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這一覺睡得很好。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就起來了。
之前在京城,她起得晚了一些,可如今來了京郊,跟殷氏在一起,她卻起得很早。
簡單的梳洗完,她就去給殷氏做飯了。
殷氏剛起床,就見女兒把早膳端過來了,嘴裡說著女兒辛苦了,臉上和眼睛裡卻帶著笑。
吃過飯後,邵嬤嬤把莊子上的人全都聚集起來,宣布了殷氏的決定。
飯後,柳棠溪就去處理事情了。
認了認人,知道了每個人都是做什麼的,柳棠溪就讓人去忙了。
接下來,她把張副管事留下,拿起來帳簿看了看。
越看,越覺得有些生氣。
不僅水果的產量低,糧食的產量也不高啊。
「怎麼畝產這麼低?」柳棠溪蹙著眉問。
張管事自是知道王管事為何被罰,不敢大意,連忙認真回話「小的也不知道,咱們地里的畝產一直這麼多。」
一直這麼低?可她記得衛老三家的地比這還高一些,明明都是上好的良田,差距也太大了。不說比衛老三家裡的高,至少應該差不多吧。
難道京城產出都很低?
「跟別家比呢?」柳棠溪冷靜地問。
張管事看了柳棠溪一眼,小心翼翼地回話「比旁邊瑞安侯府的低那麼一些,但跟謹王府的差不多。」
「謹王府的莊子也在這附近?」柳棠溪詫異地問。
張管事道「對,咱們東邊的地跟謹王府挨著。」
因著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柳棠溪對謹王有了一些了解。她知道,謹王常年在封地待著,只有年幼的世子在京城中。年幼的世子如何能顧得過來這麼多事情?
殷氏顯然也是個不在乎莊子上的產出的主兒。
所以,他們兩家的都很低。
哎,殷氏個不差錢的,這等俗事向來不管。
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而且,能賺的錢為什麼不賺,能提高糧食產量為什麼不提高?
作為殷氏唯一的女兒,她總得為殷氏的未來考慮。
殷氏只有她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將來繼承侯府的定然是庶子。
殷氏對庶子一向不好,庶子當家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殷氏。
所以,她得讓殷氏手中多攢點錢,這樣好有底氣。
再說了,這些事情要是現在不管一管,以後還不知道底下的人會不會做出來更過分的事情。
「誰管著地里的產出?」柳棠溪問。
張管事連忙道「是王管事的小舅子。」
一聽這話,柳棠溪有了猜測。不過,她還想多問幾句,免得冤枉了人。
「多大?」
「二十來歲。」
「這麼年輕,他很會種田?」
「那倒不曾,聽說讀過幾年書,沒考中,就來投奔王管事了。」
聽到這裡,柳棠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務之急,是要找個會種地的老農。
她那金手指頂多能讓味道變好,產量是沒法改變的。若是能在味道便好的同時,再提高產量,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一刻,柳棠溪突然有些想讓衛老三一家進京了。
衛老三一家都是本分人,而且衛老三也很會種地,若是讓他管著地,她就能放心多了。不過,衛老三怎麼說也是她的公爹,若是讓人知道她讓公爹來當管事,不知旁人又要說什麼。
不過,她倒是能把他們接過來享福。
這事兒也急不來,她得看看三皇子和柳蘊安對她的態度再做打算。
「你去找幾個會種地的老農,再找幾個果農。」柳棠溪道。
「是。」
雖然柳棠溪只問了幾個問題,但張管事卻明白她不是像殷氏那般好糊弄的人,且,還非常重視地里的產出。所以,他不敢懈怠。
既然要管,總要去看看才是。
於是,柳棠溪在丫鬟嬤嬤的陪同下,坐著馬車把整個莊子的地都看了一遍。
看完後,不得不感慨,整個莊子比衛家村還大。
在合適的老農來之前,柳棠溪打算先把莊子裡面整理了一番。
此時,京城,宮裡。
柳棠溪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祐帝自然也聽到了一些。
想到自己之前曾建議衛寒舟休妻,祐帝在早朝過後,特意把懷恩侯和衛寒舟留了下來。
對懷恩侯自然是安撫,又賞了柳棠溪不少好東西。
至於衛寒舟,則是一改之前的厭惡,讚揚了他的氣節。
賞賜完之後,祐帝讓懷恩侯離開了,留下了衛寒舟。
當初殿試時,祐帝一眼就相中了衛寒舟,覺得他順眼。好在大臣們跟他意見一致,都覺得衛寒舟才學不錯,可為狀元。
後來在宮宴上被衛寒舟反駁,他開始對衛寒舟不喜。
可如今他娘子成了侯府嫡女,祐帝卻又覺得他順眼不少,比長像一般又木訥的榜眼探花好多了。
「衛卿字寫得不錯,朕一會兒要見吏部尚書,你就在一旁抄錄吧。」
「是,皇上。」衛寒舟恭敬地應下。
柳棠溪很快就收到了來自祐帝的賞賜。
看著祐帝賞的這些好東西,柳棠溪自是非常欣喜。
不過,欣喜過後,她該幹嘛的還是要幹嘛。
她昨日就看這個莊子不順眼了。
這麼大的莊子,沒用的花花草草長了一大堆,還有很大一部分全都是雜草。
這麼大的宅子,種點什麼不好?
這犄角旮旯加起來,得有兩畝地。
若是能種菜,到時候肯定能供整個侯府了。
不過,瞧著殷氏優雅的樣子,柳棠溪覺得,自己要是把整個宅子變成菜園子,跟殷氏的氣質不符。
所以,柳棠溪想到了另一個更賺錢的法子。
只是,這法子之前沒試過,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摸過的水果很甜,糧食好吃,蔬菜長得好,那麼,花呢?
如果她能讓花長得好看,豈不是比水果蔬菜還要賺錢?
想到這裡,柳棠溪讓宅子裡的下人們把死了的花草全都移除,又把雜草全都讓人拔了,把這些地翻了翻,重新種了別的花。
不僅如此,還多找了兩個花農。
原本庄子裡就有兩個花農,如此一來,變成四個了。
柳棠溪心中所想大概只有她一人清楚。
殷氏見她種花,還以為她覺得這裡不夠好看,所以在家裡開闢了一大片花田,私底下還跟邵嬤嬤誇讚她能幹,品味好。
縱然莊子上人多,可把院子整理完,又種上花,也花了三日的功夫。
這些幼苗或者種子她全都碰過,希望到時候都能長得好一些,都能活下來。
瞧著整個莊子沒有浪費的地方了,柳棠溪滿意地去做晚飯了。
這幾日,除了收拾莊子,柳棠溪也聽殷氏和邵嬤嬤講了不少關於侯府,關於京城勛貴的事兒。
吃過飯之後,柳棠溪正陪著殷氏散步,卻見一個婆子拿著一封信過來了。
「姑娘,門房說姑爺托謹王世子給您送了一份信。」
一聽衛寒舟給她來信了,柳棠溪臉上立馬露出來笑容,眼神灼灼地盯著婆子手中的信瞧。
殷氏見女兒如此開心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婆子道「快請世子進來喝杯茶。」
婆子卻道「世子許是有急事,放下信就走了。」
殷氏點點頭,問邵嬤嬤「我記得謹王家的莊子就在咱們旁邊吧?」
邵嬤嬤笑著說「是的,夫人沒記錯。」
「明兒一早讓人送些瓜果過去感謝一番。」
「是,夫人。」
柳棠溪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信上了,並未注意這邊的談話。
拿到信之後,正想拆開,突然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
殷氏體貼地說「好了,回去看吧,外面天色黑了。」
柳棠溪笑著點了點頭,跟殷氏說了幾句之後,就回了自己屋。
回屋之後,柳棠溪打開了信。
信里的內容一如既往地簡單。
「為夫身子已痊癒,娘子勿要掛心。院子裡娘子種的大蒜已經長出來蒜苗,不知娘子何時歸?」
柳棠溪臉上揚起來大大的笑容,心想,誰關心你身子好沒好,真是自作多情。
「蒜苗味道極好,可以讓陳嬸兒給你炒雞蛋吃。娘身子雖然好了些,但仍需靜養,我暫時就不回去了。你在家老老實實的,若是等我回去發現你整日不歸家,別怪我不客氣。」
寫完回信,柳棠溪還在後面畫了兩個小人。
一個女子叉腰站著,一男子跪在荊棘之中。
柳棠溪晚上睡得極好,做夢都在笑著。
至於做了什麼夢,第二日早上起來卻全都不記得了。
卯正,天微微亮,柳棠溪起床了。
梳洗打扮後,柳棠溪把張管事找了過來。
「你去找兩個伶俐的小廝過來。」
「是,姑娘。」
柳棠溪則是去了廚房準備早膳。
今日她打算做灌湯包。
這也不是現在就想出來的,昨兒她就想做了,而且,加入灌湯包中的豬肉凍已經做好了。
正調著餡兒,這時,張管事領著兩個小廝過來了。
柳棠溪手下動作不停,直接吩咐「你們二人去京城各處打探一下各個市場的菜價,記下來。」
說完,柳棠溪突然想到了一點,問「對了,你們識字嗎?」
一個點頭說識字,另一個則是羞愧地搖了搖頭。
柳棠溪剛想說換一個,一看那小廝臉上的神情,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不識字的話,記性如何?若是不要紙筆記錄,能記在腦子裡也行。」
「小的記性最好了。」小廝連忙道。
柳棠溪想著,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便道「好,那就你們二人吧。記住了,不許商議,自己記自己的,回來我要詢問。張管事,給他們二人每人一錢銀子。」
一聽這話,兩個小廝眼睛都放光。
沒想到是個美差事。
他們在莊子上,每個月的月例只有五錢,還經常被王管事剋扣,拿到手的也就只有三四錢。
柳棠溪不知小廝們心中所想,她擦了擦手,把懷中的信拿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她遞給了不識字的那個小廝。
不識字有不識字的好處,不用擔心別人偷看。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叫狗剩。」
狗剩……
柳棠溪怔了一下。
張管事看了一眼柳棠溪的臉色,立馬訓斥「說什麼呢你,怎麼能用這種髒名污了小姐的耳朵。」
狗剩嚇得哆嗦了一下。
髒名?
這怎麼說都比狗蛋強吧?
柳棠溪看了張管事一眼,說「都是爹娘給取的,哪裡髒了,莫要訓斥他了。」
那狗剩也是個伶俐的,聽到柳棠溪這般說,立馬道「這名字是王管事隨意給小的取的,求姑娘賜名。」
柳棠溪本不想給人改名字,可這個「狗」字,多少跟衛寒舟重了。而且,這名字也確實隨意了些。既然是王管事取的,她給他改了好了。
叫什麼好呢?
柳棠溪抬頭看了看東邊太陽升起的地方,說「那你就叫東升吧。可好?」
狗剩立馬跪在地上謝恩「多謝姑娘賜名,小的以後就叫東升。」
「快起來吧,你去了京城之後,把這封信交給翰林院的衛修撰。」
「是,姑娘。」東升笑著應下。
物價的事情她早就想了解清楚了,這樣能心中有數,不至於被人蒙蔽。不過,今日一大早就讓人去查,難免有些出自私心,想讓人順帶給衛寒舟遞信。
柳棠溪做飯速度很快,灌湯包很快就蒸上了。
同時,她又開始包蝦餃了。
不到辰時,柳棠溪就把六籠灌湯包和四籠蝦餃蒸好了。
做好後,柳棠溪讓人提了一些去正院。
此刻,殷氏已經起來了,聞著香噴噴的味道,咽了咽口水,笑著跟邵嬤嬤說「你聞聞,這味道可真香,也不知道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柳棠溪笑著說「女兒也沒做什麼,就是蒸了些包子和餃子,母親快趁熱吃吧。」
很快,丫鬟把一籠灌湯包和一籠蝦餃打開放在了桌子上,同時,一旁還放著蘸料。
「女兒想著,昨日謹王世子給女兒送了信,今日就多做了些,想給他們送過去做謝禮,也不知合不合規矩?」
殷氏笑了,跟邵嬤嬤互看了一眼,打趣「我還當你昨日收到信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柳棠溪臉色微紅。
邵嬤嬤在一旁笑著說「昨日夫人就說要給世子送些瓜果過去感謝。」
「那就把瓜果和包子讓人現在一起送過去吧。」殷氏道。
「哎,好嘞,我親自去。」邵嬤嬤說。
「也好。」
「嬤嬤,記得提醒世子,吃灌湯包的時候不要被燙到。」柳棠溪道。
她正想繼續說怎麼吃,只聽邵嬤嬤笑著說「咱們京城也有灌湯包,許是姑娘忘了。不過,我一會兒定會再跟世子說一聲。」
聽到這話,柳棠溪放心了。
邵嬤嬤離開後,柳棠溪和殷氏坐下來吃飯了。
殷氏這幾日自是知道女兒的手藝,看著面前的灌湯包,夾起來吃了起來。
她一口氣吃了三個才停下來,感慨「你這手藝可真好,在他家,可有人教過你?」
柳棠溪搖了搖頭「沒有。」
「也是,他家那麼窮,哪有人會這些。」
柳棠溪眼珠子轉了轉,說「許是天生的吧,之前跟著母親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太懶,沒做。如今一上手,就會做了。我原先還以為自己在家就是廚娘呢。」
殷氏臉上頓時變得嚴肅「怎麼可能,你可不是廚娘,是咱們侯府的姑娘。」
柳棠溪笑了笑,給殷氏夾了一個包子,轉移話題「娘吃這個,嘗嘗蝦餃好不好吃。這還是女兒第一次做呢。」
聽到這話,殷氏注意力果然轉移了,夾起來包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讚女兒手藝。
又吃了幾個餃子,喝了一碗雞蛋湯之後,殷氏吃飽了。
按照她的飯量,她平時吃不下這麼多東西,可女兒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
她能感覺到,自己最近胖了。
不過,她年紀大了,胖就胖了,但,見著女兒開心,什麼都滿足了。
殷氏拿過來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看著女兒吃飯。
想到女兒如今失憶了,殷氏想了想,問「溪溪,你可還記得謹王府?」
這幾日,她給女兒講了不少京城勛貴的事情,恰好還沒講到瑾王府,今日正好講一講。
柳棠溪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印象了。」
她其實還記得,只是,她記得的是書中的謹王府,且,想不起來到底為什麼會記得了。
既然殷氏想說,她正好聽一聽。
殷氏揮了揮手,讓屋裡人全都退下去了。
「先帝一共娶過兩任皇后,第一任皇后沒有孩子,第二任皇后生了一個兒子,那個兒子便是謹王殿下。」
柳棠溪頓時一驚,感覺嘴裡的包子瞬間變得沒有故事香。
謹王是先皇嫡子?
那如今的皇上呢?
柳棠溪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來一場奪嫡大戲。
很快,殷氏給她解惑了。
「皇上是先皇的長子。先皇去世時,謹王剛剛娶妃,年紀尚幼,沒有子嗣。皇上比謹王大十多歲,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且,皇上在朝中的支持者眾多。所以,先皇傳位給長子。」
見女兒不吃了,殷氏又給她夾了一個包子。
放下筷子後,殷氏接著說道「後來,皇上登基後,一改之前的模樣,大臣們對他多有不滿。等到謹王世子出生,朝中對皇上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了,也隱隱有人開始支持謹王。過了幾年,皇上給了謹王封地,把謹王打發到了北地去。」
聽到這裡,柳棠溪頓時一怔,腦海中似是有什麼一閃而逝。
「世子留在京城,謹王和謹王妃去了北地。前些年,鄰國來犯,謹王跟鄰國打了三年,擊退了鄰國。不僅如此,還占了鄰國的一片疆域,謹王手中的兵越來越多。朝中便有了彈劾謹王的摺子。上個月,謹王被皇上召回京了。」
柳棠溪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包子,無意識地一口吞下。
直到滾燙的汁水濺滿了嘴裡,她才意識到自己吃了什麼。
真的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燙得她滿臉通紅,眼淚直掉。
殷氏也被女兒的反應嚇到了,連忙讓她吐出來。
可柳棠溪節約慣了,裡面有精瘦肉,很貴,她不捨得。
見她不吐,殷氏連忙讓人去拿冷水過來。
等冷水拿過來時,柳棠溪已經把包子吃進了肚子裡。
殷氏忍不住道「你這孩子,讓你吐出來你怎麼還不吐?」
「太貴了,吐出來浪費。」柳棠溪誠實地說道。
聽到這個解釋,殷氏眼眶一下子紅了,說「能有多貴?就算一個包子價值千兩又如何,燙著你了,身體可是要受罪的。」
柳棠溪想,這包子值一錢銀子她都不捨得吐,更何況是千兩。要是真的值千兩,她肯定拿去賣了而不是吃掉。
「沒事兒沒事兒,女兒這不是好好的麼。」柳棠溪安撫殷氏。
殷氏又忍不住嘆了嘆氣,斥責了她幾句。
柳棠溪笑著應了,什麼都沒說。
不一會兒,邵嬤嬤回來了。
「原來世子和郡主都在莊子上,我多問了幾句,說是世子仰慕姑爺的才華,去請教姑爺問題時,姑爺把信交給了他。」
「嗯,送到了就好。灶上還有不少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去吃吧。」殷氏說。
「哎,多謝夫人,多謝姑娘。」
柳棠溪想,她終於想起來為何熟悉謹王這個名字,又為何記不起出來了。
她記得,書中說的謹王其實是謹王世子。
在太子和三皇子鬥爭最激烈的時候,這位王爺也參與其中,站在太子那邊,跟三皇子斗。
可惜,世子的目的是自己登基,這一點被三皇子和女主戳破,太子和世子的聯盟瞬間瓦解。
而世子之所以能當上王爺,是因為他的父親,也就是先帝唯一的嫡子謹王在來京的途中,被人暗殺了。
也就是說,那日那個侍衛死前說的話並不是虛言,他是真的給謹王下了劇毒。
若謹王喝了茶水,侍衛再趁其不備拿出來刀,定能一刀捅死。
所以,她是在無形之中救了謹王?
想到來京路上見到的那對父女,柳棠溪突然覺得好神奇。
「娘,謹王如今的勢力如何?」柳棠溪小聲問。
殷氏微微蹙眉,不解女兒的意思。
「跟太子和三皇子比呢?」柳棠溪又問。
殷氏笑了一聲,說「謹王手握重兵,太子和三皇子不過是初出茅廬,哪能跟這位比?」
聽到這話,柳棠溪開始心跳加速。
她這是,救了個什麼厲害人物啊。,,,