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鄭律師一身西裝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柳甜的面前。Google搜索
一個文件袋謹慎地遞了過來。
「謝謝師哥。」柳甜伸手去拿,卻意外地沒有抽動,於是不解的抬眸看去,「師哥?」
「甜甜,你考慮清楚了嗎?」鄭律師拿著文件的手還在不斷收緊,「你知道我可以為你爭取到更多,我可以讓葉家吐出你應得的財產,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柳甜笑的乾淨清澈,一點也不像一個生過孩子的母親,除了面色還有些蒼白以外,美的晃眼。
她稍微用了些力氣,抽走了文件袋,打開以後粗略的看看,就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師哥我想好了,文件我會親自給他,我什麼也不圖他的,如果離婚了,我還花他的錢我會噁心,我淨身出戶,淨的是我的身心,不是別的。
柳甜放下筆,眸子裡都是支離破碎的星芒。
「我……會護你周全。」鄭理沒問緣由,只是一字一頓地說得慎重。
「師哥,你幫我這些就夠了,其餘的我會自己看著辦的,葉家也不是沒人護我,爺爺一直對我不錯,葉家勢大,我不想你卷進這場風波。」
「好,我等你……」離婚二字還沒說出口,鄭理的話就被嘭的一聲巨響打斷。
葉芝芝扭著細腰,踩著一雙最新款的羊皮小高跟氣焰囂張地走了進來。
「呦,這才剛生了孩子就耐不住寂寞了?你這麼饑渴,我哥知道嗎?」
柳甜一愣,她這今天還挺熱鬧,平時也沒見這麼多人找她,母女輪流上陣,難道就為了給她找不痛快?
她才剛生了孩子,就找上門來給她氣受,真當她是病貓嗎?
當一個人愛到極致的時候,是不允許被傷害的,可是那個男人卻給了她顛覆性的一擊,把她視如草芥。
那無孔不入的疼痛感,腐蝕掉了所有叫愛情的東西。
沒有了葉秋知,她還會在意別人嗎?
她在手術室里的時候,就只有一個活下去的念頭而已。
鄭理上前一步,擋在了葉芝芝的面前。
「葉小姐,請你自重,作為一個律師,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的言行,已經對柳小姐和我造成了名譽上的侵害,我有權告你誹謗。」
葉芝芝聞言頓時語塞,畢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還不知道怎麼應付鄭律師這種老油條。
「你……我警告你,我是葉家大小姐,你敢對我無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葉芝芝氣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鄭理破口大罵。
「噗。」
柳甜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笑的她這具剛生產過的身體肚子疼。
「師哥,你回去吧,今天的事謝謝你了,等我出了月子以後請你吃飯。」
柳甜衝著鄭理眨了眨眼,示意他快走。
雖然葉芝芝在葉家沒有實權,受寵程度也一般,但她畢竟是葉家的大小姐。
像葉家這種有權有勢的家庭,是不允許外人欺辱的。
她在葉家混得這麼差,卻有全市最高級的月子中心,最昂貴的月子餐,服務最周到的護工。
畢竟她現在也是明面上的葉家的少奶奶。
鄭理在柳甜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說說吧,什麼事?」
「柳甜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生了兒子就坐穩葉家少奶奶的位置了,我大哥不是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能配得上的!」
柳甜掏了掏耳朵。
「就這?」
這話從她過門開始就一直聽,她已經免疫了好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真的以為自己母憑子貴了嗎?我告訴你我剛才在會所看到我大哥和玥玥姐在一起呢。怎麼樣,是不是很傷心,只有玥玥姐那種完美女神才能配得上我大哥!」
柳甜聞言無所謂地看向了她:「嗯,還有別的嗎?」
「我大哥馬上就會跟你離婚的,你得意不了幾天了!反正你已經生下了葉家的孩子,到時候爺爺也不會再護著你,你只不過就是個生育的機器而已。」
「哦,知道了。」
柳甜面色平靜,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好了,不是葉秋知要和她離婚,是她不要葉秋知了。
葉芝芝覺得柳甜的反應沒趣,當她看見大哥和玥玥姐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
她拒絕了同伴的邀請直接就跑來月子中心想來氣一氣柳甜,結果柳甜沒氣到,她自己卻很生氣!
這個人好像有些變了,不是一味隱忍的模樣了。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葉芝芝走得頭也不回,高跟鞋的噠噠聲都沒有來時的精神。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終於,柳甜的月子房重新歸於平靜。
她有些累地躺倒在了床上,思緒翻飛。
林玥玥,他的白月光呢,一個說話的聲音都能滴出來水的女人,連她看見都想呵護一番,何況是他呢。
他是恨她的吧。
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所以他放棄的那麼乾脆。
「我把你還給她,但我永遠不會祝福你。」
柳甜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等待的時間裡,她心亂如麻。
「哪位?」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我是柳甜。」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人只是讓她聽到了聲音,就難過的想哭呢?
……
電話的那頭似乎沒有預料到這通電話,短暫的沉默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產房的約定算數的吧?」柳甜怕被掛斷,忙穩住心神急急地開口。
「算。」
「你有空的時候來找我,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
「好。」
葉秋知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床上的她,皎潔的月光把小小的人兒映得有些透明。
人的生命力果然頑強。
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大大咧咧地躺在枕邊的一角,他想忽視都不行。
想離婚想到抱著睡?
是抱著「離開他」還是抱著「葉家的家產」。
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協議的一角,拖到了眼前。
他有些嫌棄,緊鎖著眉頭,借著月光開始翻。
「夫妻所有共同財產歸男方所有,柳甜本人自願淨身出戶。」
這是要玩什麼花樣?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他把協議又重新放在了她的枕邊,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動作加了幾分小心。
如果柳甜醒著,就會發現,再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是有著七情六慾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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