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想說什麼,但是他被安羽辰一個眼神制止了。
安羽辰的意思很明確了,惡人他來當就夠了,五殿下只需要在一邊看戲。
五殿下也是心如明鏡一般的人物,安羽辰一個眼神他就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所以便不再作聲了。
「季思若,為什麼要陷害安卿?」梁帝扭頭看向季思若。
「陛下,民女也是被逼無奈,請陛下明察。」季思若見鄭景和根本不理會她,心一橫,直接跪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說。」梁帝黑著一張臉,盯著季思若。
「一切都是四殿下指使民女這麼做的,民女若不做,全家性命都會有危險,陛下,雖然您已指婚,但四殿下嫌棄民女出身商賈。」
季思若一咬牙,將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所以四殿下逼民女這麼做,一來可以陷害邑安公,二來……也可以藉此機會悔婚。」
「民女只是一芥草民,對於四殿下的要求不敢不從,請陛下明察。」季思若砰砰磕頭,直磕的額頭一片淤青。
「你胡說八道什麼?季思若,你是找死?」四殿下又驚又怒,他哀求:「父皇,請聽我解釋,我……」
「你還解釋什麼?」梁帝震怒,狠狠的一腳向四殿下踹了過去,把他給踹出老遠。
他一臉慍怒:「你若有什麼不滿,可以儘管向我提,暗地裡搞這些小動作,真當我老眼昏花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四皇子嚇的面無人色,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既然這麼不滿我的安排,那好,我現在就收回成命,你與季家的婚約,就此作罷。」梁帝一臉怒意。
「父皇,您說的是真的?」四皇子一愣,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以為梁帝是想通了。
他嫌棄季思若出身商賈,卻全然不顧季氏商號乃京城第一大商號,雖然不敢說富可敵國,但執掌著江南一帶製鹽要務。
這個四皇子向來不成器,梁帝有心幫扶他一把,將季家千金指婚給他,一來將季家綁在皇家。
二來,老四未來也能安枕無憂,可是這不成器的兒子,卻嫌棄季家千金商賈出身,私下裡沒少埋怨父皇不公,沒能為他指婚個好人家。
現在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梁帝所說的是氣話,但唯獨這個逆子聽不出來。
「真的,當然是真的,比針尖還要針。」梁帝真的是怒極而笑:「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取消這門婚約。」
「那就謝謝父皇收回成命,我以後和季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謝謝父皇。」四皇子大喜,砰砰磕頭道謝。
前面的景王已經沒臉聽下去了,他閉上眼睛,胸口時起時伏,心想他怎麼搭上了這麼一個豬隊友?
果然,下一秒,梁帝的臉上布滿了陰云:「既然這樣,那就連同你的封賞一併收回了吧,你的和王稱號,以及賜你的府邸,現在都隨著婚事作罷,統統作廢。」
「以後你就在宮中,做個閒散的王子吧。」
「父皇,這……這。」鄭景和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已然成年,只是遲遲沒有賜封,好不容易借著大婚的事情提了出來,現在都全收走了?
皇子十六歲,就要擁有封號,擁有府邸出宮生活了,要是這麼一拖,還指不定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當下他急了:「父皇,兒臣錯了,兒臣娶,兒臣娶季家小姐,兒臣。」
「你當婚約是什麼?你樂意了就娶,不樂意了就耍脾氣私下說朕對你不公?」梁帝一拂衣袖,咆哮道:「你真當平時所說的話,朕真的不知道?」
四殿下傻眼了,是的,因為這件婚約,他私下裡沒少吐槽梁帝。
但梁帝是什麼人?一國之君,雖然平時後宮裡的事情他睜隻眼閉隻眼,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對於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也只是恨鐵不成鋼,有些風言風語他也就忍了。
但這些消息在鄭景和聽起來,簡直就是五雷轟頂。
「將季家小姐驅出宮去,傳旨取消與四皇子的婚約,四皇子景和,忤逆聖意,構陷朝臣,即日起供奉減半,罰俸一年,連同母妃降嬪為儀。」梁帝喝道。
「父皇,不要啊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鄭景和像是殺豬一樣的尖叫了起來。
但是梁帝根本沒有理會他,帶著一眾人離開了這裡。
直到人走的乾乾淨淨,鄭景和還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原本的封號與府邸沒了,供奉也減半了,就連他母妃也由嬪降為儀,這處罰力度不可謂不小。
他現在真的六神無主,不知道未來要怎麼辦。
景王站了起來,瞥了跪在地上痛哭的鄭景和一眼,不由得眉頭蹙起:「老四,起來吧,父皇已經走了。」
「與其在這裡哭,你倒不如起來想辦法挽回。」
「三哥,三哥救我。」鄭景和這才反應過來,他緊緊的抓住了景王的手哀嚎:「三哥,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不能不管我。」
「回頭去季家,放低你的姿態,想盡辦法求得季家的原諒。」景王說:「等父王氣消了,我再出面為你求情,記著,態度一定要好。」
「可,可他們一個商賈之家,憑什麼要我放低姿態?」鄭景和還是很不爽。
「那你知不知道,季家壟斷江南製鹽業,每年所繳鹽稅,都有上百萬貫?」景王真是怒其不爭:「你胸無大志,諸皇子中文不成武不就。」
「父皇將季家小姐許配給你,一來是將季家綁牢在皇家,二來是想為你謀個未來,有季家在,至少你這輩子吃喝無憂。」
「而你還在計較季家千金出身商賈?老四啊老四,哪怕你長一點腦子,你早就加封親王了,哪還留在皇宮之中與那些未成年的皇子爭那些雞毛蒜皮的東西?」
「三哥,我,我錯了,我現在懂了,我馬上就去季家,馬上……」四皇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父皇這是為他著想啊。
「現在老五已經封為齊王,父皇這時候推他出來,是想分化我和太子手中的權利,以制衡我們。」景王喃喃的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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