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呢?又會怎樣?
身體雖然疲憊地沉睡著,但寧澤的意識並未完全歸於混沌。
雖然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救下了秦雅芝和柳如煙,而柳如煙也順利發出了求救信號,可以間接說自己救了整個江婭號上所有的倖存者。
但那些倖存者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他們原本都是高高在上的高端職業者,是各個行業的精英,掌管著很多普通人的生殺大權。
這樣地位尊崇的人被一個白丁救了?
而且,策劃這起事件的人也是白丁。
衙門的人會怎麼看自己?
那個面具男說的沒錯,寧澤不是英雄。
......
直升機飛速靠近江婭號,一名身穿墨綠色制服的男子一躍而下。
他快步衝到秦雅芝身邊,一臉擔憂之色地問道:「小芝,你沒受傷吧?」
秦雅芝泣不成聲,搖搖頭,指指昏迷的寧澤:「叔!你救救寧澤!哇!寧澤他差點被那群殺手砍死!哇!」
李樹群看著自己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侄女,深深地吸了口氣:「放心小芝,寧澤這小子不會有事。」
有數名手持武器的捕快進入船艙,開始清剿船上剩餘的殺手。
五分鐘後,一艘體積絲毫不遜色於江婭號的軍艦靠近,無數的捕快登上江婭號,此時依舊留在船內的殺手盡數被擊殺。
李樹群直接徵用了艦長室,指揮著這場清剿匪徒的行動。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侄女婿,原本他以為寧澤只是個沒本事的軟飯男,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沉默地等待著手下的消息,一邊在心中思索著這些。
忽然,他輕輕笑出了聲:「好小子,有你這份護著小芝的心,老子保定你了。」
秦雅芝和柳如煙坐著直升機率先帶著昏迷的寧澤撤離。
靠過來的軍艦上就有頗為完善的醫療團隊,寧澤第一時間被送進了急診室。
秦雅芝和柳如煙兩女沉著臉坐在外面等候消息。
柳如煙性格比較暴躁,幾次想進去看望,卻被秦雅芝攔住,低語幾句便站到旁邊。
秦雅芝此時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她看著走來走去的柳如煙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在這急個什麼勁。」
柳如煙猛然站住腳,一臉憤怒地瞪著秦雅芝,忽然,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嘆了口氣,隨後走到秦雅芝身邊坐了下來。
兩女此時身上也頗為狼狽,但誰都沒有去換衣服休息的想法。
她們都想等寧澤出來。
手術室的門開開合合,燈光閃爍,秦雅芝和柳如煙不停地抬腕看表,焦慮得連續跺腳。
終於,燈滅了,手術室里走出一位戴著眼鏡、身材瘦削、滿臉倦容的年輕人,秦雅芝與柳如煙立馬撲了過去。
「怎樣了?」
「還算搶救及時吧?」
年輕人摘掉口罩,露出溫潤的笑容:「沒事,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失血過多,調養半月左右就會痊癒。」
聽到這裡秦雅芝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柳如煙則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嗔怪道:「嚇死我們了,以為他死了……」說罷眼淚唰唰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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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大夫笑了笑:「他只是太累了,剛才經歷了那麼一場大戰,暫時昏倒了,沒什麼大礙的。你們不用太擔心。」
「他需要什麼補品嗎?我們給他買!」柳如煙迫切地說。
「補品就不必了,只要按時吃藥就行,另外注意休息,別熬夜,飲食清淡點。」
年輕大夫叮囑完,跟著助手走了。
很快,病床被推出,寧澤雙眼緊閉,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
秦雅芝和柳如煙兩女緊跟著來到了病房。
等到所有醫護人員出去後,柳如煙忽然開口:「秦雅芝,剛剛那個軍官是你家親戚?」
秦雅芝盯著寧澤那蒼白的臉,輕聲開口:「那是我舅舅。」
柳如煙點點頭,心中暗自沉吟:「難怪。」
這間病房檔次極高,周圍的裝潢雖然並不奢華,但卻是獨立病房。
在一艘軍艦上能安排出一間獨立病房的人,會是小角色?
雖然早就知道秦雅芝家的背景很大,但柳如煙也沒想到會這麼大。
......
寧澤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他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都在疼。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後啞著嗓子開口:「水......」
立刻有一隻潔白的玉手將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有人上前來將寧澤扶起,靠在床頭。
寧澤這才看到,兩個姑娘竟然都醒著,剛剛扶自己坐起來的是柳如煙,秦雅芝正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遞到寧澤嘴邊。
兩個驕傲的姑娘忽然露出這麼一副體貼的模樣讓寧澤有些不適應。
喝過了水,寧澤笑著開口:「看起來你們也沒受傷,不過我們這是在哪?還在海上?」
秦雅芝輕輕點頭,哽咽著開口:「馬上就到陸地了,醫生說你傷勢過重,需要靜養,否則我就讓我舅直接拿直升機把你送回陸地了。」
「舅舅?」
寧澤知道秦雅芝的幾個舅舅和叔叔都在衙門任職,但從未見過他們。
秦雅芝點點頭:「這次來江婭號救我們的是二舅,大舅他最近被調到天淵戰場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恰好我舅舅隨船出海。」
寧澤點了點頭。
柳如煙則是端著一個飯盒親昵地給寧澤餵飯,氣得秦雅芝眼睛都紅了。
她也想給寧澤餵飯,但可惜慢了一步沒趕上。
寧澤自然是能察覺到兩女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他宛若老僧坐定,眼觀鼻,鼻觀心,既沒說話,也不動筷,任憑柳如煙夾菜餵飯,一句話都不說。
病房門被推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李樹群和幾個衙門的捕快一起走了進來。
秦雅芝和柳如煙站起身來,秦雅芝對著李樹群輕輕點頭:「二舅。」
李樹群點點頭,看向寧澤笑著開口:「小寧啊,咱們第一次見面,我是你二舅。」
靠在床頭的寧澤點點頭:「二舅。」
李樹群笑笑:「小寧啊,怎麼樣,身體還疼嗎?」
寧澤笑笑開口:「二舅,有事不妨直說,我的狀態並不影響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