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奚琴被安國國主看中,帶入宮中。
可能因為奚琴的吹枕頭風的功力著實厲害,月知恩也跟著水漲船高,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僕,一步步走上安國的朝堂,最終登上安國一人之下的權臣的位置。
這倆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若不是這倆人都有野心,沒法明目張胆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只怕她李杳杳上輩子在死之前,都能看到月知恩和奚琴的孩子打醬油了。
可是,月知恩嘴裡不停的在說著什麼「臉」,什麼「他是桓羽生的代替品」——
哦——
莫非——
那個沒有臉的女子,是奚琴?!
上輩子,是月知恩喜歡奚琴,但是奚琴和月知恩不是兩情相悅,奚琴喜歡的也是桓羽生?!!
李杳杳對於自己推理出來的真相震驚到無以復加。
震驚之後,又是對自己的唾棄。
自己上輩子,被奚琴和月知恩聯手,給搞得生不如死。
不對——是先——生不如死,再慘死。
她被他們這倆雌雄雙惡搞成這樣,好不容易重生,她不好好珍惜這寶貴的得來不易的時光,卻用這時光糾結這兩個惡人上輩子的情感糾葛?!!!
去他的!!!
什麼桓羽生,月知恩。
她李杳杳都要遠離。
她奚琴不管喜歡喜歡誰也和她李杳杳無關。
她只盼著,這輩子,別再和她們任何一個人沾邊就好。
別再為那些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了。
何必言夢中,人生盡如夢。
那只是一個荒誕的夢境而已。
荒誕的夢境。
李杳杳一遍一遍的複述著,她的心情也逐漸平穩下來。
她的眼皮開始打架——
她再次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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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日頭高照。
左相府李家。
新的選丫鬟活動正在浩浩蕩蕩的進行中。
李杳杳特意在院子裡設出一塊空地,便於考校這些前來報名的人。
此刻,李杳杳端坐在院子中,楓露立於李杳杳右側,便於問話。
離離坐於李杳杳左側後方,便於記錄。
現在,李杳杳有一等貼身丫鬟四人,首席大丫鬟仍舊為楓露。
其餘三者為離離,錦瑟,瑤笙。
這四人中,離離跟著李杳杳的時間最長,也最為忠心。
離離到李杳杳身邊時,李杳杳才不過四歲,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在給離離取名字時,李杳杳自己正在做先生布置的課業。
那時,因為李杳杳年紀小,在背「離離原上草」這一句時,總是只能背出「離離」二字,至於後面的——就只能萌混過關了。
那日,那領著離離去見李杳杳的婆子也不知道李杳杳當時是在背詩。
李杳杳沉迷於背詩,也不知道這婆子是在和她說話。
那婆子剛剛說完「夫人說了,這丫頭的名字,還是姑娘您自己取比較好。」這句話時,李杳杳嘴裡正一直「離離」,「離離」個不停,婆子便以為這就是李杳杳給這小丫頭取的名字,便把小丫頭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便自己離開了。
直到李杳杳終於背完了詩,才發現自己屋子裡多了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人。
李杳杳蹦蹦跳跳的跑去問她:「哎,你是誰啊?」
小丫頭呆呆愣愣的告訴她,「剛剛韓媽媽告訴我,我叫離離。」
從此,離離就這樣陪著李杳杳了。
後來,李杳杳漸漸大了,身邊的丫頭也越來越多,她看的書也越來越多,丫鬟們便有了「楓露,瑤笙,錦瑟」這等華美的名字。
離離與楓露等人相比,忠厚有餘,機敏不足。在口齒上,又總是吃虧,因此,慢慢就被楓露等人擠下去了,居然成了四個一等丫鬟中的最末等。
之前,不少人都在猜,是不是離離馬上就會被放出府,這李杳杳身邊一等丫鬟的位置,會空出一個來。不少二等丫鬟三等丫鬟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誰知,李杳杳的一系列操作都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先是把離離原來私人之末的位置提到了第二,只在楓露之下。
緊接著,她又把掌管金銀器具首飾釵環和的任務從楓露手中收回,交給了離離,讓楓露只管些收拾屋子,做做針線這種沒甚麼油水可撈的活計。
眾人都猜度——是不是楓露惹了小姐不快。
可是楓露還是李杳杳院子裡的一等丫鬟之首,手上還是有統領全院丫鬟的權利。
而且,小姐待她的態度,和之前也沒什麼明顯不同。
依舊親厚。
眾人心中的疑惑散了許多——
後來,大家的想法就達成了一致——也許,小姐只是覺得楓露姑娘日常雜事太多,耗時耗神太多,讓她少操些心,也是心疼她吧。
像今日,這考校新來的丫鬟的事,主要,還是楓露姑娘主持。
李杳杳對楓露使了個眼色,楓露領會,亮了亮嗓子,脆生生的喊:「開始吧。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上前一步來,我問什麼,便答什麼。回話不得欺瞞。答完後,諸位便請亮一亮各自的看家功夫,與這位——」楓露手指了指雙臂環抱,泰然立在不遠之處的一位侍衛打扮的少年道,「與我們左相府的這位侍衛比試一番。我們依次,考校各位的武藝。」
那雙手環抱的少年對著院子裡那些一臉好奇的女子們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少年是李杳杳從她二哥的院子裡借的。據二哥說,這少年的武藝很是不凡。
就連三哥走之前也拍著胸脯給幫忙二哥做保證,說來參加考校的姑娘們,在這少年手裡保准走不出三十招。
並且,這少年對於武功路數,見解頗深,並有幾分痴性。
他這平日點評起武功來,也頭頭是道。
到時候,給這些應試的姑娘們來個排名,也能保證絕對的嚴謹公道。
這招會武的丫鬟一事,交給他,准沒錯。
李杳杳吃著雲腿月餅,興致勃勃的看著她們過招,誰知,第一個上場的姑娘就把她震驚的面如土色。
其餘的幾個,也都是差不多的一路貨色,氣得她月餅梗在胸口,無論錦瑟怎麼給她灌茶捏後背都咽不下去。
至於她們是怎麼震驚到李杳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