」

  時戟說:「不會有錯。」

  他的直覺很準,既能讓他迅速判斷戰場上的局勢,用奇計奪勝,讓他在朝堂無往不利,黨羽無數,自然,也能讓他輕易識破兩個桃香的拙劣騙局。

  陸立軒知道時戟洞察力的敏銳,只是,他不太相信:「假桃香拿不出手,為什麼反而把真桃香藏起來?它千香閣哪裡來的這膽子,如此戲弄王府?」

  陸立軒說:「王爺,屬下這就率人去千香閣,把這件事弄清楚。」

  「慢著。」時戟出聲阻止他,他手指放在頜下,緩緩向後靠,光照下牆上黝黑的影子,也跟著後靠。

  若說他不存在別的心思也就罷了,千香閣這般罪行,上下死幾次都不能賠罪,他不會再留心,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他沉吟:「把人叫來,拆穿後,讓真桃香自己過來。」

  陸立軒應:「是。」

  於是第二日,桃香又一次被王府傳喚領賞,而且這回,周慧也跟著。

  這事蘭以雲是不知道的,周慧只當調香會當日,王爺著實喜歡,要讓她們再次去領賞,自然高興得不行。

  為防蘭以雲心裡不平衡,這回,她選擇瞞住蘭以雲。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們不是去領賞的,而是被王府當做魚餌子。

  蘭以雲在後閣,就澆澆花,調調香料。


  上回試出來的香液,效果很是不錯,若是女子出門倉促,來不及給衣服熏上香味,又或者女子不喜歡一成不變的香味,那香液,絕對是絕佳的選擇。

  今日,她又試出一味香。

  僅用瓊香、油桂佐料,濾出來的香液是赤金色,灑一點在袖子口,走起路來,油桂回味滿袖馨香,似初見心上人的羞赧。

  蘭以雲放下香液,靈光乍現,扯過一張紙,她挽著袖子,幾個蠅頭小楷出現在宣紙上:但見君子。

  正落下「子」字最後一橫時,外頭又有小婢喚她:「蘭香姑娘!」

  她起身伸個懶腰,推窗問:「又有什麼事兒?」

  小婢說:「東家和桃香今天去景王府領賞,剛剛差人回來,說是要蘭香姑娘也去王府領賞。」

  「她們去王府了?」蘭以雲皺皺眉。

  小婢回:「是,一大早去的,那時候還很高興呢。」

  「那她們叫回來傳話的那個人,著急不?有沒有說清什麼事?」蘭以雲問。

  小婢:「不清楚,那人神色如常。」

  蘭以雲明白周慧不告訴她的顧慮,並且她不介意,只是現下折回來叫她,她估摸著,這兩人在王府遇到調香的事,只不過,估計不是難事,不然回來的人,就不會這麼冷靜。

  說起來,景王府也是多事,賞賜直接送到千香閣就是,怎麼三番兩次還要見桃香?

  心裡是這麼想的,她沒說出口,想到要給周慧母女解圍,就對小婢說:「等一會兒,我換身衣裳。」

  蘭以雲獨自在後閣,女眷出入之處,她穿得十分隨意,有時候沉浸在香料中,僅僅披著個外衫,就搗鼓著香料,往往會讓周春桃嘀嘀咕咕。

  不過在家是一回事,對外又得端莊點,尤其是去王府這種地方。

  她讓小婢給自己梳圓髻,上頭戴著朱釵二三,又換身半臂藕色小衫,裡頭是白色對襟襦裙,不需多餘裝飾,嬌俏天然。

  她正要站起來,小婢說:「姑娘等等,還有耳環。」

  耳環是兩顆帶著淡粉色的小珍珠,就像傳聞中魚人的淚珠,圓圓的,親吻在她柔軟的耳垂上。

  簡單捯飭完,她登上前去王府的轎子。

  小婢與她同坐一輛轎子,有些緊張,看蘭以雲氣定神閒,尤為羨慕:「蘭香姑娘,你真冷靜呀。」

  蘭以雲笑著打趣:「怎麼了,那王府是會吃人的妖怪不成?」

  小婢說:「聽說景王爺喜怒無常……」

  蘭以雲笑她:「景王爺是大忙人,咱要見,也是見陸管事,哪見得到景王爺呢?」

  只是到王府後,小婢被領去其他地方,沒有跟著蘭以雲,蘭以雲是單獨跟著王府的婢女走的。

  王府內的樓宇十分華美,一路上,即使蘭以雲心性成熟,也沒忍住多看幾眼。

  便是這幾眼,讓她瞧出不尋常來,在那婢女的帶路下,四周越來越幽靜,下人越來越少,但並不顯殘敗,反而越往裡走,樓閣越為精緻。

  她尤其留意到,奇巧無比的殿頂上鑲嵌著一圈夜明珠,奢侈極致,怎麼也不像會見外客的地方,更不像會讓周慧這等商賈歇腳之地。

  她腳步頓了頓。

  帶她的婢女停下來,彎著腰問:「姑娘怎麼了?」

  蘭以雲踟躕:「姐姐,這路好像不太對吧?」

  婢女柔聲解釋:「回姑娘,我是王府的家生子,不會認不清路的,姑娘儘管放心跟我走,周夫人與桃香姑娘在前面等著姑娘呢。」

  蘭以雲懊惱地咬咬舌尖,她怎麼能質疑人家認不得路呢?而且,王府的婢女沒理由騙她。

  或許是她想多了。

  於是,一路無話,直走到一處偏靜的閣樓,閣樓臨水,坐北朝南,河面午時的涼風穿透閣樓,是避暑的好去處。

  婢女側身,說:「姑娘請進吧。」

  蘭以雲對她點點頭,拿出一小塊碎銀塞在她手裡以示感謝。

  她提著裙子,低頭踩著石階,台階一共有九層,她邁上最後一層後,朝四周看了看,別說周慧母女,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心裡總有種怪異的感覺,無奈,只能走進面前的樓閣。

  而樓閣不遠處的殿宇上,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進樓閣後的動作。


  此時,一個玄色華裳的男人立於其上,從她入視線的第一眼,再沒移開目光,她耳上的珍珠在日光照射中細微閃爍,叫他眼前一亮。

  時戟緩緩眯起眼睛,他將她渾身上下打量個遍。

  原來,這就是「桃香」。

  纖細又白皙,這是真「桃香」給時戟帶來的感覺,她猶豫皺眉時,如姝蘭靜美,她走路時,腰肢裊娜,好似不堪一握,只要掐住,必會留下一道青紫。

  而這樣的她宛如鳥兒,自個兒撞進籠中,叫人想用手捧住,養一隻掌心雀。

  這一切,蘭以雲自是不知的。

  她在觀察樓閣內。

  樓閣四面透風,只立著柱子,中央擺一張圓幾,其餘空蕩蕩的,一眼望去,能瞧見整片寬闊的藍天,湖水澄澈,一隻優美的白鶴在淺灘正涉水捕魚,它不遠處的一塊湖石上,站著一頭雄壯的鷹,一瞬不瞬地盯著它。

  她滿心奇怪,再看去,圓几上竟放著一整套調香制香工具,齊齊整整,一件沒少。

  蘭以雲手指頭動了動。

  不能隨意動王府里的東西,她告訴自己,可是她的目光黏在那柄杵上,許久都沒挪開。

  這杵是機關杵,很貴,千香閣只有一柄,而且還是半壞的,據說用它能磨出極細膩的香粉。

  她小步走近圓幾,手指撫過機關杵,隨後,她察覺放在一旁的罐子裡還有香料。

  掀開其中一個蓋子,只輕輕嗅了一下,蘭以雲大驚,這居然是龍涎香的原料。

  王府果然權勢滔天,連皇香都能弄到手。

  她連忙放下蓋子,正不知所措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不輕不重,「踏踏踏」的聲音,打破詭異的安靜。

  蘭以雲起身斂袖站好,她極快地抬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只因她認得來人的身姿,與那日隔著帘子所看,並無差別。

  來不及多想,她福了福身:「民女參見王爺。」

  沒等到平身的話,她視線里出現一雙玄色的靴子,那衣裳下擺繡著金色騰雲花紋,著實尊貴。

  蘭以雲後知後覺,她居然真的與景王爺碰上了。

  那麼,周慧母女到底是出什麼事?她心裡開始沒辦法輕鬆,尤其景王爺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她的臉上、脖頸、腰上。

  好似雄鷹在逡巡自己的領地。

  突然的,景王爺開口了,聲音一如往常:「抬起頭來。」

  蘭以雲到底生出幾分緊張,她謹慎地抬頭,從男人寬闊的胸膛到他俊朗的面龐,她看到,他劍眉斜長,眼尾微挑,棕色眼眸如鷹眼銳利,仿若在打量獵物。

  當她觸及他的眼神,心中猛地一跳,被燙到似的,她視線往下一躲,定在景王爺兩瓣嘴唇上。

  且看他薄唇往上一提,輕啟:「你叫什麼名字。」

  到這時候,蘭以雲終於察覺出不尋常,她不敢信,但事實就是,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閣,而且還是在王府。

  不應該呀。

  她藏起心裡的波動,規規矩矩說:「回王爺,民女蘭香。」

  時戟微微傾身,兩人的距離忽的拉進,他直盯著她的眼睛:「真名。」

  蘭以雲眼瞳縮了縮,控制不住地後退一步,在發現景王爺眼底的不悅時,她福身,說:「回王爺,民女蘭以雲。」

  「以雲?」時戟直起身,似是隨口一說,「好名字。」

  蘭以雲低頭:「王爺謬讚。」

  時戟邁開步伐,他走到圓幾一旁,大馬金刀坐下,說:「這桌子是為你準備的。」

  經過那乍然靠近,蘭以雲真正證實猜想,景王爺居然對她有意……這事太過突然,只是,她再怎麼覺得荒唐,也只能壓下慌張,問:

  「冒昧問王爺,慧姨和桃香在哪裡?」

  時戟盯著她,目光讓蘭以雲下意識攥緊手掌,只聽他說:「她們把真蘭香藏起,卻弄來假桃香糊弄王府,你說呢?」

  蘭以雲大驚,抬眼看他:「王爺,這是誤會。」

  時戟輕笑,他聲音微冷:「有苦衷?那又關本王何事。」

  蘭以雲閉嘴。

  時戟:「這香,你調,還是不調?」

  她是個聰明人,往前走幾步,提起裙角,坐到調香的主位上,一旁景王爺的目光很壓迫,她僅是拿起蓋子,便覺背脊快要冒冷汗。


  驟然,時戟又問:「什麼味道。」

  蘭以雲出門時試的香沾到手腕上,暫時還沒散去,她咬著嘴唇,低聲說:「方才,民女在家中試香……」

  話沒說完,她的手腕被一隻灼熱的大掌捏住,她心裡猛地一跳,景王爺居然直接拉著她的手,將她往他身邊一扯。

  手腕在他唇畔,男人翕動鼻翼,低垂眼睛,露出眉尖到鼻樑剛毅俊逸的線條,滾燙的呼吸燒得她手指發顫。

  蘭以雲下意識掙一下,可她的力氣哪比得過這個男人,而且,他察覺她的掙扎,竟還扣得更緊!

  這般霸道毫不講理,倒讓蘭以雲冷靜下來,硬掙對她一個弱女子無用,那只能靠別的辦法,便說:「王爺知道,這味香喚什麼嗎?」

  時戟摩挲指下肌膚的細膩,已然心猿意馬,乍一聽蘭以雲這麼說,只發出單字疑問:

  「哦?」

  他饒有興致地抬眼,恰好蘭以雲仰著頭,殊不知,她這般將纖細的脖頸露出來,優美的線條緊繃著,白皙如玉,只會讓人心中躁動不已,想要烙下痕跡。

  時戟舌尖抵住牙根,深棕眸底蘊著沉甸的欲/意,他聲音喑啞,問:「你新調製的?喚什麼?」

  蘭以雲一字一頓:「但、見、君、子。」

  尤其強調君子二字,果然奏效,景王爺動作稍緩,蘭以雲趁機趕忙說:「王爺龍章鳳姿,民女怎麼敢沾染,只怕王爺錯愛,望王爺如君子發乎情止乎禮……」

  她話沒說完,時戟忽的笑了,他眼眸里有什麼蠢蠢欲動,反問:「你罵本王不是君子?」

  蘭以云:「不,唔……」

  時戟手掌捏住她的臉頰,止住她的話,他欺近她,聲音陰冷:

  「罵得好,本王還真不是君子。」m.w.com,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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