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搖頭。
完啦。
這傻丫頭好像打紅眼了。
打牌最忌上頭，做大做強，死得包快。
蘇雲兮打著牌，不過謹慎了許多，一邊想著不放炮一邊做著大牌。
不過蘇雲兮知道的大牌也不多。
自摸翻一番，雨的話是一塊，槓倒是翻一番，可是做槓總感覺很看狗運，大對子也不好做。
嗚哇，麻將真複雜。
而且不同地方的麻將規則也不同。
蘇雲兮想的就是做清一色，可是她的意圖似乎太明顯，條牌一直不出，三家都知道她要做清一色。
張父看著桌面上的牌，沉吟片刻，打出一張來。
「三條。」
蘇雲兮眼睛一亮。
「碰，額，我看看，九筒。」
蘇雲兮的小手抓過那張三條，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堆成一排放在牌桌的左下角。
然後張宇摸牌，打出一張。
「六條。」
蘇雲兮又看了一下。
「額，碰，碰！等等，五萬。」
蘇雲兮還是有點不熟練，抓過那張六條。
張宇又打了一張三萬，然後張母思索了一下，將一張牌打了出來。
「九條。」
蘇雲兮看著自己的牌。
「碰！」
又碰了，她抓過那張九條，這下手裡還剩一張四條和一張三萬。
她將那張三萬打了出去。
張宇默默地看著蘇雲兮單吊的那張牌。
三六九條，前後不沾的硬是捏在手裡面，怪不得你不胡牌呢。
等今天過後絕對，絕對不讓自己家老婆接觸麻將了。
他又在想那張單吊的牌是哪張，反正肯定是條牌。
輪了兩圈，蘇雲兮摸牌。
她屏氣凝神，摸出了那張牌，然後擔心地看著它。
那是一張——四條！
她高興地喊。
「胡了！」
她把兩張牌一起拍出，然後將十一張牌向前一推。
「清一色自摸？」
張宇糾正了一下。
「還有個大對子。」
蘇雲兮高興的開始收錢，因為四倍封頂，所以收了一人十六塊，做大做強！
然後，一晚上還是輸了三百。
輸得更多了。
十一點五十。
兩個人在樓頂上，已經有人開始在放煙花了。
蘇雲兮站在欄杆邊上說。
「我以後絕對不碰賭博。」
張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的，他們都打了幾十年了，你打不過很正常。」
堪比打APEX，這是移動，這是射擊，選擇你的敵人，轉換器，大師哥，綠玩，炸魚，透視，軟鎖，硬鎖。
純淨的遊戲體驗。
他有些擔心，怕蘇雲兮輸了錢難過，畢竟小財迷，輕輕攬過她說。
「反正我的錢也在你那裡，你就當我輸的吧。」
蘇雲兮則是搖搖頭。
「沒關係的，反正是圖爸媽開心嘛，我也覺得挺開心的，我還沒有財迷到幾百塊錢一直放在心上的程度。」
輸歸輸了，但主要還是玩了個開心。
真的很開心，和張宇家裡人一起打牌，她想著這樣的日子可不常見。
跑到另一個家裡和一家人玩什麼的，總感覺放以前是個很難想的事。
她這個時候又會不知不覺地想自己真的是個成年人了。
有些事以前未曾想過，現在卻開始面對。
總覺得很神奇。
她剛剛給家裡人打了電話，說了新年快樂，又和以前的朋友發了幾條消息。
還給許榆情發了一條「新年快樂」。
許榆情的回覆一如既往的戳人痛點。
「新年快樂，和同居室友回家了嗎？」
蘇雲兮看著這條簡訊來的時候沉默了許久，可惡，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現在算是理解了。
都怪張宇，我名聲盡失了。
張宇同樣和幾個朋友發了「新年快樂」。
今年朋友還問有沒有時間出來聚一聚，很久也沒有打遊戲了。
張宇則是回復之後有時間再來吧。
上班之後就會這樣，好友列表逐漸從一整列的綠色變成了灰色，一個一個全都灰了下去，因為大家都不是小孩了，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對線的目標也變成了生活。
張宇不再攬著蘇雲兮，而是牽著蘇雲兮的手。
兩個人都看了一眼時間，等待著跨年的鐘聲響起。
雖然時間還沒有指向十二點，已經有著各種喜慶的聲音響起，有不少人開始放煙花了。
屋裡面的電視機放著。
張父和張母已經準備睡覺了，比不過年輕人，上了年紀打完幾圈麻將就是過了好年。
電視機播放著主持人倒數的聲音。
「十，九……三，二，一，新年快樂！」
一瞬間。
煙火升騰，數萬煙火升了起來，將整片天空都照亮，五彩繽紛。
兩人的身影在這一道道煙火下面忽明忽暗。
兩人兩手牽在一起，對視著。
張宇溫柔地說。
「新年快樂。」
蘇雲兮笑著。
「新年快樂。」
她看起來很是開心。
「這是我和你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呢，真是太好了。」
萬千煙火下面，兩人靜靜擁吻。
煙花璀璨絢爛，嘭嘭的聲音響個不停，在夜幕下迴蕩。
初一過去，初二兩個人就回去了。
兩個人真的忍不住了。
只能牽手和親吻，這下真柏拉圖了。
誰家小情侶忍得住？
一年前的兩人倒是忍得住。
兩個人推開租房的門，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窗戶關著，陽光透過窗戶落在瓷磚地面上。
兩個人穿著走的時候那一身，這個時候又穿著這一身回到了家裡。
行李箱被拖著暫時放到了餐桌旁邊。
門「咚」的一聲關上了。
蘇雲兮回過頭來看著張宇，兩個人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然後蘇雲兮就抓著張宇的肩膀，踮腳，親了上去。
這一次，親得很用力。
畢竟之前在家實在是憋壞了，做什麼都感覺束手束腳的。
張宇環抱著她的腰，同樣用力地親了回去。
這下倒不像是親吻了，像是在用嘴唇打架。
兩個人親吻著，擁抱著，腳步在瓷磚地面慢慢移動著，宛如跳著摩登的兩人，一噠噠，二噠噠，向著客廳移動。
蘇雲兮向後退著，最後退到了沙發邊上，小腿被絆了一下，向後倒去。
張宇趴在她的身上。
蘇雲兮的馬丁靴後跟輕抬，兩條腿並在一起，一張小臉羞紅，眼波蕩漾看著張宇。
接下來要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她的短髮垂落，躺在這沙發上，竟是有種安心感。
她抓過張宇的衣領，再次和他吻在一起，變成了輕柔的吻，她的一顆心跳得更快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回，但終歸，還是有點緊張。
良久之後，兩人分開來。
蘇雲兮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她微微張嘴，熱氣便出來，在空中個形成白霧。
她輕聲說。
「就，就在這裡，也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