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也察覺李氏今日的目光似乎熱切了些,她以為是因為自己主動給衛寒舟夾菜所致,所以也沒多想。
若她知道李氏心中的想法,想必就沒辦法這般淡定了。
雖然衛寒舟接受了她給他夾的菜,但衛寒舟依舊不怎麼理她。
不過,柳棠溪也不在意,衛寒舟平時就這個死樣子,也不愛搭理她。
只是,想到明日一早衛寒舟又要去讀書了,有件事情她實在是太想問出來了。
洗完澡之後,柳棠溪就趕緊給衛寒舟鋪好了床,坐在床上等著衛寒舟回來。
衛寒舟回來後,見柳棠溪又給他鋪床了,神色柔和了許多。
「相公,你這一日讀書辛苦啦。」柳棠溪試著跟衛寒舟搭話。
跟柳棠溪相處時間久了,一聽她這話,衛寒舟就知道她有話要說。他也不吱聲,就等著她開口。總歸,她性子急,肯定會自己說出來。
「嗯。」衛寒舟應了一聲。
「相公,你渴不渴?」
「不渴。」
「相公,你餓不餓?」
「不餓。」
「相公,你困不困?」
衛寒舟:……
察覺到自己問錯了話,柳棠溪自己笑了幾聲,緩解了尷尬。
「有話想問?」
到最後,還是衛寒舟先提了出來。
聽到這話,柳棠溪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問了出來:「你下午去李秀才家了?」
「嗯。」衛寒舟點頭承認了。
「那你跟李秀才說了什麼,為什麼趙二嬸兒會上門來道歉?」
柳棠溪憋了一下午了,一直想知道衛寒舟用了什麼法子。李秀才家能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肯定是被衛寒舟戳中了痛處。
這種敵人痛,我很爽的事情,柳棠溪真的是太想知道了。
聽到這話,衛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
「說呀~」柳棠溪催促。
「娘子這般聰明,怎麼會想不到?」
被衛寒舟這般夸,柳棠溪還挺開心的,不過她還是不喜歡衛寒舟這種有話不直說的性子。
然而,她想知道的事情還在衛寒舟的腦子裡,所以,她只能妥協,按照衛寒舟的想法來做。
「你找到李秀才家跟算命的勾結在一起坑騙你的證據了?」
「沒有。」
說完,衛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你覺得這種事兒會留下證據?」
柳棠溪抿了抿唇,心想,這種事兒多半就是口頭上說說,誰還故意留證據。
看著衛寒舟看她時像看傻子的表情,柳棠溪心裡不太舒服。
仔細回想衛寒舟之前做過的事情,柳棠溪眼珠子轉了轉,問:「難道你威脅他們了?」
衛寒舟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柳棠溪眼前一亮,說:「真的威脅了?用什麼威脅的?定然跟李秀才有關,對不對?」
衛寒舟點頭。
見著衛寒舟的表現,柳棠溪更興奮了。不過,她不了解李秀才,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把柄握在了衛寒舟的手中。
她太想知道了,看衛寒舟不配合的樣子,著實著急。
「快說啊,到底是什麼?」柳棠溪扯了扯衛寒舟的袖子。
衛寒舟低頭看了一眼袖子上的瑩白的雙手,喉結微動,正欲開口,不料,卻被柳棠溪搶了先。
「難道是他當初教你讀書這件事情?」
柳棠溪突然想到了那日衛二虎說過的事情,李秀才教過衛寒舟,跟人吹噓教過他。按照她所了解的各個學校的招生手段,想必李秀才定然跟人說過他教了衛寒舟,甚至會誇大事實。
那麼,慕名前往的人定然不少。
靠著這個,李秀才肯定賺了不少錢。
衛寒舟抬眼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妻子,嘴角露出來一絲笑意。
她果然很聰明。
見衛寒舟笑了,柳棠溪知道自己猜對了,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見柳棠溪笑,衛寒舟心情似乎更好了。
他下午的確是去過李秀才家,三兩句話就炸出來事實真相,的確是李秀才家跟算命的勾搭在了一起。然而,李秀才把事情全都推到了自家兒媳趙氏的身上,跟他說一切都不知情。
李秀才雖年歲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人也聰明,但衛寒舟天生聰慧,一眼就看破了。
不過,總歸,這件事情與自己妻子的名聲有關,且,算命的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李秀才家也沒有得逞。所以,他也無意過多計較之前的事情。
李秀才的確教過他,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他之所以考中秀才,李秀才在其中的功勞卻不多。
他只需四處宣揚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場,說明情況,李秀才就別想利用這一點來招學生了。甚至,招來的學生也會離開。
世人崇尚尊師重道。
他也不願把事情做絕。
所以,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李秀才答應讓兒媳來道歉,為妻子正名,同時,保證以後不再在招生時故意打著衛寒舟的名聲。
衛寒舟簡短地跟柳棠溪說明了情況。
柳棠溪聽得很是開心。
說完之後,柳棠溪見衛寒舟嘴角的那絲笑意不見了,忍不住說了一句:「相公,你還是要多笑笑,你笑起來好看。」
衛寒舟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燭光昏暗,可柳棠溪還是捕捉到了。她先是有些不解,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
難道……
「你害羞了?」柳棠溪驚訝地問。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如衛寒舟這種性子的人竟然還會害羞!天哪,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說了什麼來著……哦,好像是說他笑起來好看?
衛寒舟在書中的形象給她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了,且初見時,衛寒舟的表現也很是讓人懼怕。
她一直覺得,衛寒舟縱然不會變得跟書中一樣,但也絕不會是一個因為一句話就害羞的人。這種智商超高,又運籌帷幄的人,定然有一顆大心臟。
不懼風雨,不懼流言。
看他竟然在她面前露出來如此羞澀的一面。
衛寒舟本就對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赧然,此刻見柳棠溪坐在床上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看,頓時黑了臉。
「你看錯了。」衛寒舟否認。
說罷,甩了甩袖子,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時辰不早了,睡吧。」
柳棠溪剛剛還在為看到衛寒舟的窘態而驚奇,這會兒,見衛寒舟黑臉,再加上這兩句沒什麼感情的話,頓時回歸到現實之中。
也許,真的是因為剛剛燭光太過昏暗,她看錯了?
不過,怎麼瞧衛寒舟都有一副落荒而逃的姿態。
「害羞就害羞嘛,我又不會笑話你。」柳棠溪調侃他。
許是因為衛寒舟剛剛幫了她,又許是衛寒舟的處事風格比書中溫柔了不知多少,柳棠溪感覺跟衛寒舟之間親近了不少,膽子也就大了。
衛寒舟沒理她。
柳棠溪覺得自己猜對了,心情甚好,吧啦吧啦又說了起來:「真好,我還以為這事兒解決不了呢,沒想到能把李秀才一家找出來。說起來還是要多謝相公。」
說到這裡,柳棠溪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呢,這次不僅解決了之前的流言蜚語,你也藉此解決了李秀才借你名頭賺錢一事,可謂是雙贏。你穩賺不虧呀。」
因著解決了一樁麻煩,柳棠溪心情甚好,所以就不自覺多說了幾句。
對於衛寒舟的冷漠的態度,她也不在意,反正他一直都這樣。
然而,衛寒舟許是覺得她太過聒噪了,開口講話了。
「跟我的名聲相比,為夫更在意的是娘子的名聲。」
柳棠溪頓時語塞。
下一瞬間,衛寒舟吹滅了蠟燭。
黑暗中,柳棠溪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微微的熱意。
一晚上,她腦子裡都在回想這一句話。
第二日一早醒來,衛寒舟已經不見了。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柳棠溪有些氣悶。
不過,柳棠溪覺得,應該是因為昨晚她被衛寒舟懟了,沒有回過去的緣故。
她當時腦子太過糊塗了,沒想到該怎麼回。
下一次,下一次等衛寒舟回來,她一定醞釀好,好好懟回去。
因著昨日趙氏來過家裡,因此,周氏吃過早飯就出門了。
過了沒多久,周氏就回來了,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怎麼了這是,外頭發生了什麼好事兒?」張氏問。
周氏看了一眼柳棠溪,笑著說:「好事兒,絕對是好事兒。那李秀才的兒媳,隔壁村的趙氏,在咱們村頭說三弟妹的好話呢。說自己錯了,說那日沒看清楚,且見人就說。」
聽到這話,柳棠溪笑了笑。
衛寒舟捏住了李秀才的命門,趙氏想不遵守都難。
張氏笑著說:「真的呀?那可實在是太好了。有她這麼一說,旁人再也不會說三弟妹的閒話了。」
李氏聽到外面的動靜,從堂屋出來了。
還沒等她問,周氏就走上前去,吧啦吧啦又跟她說了一通。
說完,李氏笑了。
「走,咱們也去瞧瞧。」李氏跟幾個兒媳說道。
張氏本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聽李氏這麼一說,也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看看。
立時,就放下手中的繡活兒,朝著村外走去。
周氏本就沒看夠熱鬧,見李氏要出去,立馬就跟了上去。
全家唯一比較平靜的大概就是柳棠溪了。
當初別人說她時她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後來大家開始誇她了,她也沒什麼感覺。如今有人給她澄清名聲,她依舊沒什麼反應。
名聲這種東西,就看別人信不信。
如果親近的人相信你,自然與你無礙。若是衛老三一家人當初不信她,確實會傷害到她,至少她的日子不會這麼好過。
柳棠溪也不愛出門,旁人也不會大張旗鼓當著她的面說,況且她知道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關於衛家村的一切估計都會成為過眼雲煙,所以她是真的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娘,我就不去了,仲行還在屋裡,我在家看著孩子。」
周氏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親兒子在家睡覺,她跑出去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卻是沒想到這一點,她琢磨了一下,上前抓住了柳棠溪的手,說:「不用,你爹在家呢,讓他看一會兒,咱們也出去樂呵樂呵,看看那惡人的下場。」
李氏這般熱情,柳棠溪再推脫也不太好。
所以,她也放下了繡活兒,跟著大家一起出去了。
趙氏說了兩遍之後,見周氏離開了,便偷懶坐在了一旁。
想她堂堂秀才家的兒媳,往日也是被人敬著的,如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臉,說出來與之前不同的話,多難堪啊。
要不是家裡的公爹逼著她來,她絕不會過來。
她知道衛寒舟一家人跟村裡的關係不太好,所以,一看周氏離開了,她立馬就開始休息了。
反正衛寒舟家住在村尾,也不會有人跟他們家偷偷說嘴去。
沒想到,剛坐下沒多久,遠遠就瞧著衛老三家裡的人過來了。
趙氏頓時鬱悶不已,站起身來,又跟人解釋起來。
「那衛秀才的娘子是正經人家的好姑娘,是我那日聽錯了,誤以為她是那不乾淨的地方出來的……」
李氏瞧著趙氏的眼神,心裡很是不舒服。
她剛剛不是沒看到趙氏坐在一旁歇著。
而且,趙氏既然之前能說出來那種話,也是個心術不正的。
沒人看著,難免會說一些不中聽的話。
趙氏怕衛寒舟一家人,王氏可不怕,她仗著是衛老三的長嫂,縱然衛寒舟考中了秀才,也不怕他。一見李氏等人過來了,王氏故意說道:「那你咋知道不是呢?說不定就是呢。」
一旁閒聊的婦人道:「不可能吧?聽說寒舟媳婦兒既會繡花又識字呢,而且長得也氣派,不像是那地方出來的。」
「怎麼不可能?聽說那地方就是會教姑娘做這些事兒。越是長得好的,越會這些東西。要不然賣不上價去。」王氏反駁。
上次柳棠溪在家裡懟她,拒絕教她孫女荷花的事情她可還記得呢,這不,找著機會就想要抹黑她。
趙氏見王氏故意這麼說,心中一喜。
反正也不是她說出來的,她才不管。
既然王氏是故意說的,李氏等人自然也聽到了。一聽王氏如此說,李氏氣得立馬就想上去找她理論。
這可真是新仇和舊恨加在一起了。
不過,這次還是被柳棠溪攔住了。
「老三媳婦兒,你別攔我。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李氏大聲說道。
李氏這話說得聲音著實大,圍在一起說話的婦人們都聽到了。
這些人雖然跟衛老三家關係一般,但誰讓衛寒舟是個秀才呢,所以,縱然跟王氏關係好,此刻也不會幫著她說話。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看熱鬧。
此刻,大家都閉了嘴,看看王氏又看看李氏。
王氏見柳棠溪攔了一下李氏,笑著說:「三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寒舟媳婦兒都不讓你跟我吵呢,說不定我說得是對的。是吧,寒舟媳婦兒?」
李氏臉色氣得通紅,推了一下擋在面前的柳棠溪,跟王氏吵了起來。
「你胡扯什麼?寒舟媳婦兒那是太過善良,不愛跟你這種老婆子一般見識。你嘴巴放乾淨點兒,別有事兒沒事兒說我們家閒話。」
王氏也不遑多讓,罵了起來:「你個老婆子嘴巴才不乾淨,腦子也不清楚,你也不看看自己給秀才郎找了個什麼樣的媳婦兒,我們衛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蠢婦一個!」
「你才是個蠢貨,你還是個毒婦,這些年,你沒少在村里說我們家的閒話,我們家的名聲都是被你敗壞的!」
「我呸!老娘敗壞你名聲?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啥樣,需要我敗壞嗎?」
「你以為自己是個好東西?當年就是因為你在背後使壞,把我們給寒舟攢下來的讀書的錢給弄走了,要不然我家寒舟早就考上秀才了。」
「別胡扯了?那是爹娘的錢,咱們沒分家,爹娘愛給誰就給誰,自己沒本事要,爹娘又不待見你們,還怪我不成?」
「就是怪你!分家的時候也是你們家使壞,我們家一文錢沒撈著。」
……
兩個人吵著吵著就要動手,周圍的人趕緊把她們拉開了。
柳棠溪一開始真的是傻眼了,她都多少年沒見過這種陣仗了。自從去了大城市讀書,就很少回老家了,即便是回家,也就是待幾日就回去。
這種潑婦罵街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趕上。
不過,這事兒的重點是不是偏了?
看著趙氏站在外圍看笑話的模樣,柳棠溪靜了靜心。
深深呼出來一口氣之後,柳棠溪扯住了李氏的袖子,衝著她搖了搖頭。
李氏自是不願,想要上前去跟王氏打架。
柳棠溪連忙往前走了一步,攔在了李氏的面前。
看王氏的身板兒就知道,李氏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李氏不夠壞,也沒王氏豁得出去,自然是要吃虧的。
看著面前王氏的笑臉,柳棠溪笑了笑。
這一刻,王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柳棠溪也沒令王氏失望,慢慢湊近了她,趴在她耳邊小聲說:「大伯娘,你是如何得知青樓裡面的姑娘都要學習刺繡和讀書的呢?難不成,是大侄子告訴你的?我可聽相公說大侄子沒少去呢。」
柳棠溪想,撕破臉是吧?那好啊,看誰比較狠。
單是吵架亦或者打架又有什麼用?
大房最寶貝的人就是那個孫子,既如此,她當然要學著衛寒舟的樣子,去捏住大房的命門呀。
果然,剛剛還一副得意模樣的王氏立馬變了臉色:「你……你……你胡說什麼!」
王氏臉色漲得通紅,一副心虛的模樣。
她不過是個村婦,又沒怎麼去過外面,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這一番話,她的確是在家中聽孫子說的。因著柳棠溪拒絕了他們,所以他們一家人都不喜她。
前些日子聽到外面的人對柳棠溪改觀,都說她是大戶人家出身,自然心生不悅。
孫子便說了這麼一番話。
李氏本想上前,見王氏似是弱了下來,立馬安靜下來。
周圍的人沒聽到柳棠溪說了什麼,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還有,只聽說那些地方教彈琴跳舞討好男人的,到沒聽說還要學刺繡讀書的。這要是學會了,是去考狀元呢,還是要補貼樓里?所以,論起來胡說的本事,我不如大伯娘你呢。」
這番話柳棠溪說得比較大聲,大家都聽到了。
王氏又不是真的見過世面,三言兩語就被柳棠溪給鎮住了。
且,她擅長跟人吵架罵街,這樣的事情她從沒輸過,可她不擅長跟柳棠溪這種溫溫柔柔說話講道理的人理論。
柳棠溪一沒罵她,二沒打她,她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鄉里鄉親們聽到柳棠溪這一番話也都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理。那裡面的姑娘是去討好男人的,錢也賺得多,怎麼可能做繡娘的事情?
場面一下子變了,而現在,得意的人變成了李氏。
她也不是真的想跟王氏吵架,只是她想贏,想看王氏吃癟。
如今見三兒媳三兩句話就讓對方吃癟了,李氏自然開心。
「老三媳婦兒,你是不知道,這個老婆子胡說八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李氏補充了一句。
見李氏說話,王氏立馬就想回過來,柳棠溪立馬道:「大伯娘,我剛剛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吧?是想讓我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嗎?」
王氏立馬止住了腳步,憤怒地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柳棠溪,臉色通紅地離開了。
趙氏見王氏這麼快就走了,悄悄撇了撇嘴。
「李家二嬸兒,你也莫要忘了你今日是來做什麼的。」柳棠溪衝著她說道。
說完,還對她微微一笑。
想到剛剛王氏被柳棠溪給制住了,再看柳棠溪現在的這個眼神兒,趙氏心裡一寒,連忙跟眾人說:「那老婆子胡說,我那日見著了,秀才娘子是被人牙子給拐來的,還沒賣呢,就被李家三嫂救下來了……」
趙氏一邊說,還一邊看柳棠溪的臉色。
柳棠溪見這裡也沒什麼事兒了,就想要回去了。
不過,離開前,李氏把周氏留了下來,小聲囑咐:「你在這看著點兒,要是她們還敢胡說,就回來找我。」
周氏最喜歡湊熱鬧,聽到這話,立馬保證:「嗯,兒媳記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可愛們的地雷和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