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剛剛開始還好,三招之後,紛紛的都開始對著那小侍衛抓臉,薅頭髮,簡直亂打一通。
小侍衛對這樣沒有章法的攻擊也是一臉為難。
對方若是大小伙子,他倒不必顧及太多,只武力加技巧碾壓就好。
可這都是女人,他也不好意思炫技了,只能快刀斬亂麻,一律手刀敲暈完事。
李杳杳原本相看巾幗英雄的心,經過這鬧劇似的折騰,也歇了不少。
她揉了揉額頭,扭頭問那小侍衛道:「這人,都是誰招進來的?就這,還能到了我眼前啊?這都算什麼功夫啊?撓人抓頭髮扇耳光,女人的三大招——咱們府里的姑娘本來就會,還用得著從外頭找?」
小侍衛也為難道:「這,這都是葉管事先驗過的——我,也只是我家公子讓我過來當個考官,評判評判——」
李杳杳抬手,制止了他的話頭,「好了,我明白了,」她轉頭吩咐錦瑟,「去把葉管事帶來,我有話問他。」
不一會,一個滿臉和氣,身材胖墩墩男子跟著錦瑟過來了。
葉管事到了。
葉管事走到李杳杳面前,弓著身子,低眉順眼道:「小姐,您找我。」
李杳杳也開門見山:「葉管事,我為什麼找你,想必您來的這一路上,錦瑟都和你說了。」
聽了這話,老葉一撇嘴,立馬開始訴苦:「小姐啊。您可不知道,現在這行市啊,單單是要這姑娘家家的,有把子力氣的,都難找!!!」
老葉伸出一根又粗又短的手指,隨手值了一圈還站在院子裡等待結果的姑娘,對著李杳杳訴苦不不迭。
「這幾個啊,那撒氣潑來,三五個大漢制服不了啊!!!這已經,已經實在是難得了!!!!您別嫌我人老了囉嗦。」
李杳杳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葉管事硬著頭皮繼續狡辯。
「現在這世道啊,這評判這姑娘家的這個標準,是瘦弱為美。您去街上瞅瞅,這女孩子,大多都精瘦精瘦的。這姑娘,都是好苗子,雖然打起來沒章法,但是好在,力氣足得很!!!這先進來,跟著小子們學學,這功夫不就有了嘛……」
李杳杳無奈道:「葉管事,您老人家讓我等她們學會啊……您知道這學功夫得幾年啊——等她們學會了,我那會在不在這府里都兩說呢。」
葉管事忙不迭的道:「小姐,您永遠是這左相府的姑娘,這誰也——」
李杳杳抬起手,「你也不用說這些許的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接著前面的說——這過了幾年,她們學成了,我也不這府里了,她們不被需要了,她們去哪啊?除了宮裡,哪裡還需要這麼多女武師?我招會武的姑娘,是指望著她們現在就能保護我,不是為了過幾年把她們送了宮裡當女武師。」
葉管事現在只剩下擦著臉上的汗陪笑的份。
「我李杳杳沒領宮中的俸祿,沒那個閒心為宮裡培養保護宮中貴人的新鮮血液。」
葉管事繼續陪著笑,快要把他那張老臉擠在一起,變成一朵菊花,「小姐,您的安危,不用擔心,咱們府里的護衛,有的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用這些個小丫頭子,也——」
李杳杳徹底變了臉色,把原先臉上還掛著的幾分笑容收了個一乾二淨,「葉管事,你這和我說車軲轆話,想把我繞進去是吧?照你這說法,咱們的男護衛足夠多,我去招女護衛,本身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是吧?」
「哎呀!!」葉管事這不止是擦汗了,直接被嚇得胖胖的身子哆嗦了一番,身上的肥肉盪出了幾層波紋,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小姐!!老奴哪敢對您的事情說三道四,自然是您怎麼說,我怎麼做!!!」
「我怎麼做事,自然有我的考量,你方才既然說你自己知道,那下次,就別讓我失望了。」
老葉咬著牙答應了下來。哆嗦著身子,正對著李杳杳,一步步後退,一直退道門邊,才敢轉過身子,蹣跚著出去。
李杳杳看著葉管事為難的樣子,也有點於心不忍。
她知道葉管事所言不虛。
看來,之前,還是她過於樂觀了。
本以為找現成的武藝高強的女孩子會很容易。
現實就狠狠的告訴了她,她原先的想法過於簡單,過於不切實際了。
但是,這事,又不得不做。
排除萬難,也要做。
她是要重新培養親信。
這男護衛——不管怎麼說,礙於男女大防,有許多不便之處。
而且——這若是大張旗鼓的招男高手,難免會給爹爹和哥哥惹麻煩。
畢竟,他們左相府樹大招風。
若是讓本來就看不慣他們左相府的人以為他們有不臣之心,再去國主那多嘴,只怕,他們有幾張嘴,也說不清。
還是女子,安全一些。
如果可以的話,她李杳杳要做的,不只是要幾個女武師保護她的安全。
如果可以——
她想要有一隻「娘子軍」。
既然沒辦法招現成的。
那,就讓這些還算是有些習武資質的姑娘從頭開始學習吧。
雖然,慢了些。
但是好歹——
這從頭訓練——
也更能讓她們夥伴之間彼此有更深厚的感情。
對她李杳杳,也更加的忠心。
但是這計劃,她現在誰都不能透露。
李杳杳轉頭吩咐瑤笙,「去和母親說一聲,去帳上支十兩銀子,給葉管事做賞錢,再帶個話給他,我知道這次的事情難辦,勞他費心。」
瑤笙笑著應了下來,「小姐,這十兩銀子,怕是不夠。」
「嗯?」
「您自己方才也說了,除了宮裡,這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地方有這這麼多的會武藝的女子,只怕,他現在已經往皇宮的方向跑啦。您給葉管事這十兩銀子,還不夠他請那宮門口的守衛吃酒的呢。」
「胡說。我剛剛就是隨口一提,誰敢擅自收留宮裡出來的老人,還那麼大批的收?!!萬一被聖上扣上一個窺探天家私事,圖謀不軌的罪名,誰擔待的起?」李杳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