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訝然道:「咦?剛剛淑妃娘娘不是說確定吃進去了麼?怎麼又成了沒吃進去?可是若沒吃進去,娘娘怎麼會一品紅過敏?」
皇帝也道:「是啊愛妃,莫要諱疾忌醫,你再好好想想。記住本站域名」
「陛下,淑妃娘娘,太子妃殿下,一品紅不用吃進去,但是沾染肌膚便會過敏。」太醫不得不插嘴道。
「原來是這樣麼。」楚洛笑,「這位太醫對一品紅也蠻了解的嘛。」
皇帝看了眼太醫。
太醫心裡咯噔一下,忙道:「下官這個還是知道的,旁的就不知了……」
「既然淑妃娘娘沒有吃進去,那本宮便放心了。」楚洛笑眯眯地跟皇帝告退。
淑妃臉色有些難看,不動聲色地暗自打量皇帝的神色。
好在皇帝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拉著淑妃的手小心翼翼摩挲著她的臉,這才徹底放心。
「臣妾本是想著跟太子妃好好相處,為陛下跟皇后娘娘分憂,高高興興跟太子妃一起分享藥泥……結果臣妾臉上痛癢,下意識想起之前的那位妹妹……實在是臣妾太過膽小大驚小怪了,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淑妃落寞地垂著頭,自責又委屈,「臣妾明日就去東宮給太子妃請罪。」
淑妃提到「之前的那位妹妹」,皇帝這才想起來那件事——
有位美人新入宮不久,剛得聖寵,就被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妃子陷害,臉上身上的肌膚全部潰爛了。太醫醫治了整整七日,結果沒有絲毫見好,反倒生了蛆蟲,渾身的皮肉鮮紅黃白交加,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當時嚇到了許多妃子,有膽小的看到那位美人的慘狀甚至當場昏了過去。淑妃那時也嚇得不行,接連做了許久的噩夢,他還陪著哄了好久。
最後那妃子懸白綾自盡了,可這件事卻讓後宮一眾妃嬪留下了陰影。
皇帝登時心軟了。
「別怕。」皇帝輕聲哄道,「以後你別再這麼傻了,萬一太子妃真是個喪心病狂之輩可怎麼辦?莫要再碰那些東西了。」
淑妃趴在皇帝懷中,委屈地撒嬌應是。
她敢用太子妃的東西,自然是敢肯定她不敢正大光明地害自己。倒是自己有些許稍微的不適,太子妃就難逃其責。
可沒想到那丫頭竟然如此狡猾……
「不過,」皇帝摸了下淑妃的臉蛋,「肌膚確實嫩了許多。」
*
這是殷遲楓第二次帶她回東宮了。
雖然這兩次他都沒什麼太大用,自己都能解決……但是出現擔當她的靠山金大腿,簡直不要讓人太安心!
這回,坑點淑妃什麼呢……
害的她又跪又挨罵的,可不能輕易算了。
「你膽兒可真肥,直接給是敵是友都不知道的後宮妃子用那麼毒的藥妝?」虞寂淵抱著胳膊,嘖嘖道:「這不明擺著給她把柄麼?」
「我可是毒醫,還能讓她死我面前?」楚洛哼哼一聲,「這還得虧她沒吃進嘴裡呢……我怎麼就沒在她嘴邊多塗點,讓她先嘗嘗我的獨家秘方,讓她知道知道玩毒的可不是好惹的!不然我也太虧了!」
「虧什麼,你沒看淑妃的臉似乎細嫩了許多?這可是你來日開店最好的宣傳對象。」
「哼,我幫她變美,她還要害我!」楚洛氣鼓鼓,「以後我的所有藥妝,全都不賣給她!」
虞寂淵搖著扇子笑著應和。
快到東宮,楚洛嘀咕了一路,發現好像殷遲楓過於安靜了。
他雖然也不是如虞寂淵那般的話癆性子,卻也不是個鋸嘴葫蘆。
「今日多謝殿下啦,還特地去養心殿幫我撐腰。」楚洛笑:「殿下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呀,這回做的時候我絕對不碰毒了……章魚小丸子想吃嗎?」
她咂巴札巴嘴,「我倒是有點想吃了。」
她娘都誇她的麻辣燙好吃呢!
然而楚洛並沒有等到殷遲楓的回覆。
「殿下?」楚洛疑惑轉頭。
殷遲楓沉默不言地跟著楚洛等人走了一路,此刻微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楚洛停下了腳步,他反應慢半拍似的,仍舊往前。
「欸……嘶!」冬日穿的笨重,楚洛被他這麼一撞沒來得及躲避,腳踩著青石板光滑地面的白雪上,一個打滑坐了個屁股墩兒。
然而她不會武功摔了也便罷了,殷遲楓卻也被她的腳絆了一下。
楚洛還沒等爬起來,眼前一個黑影直挺挺朝她栽了過來。
「碰!」
腦門相撞,楚洛捂著額頭哀嚎。
然而下一刻,她的臉騰地紅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手……你手!放那兒呢!」
楚洛窘迫地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慌忙推著殷遲楓。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就連最近的芹葙都沒反應過來,忙手忙腳亂地將殷遲楓攙扶起來。
然而殷遲楓壓在楚洛身上,目光沉沉地定定盯著楚洛,盯得楚洛沒由來地發慌。
楚洛這才注意到,殷遲楓的瞳孔竟是紅色的。
楚洛一驚。
「虞寂淵!你快過來,他是不是……」犯病了?
可話還沒說完,殷遲楓驀地低頭,湊近楚洛。
「……嗷!!!」
*
一刻鐘後。
楚洛左臉頰頂著一個圓圓的牙印子,剛上好藥給自己戴面紗。
奶奶個腿兒……
虞寂淵給她的卷宗里可沒說她這僱主毒發犯病會咬人啊!
嘶……
都疼麻了!
「師妹啊!」虞寂淵捏著金針心驚膽戰,「你快過來,師兄我扛不住了啊!」
此刻他們正在東宮地牢最裡面的房間。
四面全是厚重的石牆。牆上鑲嵌著十幾顆夜明珠,將這五十來平的小密室照的亮如白晝。
虞寂淵正按著殷遲楓的肩膀給他扎針,奈何完全毒發了的殷遲楓已經失去理智,即便雙手雙腳被粗重的玄鐵鏈拴著,四個暗衛死死按著,虞寂淵扎了半天也只扎進去了幾個金針。
「你不會給他下點藥把他撂倒。」楚洛朝虞寂淵走去,「你叫我我也按不住啊……」
虞寂淵崩潰:「他麻沸散迷藥全都不好用了。」
而且這回發作格外兇險,竟還提前了幾日。虞寂淵知道,這是殷遲楓的毒深入骨髓,身體快扛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扛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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