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詞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到錦華殿的時候,已經月上枝頭。
但錦華殿的幾個奴才卻沒有一個就寢的,那是興奮的睡不著覺哩。
送走抬轎攆的乾元宮小太監後,蕭婉詞便吩咐秋果先回去安寢,畢竟秋果跟著忙乎了一晚上,她身邊還有細雨和煙秀幾個宮女伺候著。
小五子指揮著其餘幾個小太監,將一桶桶的熱水提到了淨房的木桶里中準備著。
自家小主一回錦華殿哪鐵定是先要沐浴更衣的,在宮裡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還是不要混了。
細雨和煙秀伺候著卸掉自家小主身上的飾衣衫。
蕭婉詞慵懶的倚靠在裝滿熱水的浴桶里,渾身的酸疼在熱水中得以緩解,嬌嫩白皙的身上留著歡愛後的痕跡。
永昌帝床第間的技術確實不錯,除了在破瓜那一瞬間的疼痛之外,全程她都是在舒舒服服的享受中度過的。
那種蝕骨銷魂的感覺,到現在都還未在她身體裡退去。
怪不得後宮中的女人都想得到皇帝的寵愛,除了能獲得更高的權利之外,男女之間的歡愉也是女人想要得到皇帝寵幸的原因吧。
畢竟後宮只有皇帝一人是正常的男人,除了努力得到皇帝寵幸,也沒有其他道路可走了。
「皇上,怎麼也不知道憐惜一下小主,小主的肌膚這麼細嫩,哪經得住這般重手。」細雨看著蕭婉詞身上的青青紫紫,忍不住的埋怨起永昌帝。
「不妨事,抹上化瘀膏,明日就能消的七七八八了,你不用太擔心,再說,皇上也不是我等能說得,明白嗎?」
蕭婉詞敲打細雨,在宮裡,這樣的話萬萬是不能說的,雖說淨房中只有二人,就怕隔牆有耳,在這皇宮裡,那可是連石頭都能開口說話的主。
「奴婢明白,就是有些心疼小主。」細雨解釋道。
蕭婉詞放心的點點頭,知道細雨是個有分寸的人。只是猛然看到她身上的痕跡有些心疼而已。
其實是細雨誤會了,那些青青紫紫痕跡只是永昌帝親吻出的吻痕而已。
她肌膚嬌嫩白皙,稍微一用力吮吸,就是一個個青紫的痕跡,猛地一看上去很可怖,其實抹上化瘀膏一天就能消得七七八八。
細雨不懂男女床第間的事兒,所以看著才會心疼。
內室里,細雨輕輕為自家小主塗抹上化瘀膏。
「小主,你說明天您能晉位嗎」細雨帶著憧憬的問道。
蕭婉詞覺得好笑,細雨這也太心急了些,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晉位不晉位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
她是不知道其他妃嬪是怎樣侍寢的,她就是跟著感覺走。
雖說前世的時候她也在電腦上看過男女那點事兒,但這和親身實踐可真不是一回事兒,反正她在床上是頭腦暈暈跟漿糊似的,任由永昌帝施為,只是那羞人的聲音她可沒壓抑著不出來。
如果明晚永昌帝還招她侍寢,這說明她的思路是對的,若明日不再招她侍寢,她就要好好研究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畢竟在後宮還指望靠著皇帝的寵幸,吃飯穿衣升位份呢。
雖說,這有些可悲吧,但這就是每個進宮女人都要走的道路,誰也比誰高貴不到哪裡去。
蕭婉詞不在意的笑笑,「這誰能說的准,端看皇上的心思,晉不晉位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就算不同懿嬪一樣,連晉兩級,最起碼同柳嬪一樣能晉一級也是好的。」細雨有幾分期許。
話鋒一轉,細雨繼續道:「小主你是不知道,懿嬪身邊的大宮女花溪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那趾高氣揚的勁別提多可氣。」
細雨邊說邊誇張的學著花溪趾高氣揚走路的樣子,頭抬的高高的,帶著高傲的神情。
蕭婉詞被細雨的像模像樣的表情逗樂了,嗤笑道:「哪裡有你學的那麼誇張,只是稍微有些高傲罷了。」
懿嬪性情有些清冷孤高,因為人長得美,所以並不惹人討厭,讓人還有些欣賞這樣的女神范,這就是所謂的美人不可褻玩焉。
但身邊的貼身宮女沒有那份才貌,也跟著學習她這種做派,就感覺有些高傲了,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觀感。
「趕緊去安寢吧,明日還要早起呢。」蕭婉詞催促細雨,夜已經很深了。
細雨答應著,起身吹滅寢殿內的幾台燭火,退出了內室。寢殿外有個專門供值夜宮女安寢的小臥榻。
蕭婉詞躺在寬大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卻沒了睡意,在心裡慢慢梳理著今日的事情。
今日晌午,她只和秋果偷偷去了一趟玉芙宮邊上的桃林,下午晚膳後便接到侍寢的旨意,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要不然她實在猜想不出,今日她能比其他新人先侍寢的緣由。
難道今日在桃林的還有皇帝。想到這點,蕭婉詞心中就有些凌亂了。
她在桃林的模樣實在算不得端淑優雅,要是真是這樣,那快來一道雷劈死她吧。
算了不想了,也許皇帝口味特殊,就是不喜歡端莊優雅的女子,就喜歡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呢,蕭婉詞自戀的想著。
忽然,又想到她和永昌帝兩人在乾正殿裡被翻紅浪的情景,一抹羞紅瞬間火燒般的爬上臉頰,白皙的嬌容上添了兩抹紅雲。
要是作為床伴的話,永昌帝還是個很合格的男人,在迷糊糊的胡思亂想中蕭婉詞進入夢鄉。
天剛剛蒙蒙亮,秋果輕聲喚醒熟睡中的蕭婉詞。
蕭婉詞迷迷瞪瞪揉著睡眼迷濛的雙眼,坐在榻上醒神了好一會兒,才搞明白自身的狀況。
昨夜她已經被永昌帝寵幸,今早要去一趟鳳儀宮和慈壽宮請安。
在後宮裡,未被皇帝寵幸的妃嬪是個尷尬的存在,連去給皇后太后請安的資格也是沒有的。
按後宮的規矩,新人第一次侍寢,第二天要到鳳儀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敬茶,只有皇后喝了新人親手敬的這杯茶水,新人才是正式得到後宮之主的認可,才算是真正後宮的一員。
雖說現在夏皇后病重,免了各宮妃子的早上請安,這敬茶的規矩更是形同虛設,但她無論如何還是要走一趟鳳儀宮,免得以後被有心人翻出來說是恃寵而驕。
這夏皇后見不見她不打緊,她只要把規矩做到位就好。
雖說夏皇后一直不招永昌帝的待見,但夏皇后名義上還是皇帝的正妻,是這後宮之主,就該享有這份權利。
要想在這後宮站穩腳跟,是萬不能得罪夏皇后的,別看夏皇后現在還病歪歪的躺在鳳儀宮裡,但這後宮嬪妃誰也不敢小瞧了她,真要被這夏皇后小心眼的嫉恨上,捏死她這樣的一個小小正七品常在,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當然她要是能得到永昌帝的寵愛,那就另當別論。
走這一趟鳳儀宮之後,只要夏皇后一直沒恢復早上妃嬪請安的規矩,她就可以一如既往的不用去鳳儀宮請安。
蕭婉詞心中暗暗祈禱,夏皇后這病痊癒是越晚越好啊,不是她這人心眼壞,盼不得夏皇后病好,是這不請安的日子是真心不錯,每天不用早早起床能睡個懶覺不說,連後宮的日子都是這麼的清淨。
錦華殿的宮人端著梳洗的用具輕聲進入寢殿,開始侍候蕭婉詞梳洗。
秋果在身旁低聲詢問,「今日小主想梳什麼型。」
「梳個簡單的型就好,今日去鳳儀宮,裝扮不宜太華麗。」
打扮的太華麗那就不是去請安了,倒像是她去示威似的,這樣的低級錯誤她是絕對不能犯的。
秋果依蕭婉詞的要求,幫她挽好髻,簡單卻不失莊重,平平常常的讓人不覺得恃寵而驕。再配上淡雅的妝容,圓潤的小臉,倒讓蕭婉詞顯出幾分嬌俏可愛來。
蕭婉詞收拾好著裝,便帶著秋果出了錦華殿。
玉芙宮外,夏意濃濃,到處一片綠色盎然,各處花草樹木被宮人修剪的整整齊齊,連枯枝敗葉也甚少見到。
行走在宮道上,蕭婉詞像個好奇寶寶,對著皇宮各處是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麼帶著幾分好奇。見時間還早,秋果便慢慢走著,一邊給自家小主介紹見到的各個宮殿。
「臨華宮的主位是孟淑儀,孟淑儀膝下養育著皇上唯一的一位公主,柔嘉公主。雖說孟淑儀並不受寵,但因柔嘉公主的緣故,皇上有時也會去臨華宮孟淑儀那坐坐,瞧瞧柔嘉公主,所以尚宮局對臨華宮並不敢怠慢。」
「那這幾年,宮裡除了柔嘉公主出生,再沒有其他妃嬪懷過皇嗣嗎?」蕭婉詞有一絲疑問。
按說這屆新人沒入宮前,永昌帝後宮嬪妃加起來,怎麼也有一二十位,不可能在皇帝登基後四年內,除了一個公主成活外,連個懷孕的宮妃也無吧。(大皇子和二皇子是在皇帝未登基前,在太子東宮出生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永昌帝的後宮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