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學生陸壑
「噹啷」一聲。【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吳時手中的水火無情棍登時便落在了地上。
「黃公公,太子定是受人蠱惑了啊!不成,老夫要去面見君父!」
「對,我等現在便要去見君父!」
「……」
在聽到寧玦的處置之後,黃錦卻只盯緊了吳時。
「吳給諫,那登聞鼓,是您敲的吧?」
吳時老臉一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黃錦。
「黃公公,您這是何意?」
黃錦打量著吳時,臉上依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咱家想問問您,為什麼彈劾寧秉憲這一件事,您在承天門已經向司禮監遞了一份奏本,為何又敲登聞鼓遞了一本一模一樣的奏本,是吳給諫看君父近來身子康健氣不過嗎?」
聽著黃錦的話,吳時的額頭上登時便滲出了汗珠。
「黃公公,那都是寧玦的奸計啊!」
「所以是寧秉憲讓你上兩份奏本彈劾他的?」
吳時語無倫次的看著黃錦。
「不是,黃公公,您聽我解釋,不對,我要去向君父解釋。」
黃錦不耐煩的朝著吳時擺擺手道:「行了吳給諫,您的大名君父已然記住了,您再也不用向誰解釋了,回去罷。」
吳時的臉色頃刻之間變得煞白「噗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這句話意味幾乎就是等於給吳時本就不怎麼光明的前途徹底判了死刑。
無論是嘉靖還是黃錦,就是簡單的以為這幾個言官想拿剛剛成名的寧玦刷刷聲望而已。
之所以如此處置吳時,便是嘉靖已經將寧玦當成了太子的人了。
想到這裡,黃錦不由得對寧玦生出了幾分羨慕,到底還是文臣好,哪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必像他們這些宦官一般,不得勢便只能窩在神宮監祭掃。
寧玦哪裡知道這些老狐狸心裡在想什麼。
此時寧玦的內心是崩潰的。
又白折騰了?
太子怎麼就這麼快趕過來了?
說好了「二龍不相見」的呢?!
直到出宮時,寧玦整個人都好似丟了魂似一般。
寧玦的前腳剛一邁出承天門,一張大臉便直接湊到了寧玦的面前。
「寧老弟,服了沒?咱早就告訴你這事沒人能壓下去吧。」
寧玦迷茫的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朱希忠。
「你什麼意思?」
只見朱希忠在寧玦的面前挺了挺胸部,略帶幾分傲嬌的說道:
「某,太子師保也!」
「沒有我去給太子爺報信兒,你以為太子能這麼快得到消息?」
寧玦整個人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恍惚間,寧玦終於意識到了問題出在了哪裡。
合著是朱希忠這貨一直在背刺自己!
此時的寧玦恨不得掐著朱希忠的脖子,好生質問幾遍。
「你tm沒事吧!」
而朱希忠還在一旁誇誇其談。
「咱到了清寧宮見了太子,就稍微提了一下太子連二話都沒有,直接就去西苑了。」
寧玦的眼球布滿了血絲,身形顫抖的看著朱希忠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
「你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顯然,寧玦是被氣的。
只是朱希忠下意識的就將這句話當成了誇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寧老弟,咱是義結金蘭的兄弟,一家人莫說兩家話!」
此時的寧玦只感覺到天旋地轉。
陶仲文!
你個老不死的!
非得給朱希忠胡謅個貴人出來作甚!
吾必殺汝!
朱希忠拍著寧玦的肩膀笑道:「那幾個人犯也都已經被緹衛帶走了,寧老弟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吧。」
事到如今,那黑衣人幾個人,對自己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老道士這邊走不通了。
起碼還剩了條路。
寧玦知道,那黑衣人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只要自己還活著,炮製「二龍不相見」的幕後真兇便不可能睡得踏實。
沒了這一波,還會有下一波。
想到這裡寧玦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了些許。
「昨夜有勞成公了。」
朱希忠站在一旁搓了搓手。
「無妨,無妨,咱兄弟倆來日方長!」
寧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朱希忠這句話反倒是給寧玦提了個醒。
必須得離朱希忠遠點了。
對於寧玦來說,朱希忠妥妥的危險人物!
這貨看著腦子不太好使,但實在是架不住這貨的家世是真硬啊!
又是大都督又是太子師保的。
哪怕是士大夫想收拾他,怕是都不敢太過明顯。
寧玦沒有搭理朱希忠,反而是逕自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折騰了一夜,寧玦不光心累,臉上也早就掛上黑眼圈了。
就在寧玦回到家時,卻發現自己家門外卻站著一個少年。
寧玦仔細上前看了一番才發現正是昨天早上把自己吵醒的少年。
見到寧玦來了。
朱載壡也趕忙迎了上來。
「昨日我那隨扈孟浪,衝撞了寧先生,還望寧先生切莫往心裡去。」
這一次朱載壡沒有帶著孟沖那個憨貨,連稱謂都從「秉憲」換成了「先生」。
看著這少年,寧玦疑惑的問道:
「你是究竟是何人?」
朱載壡先是一愣,而後趕忙道:
「哦對,這倒是學生失禮了。」
說罷,朱載壡便起身對寧玦執師禮,作了一揖。
寧玦看不懂這些禮數中有什麼區別,只是臉上出現了些許失望,試探的看著朱載壡問道:「你叫陸壑,那陸炳是……?」
朱載壡趕忙道:「是學生族叔。」
聽到這裡,寧玦眼中的光澤徹底的暗淡了下去。
倒不是嫌棄陸炳。
這麼一個被小閣老稱為「天下唯三」的奇才,壓根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因為一點小事來取自己項上人頭。
對自己生命沒什麼威脅,寧玦自然也就沒什麼興趣了。
只不過看到寧玦表情的變化。
朱載壡明顯有些慌亂,難不成陸炳的名號就這麼臭?
「寧先生可是因族叔嫌棄學生?」
寧玦搖了搖頭,而後笑道:「非也,都是為君父辦事,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朱載壡聽寧玦這麼說才鬆了口氣。
「我當寧先生也如那些先生一般,因夏閣老之事憎恨我叔呢。」
夏言?
陸炳?
將這兩個名字連起來之後,寧玦敏銳的嗅到了死亡的威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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